京城在下雪,雪飄灑在偌大的校園,傍晚的時候,還有不少學生在打雪仗,如今夜漸漸深,寒冷的的夜,寂白的雪,讓整個校園都變成了一個童話王國般的所在。


    顧宥真吃過了晚飯,就窩在了宿舍裏寫代碼,不時望一望屏幕的右下角,覺得有點奇怪,阿秀怎麽到現在還沒有上線。這時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顧宥真拿起手機一看,有兩條信息,一條是阿秀發來的,另外一條來自不知名的號碼。顧宥真當然是先點開阿秀的消息,裏麵


    是一張合照,是阿秀和一個男人在燒烤店裏。


    這人?顧宥真眉頭微皺,用手指放大了圖片,咦,這不是那個初二晚上遇到的招撩的男人嗎?顧宥真奇怪,阿秀怎麽會給自己發來這樣的照片。


    這時,電腦上的小企鵝在滴滴滴,顧宥真打開了對話框,阿秀正在線上等他。


    “今天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手機裏那個?”


    “對。”


    顧宥真的雙手懸在鍵盤上麵,捏緊了又鬆,鬆開了又捏,想象著兩手中間的那團空氣是司徒的脖子,“我記得我們碰到過他。”


    “對,他那手通靈玩得不錯。今天還幫學校抓住了一個殺人凶手。”


    顧宥真“……”


    “吃醋啦?”阿秀在後麵加了個鬼臉。


    “哼~”


    “別跟一個倒黴蛋吃醋,他這會兒應該遭報應了。”


    顧宥真愕然,“這話怎麽說?”


    顧宥真和阿秀的聊天在愉快地繼續,但同時,在n省的某處,司徒的處境可並不怎麽愉快。一個廢棄的爛尾樓裏,司徒被打得蜷縮著癱倒在地上,連呼吸都覺得疼痛。他努力地將身體抱得地更緊一些,心裏懊悔,幹嘛還要回酒店拿行頭,剛才吃完燒烤就應該直


    接開溜啊。“注意點,別一下子打死了,我還要話要問他呢!”有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男人在翻看著司徒的手機,“也不能說你完全沒用,一個月下來,你能誆一個跟你素不相識的教授


    把你帶進大學的講堂,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就能讓阿秀跟你坐下來吃飯,還擁抱告別。你還是挺有兩下子的。”


    “既然覺得我有用,為什麽還要……”司徒癱倒在冰冷的地麵上,“來找我?”


    “因為覺得你的進度太慢。”貂皮大衣說,他對著手下做了一個手勢,那個手下立刻把司徒拎了起來,“然後我就發現了,你居然今晚準備訂票離開。”


    “你在我的手機上裝了監聽?”司徒腦子一轉,就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貂皮大衣走過來,站到了司徒的麵前,“這個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雇了你,也給了五十萬的訂金,難道不應該監督你幹活?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麽要訂機票離開


    n省?”


    司徒沒有直接回答,他思索著,慢慢地開口,“你們提供的資料不全麵,你們所分析的結果,跟她本人相差甚遠。就憑你們提供的這些資料,根本搞不定她。”


    “所以?”貂皮大衣冷冷地看著他,“你準備拿著我的錢,一走了之?”


    “我需要去準備一些東西再回來。”司徒硬著頭皮解釋。


    貂皮大衣對於他這番說辭很不滿意,對手下使了個眼色,那個手下對著司徒就是一頓暴揍。


    “這些哄孩子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怎麽也是拿了我五十萬的,就是事情不成,你也得給我一些結論吧?”貂皮大衣蹲了下來,看著縮成蝦一樣的司徒。司徒喘了幾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她有點內向,可能是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所以不太喜歡陌生人,不太喜歡出風頭,對目前的生活狀態比較滿足,所以金錢對她的誘


    惑不大,跟男朋友的感情也不錯,所以不太好下手。”


    貂皮大衣冷笑了兩聲,“五十萬,就買到你的這些結論,不太能讓人信服。”。


    司徒勉強笑了兩聲,“這一個月,我隻是遠遠地觀察她,也就是今天在第一近距離接觸,你還想我怎樣?”“結果你剛接觸就想跑,你又想怎麽樣?”貂皮大衣冷冷地望著他,“是不是覺得她不好惹,所以準備拿著五十萬跑了?又或者覺得自己能力不夠,根本搞不定她,所以腳下


    抹油準備溜了。”


    “就算我能力不夠,這五十萬我還給你總行了吧?”司徒冷靜地說。


    貂皮大衣站了起來,看向司徒,“我不差這五十萬,我也可以再給你五十萬。但是你得把這事給我辦成了。要是你的方法行不通,那麽就按照我的方法來辦。”


    他退開了兩步,打開了手機的攝像功能,對準了司徒。


    手下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始下狠手。很快司徒就被打得滿臉是血,直不起腰。


    貂皮大衣這才停止了錄製視頻,指了指旁邊沒有裝玻璃的窗戶,“是你自己跳,還是我們幫你?”


    司徒楞了一下,“這裏可是六樓!不過就是一筆買賣沒成功,至於要殺了我嗎?”


    貂皮大衣聳聳肩,“錢我已經給了,不接受退款,既然你勾引不了她,無法成為她的男朋友,那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為了保密,死人的嘴巴是最嚴的。”司徒靠了一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不用殺人滅口吧。”他心中急的直罵娘,他當時是怎麽想的,怎麽就被錢蒙了心,覺得小姑娘不懂世事很好騙,就接下了這麽一單活,如今報應來得真快。他往下望了望,樓下是一片水泥地,這高度摔下去,再帥的人也得成了一堆帥帥的肉餅。而水泥地的圍牆外麵是一條工業渠,用以排水用的,


    此時正是深夜,也不知道哪幾家沒良心的工廠正在嘩嘩地排水,水流很急,可惜距離有點遠,就算他全力跑跳也未必能跳進去。


    貂皮大衣可沒有這個耐心等他,他對手下說了一句,“幫他一把。”


    司徒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跳總行了吧。麻煩把外套給我,不然警察也不會相信跳樓的人還得先把衣服脫下來吧?”


    打手任由他撿起地上的外套,司徒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白色的餐巾紙來,把臉上的血跡仔細地擦了一擦,然後慢慢地爬上了窗口。哆哆嗦嗦地不敢放手。


    一個打手走了過去,一腳揣在了他的背後,司徒慘叫一聲跌了下去。


    然後,沒有聽到他們預期的悶響,反而是一聲水響。


    貂皮大衣覺得不對勁,立刻走到窗前往下看,“人呢?”


    那個打手也愣了,在場的幾個人都擠到窗前往下看,“是不是你踹他踹的太用勁了,他掉進那條河裏去了?”


    貂皮大衣反手就給了那個打手一巴掌。


    旁邊有人勸,“算了,那小子之前已經傷的不輕了,這個高度摔下去,地麵跟水麵沒什麽區別了,而且淹死了也好,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貂皮大衣哼了一聲,這才作罷。一直到天亮的時候,司徒才被凍醒了過來,他感覺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水裏,就隻剩下一口氣了。他努力睜開眼睛,想看看周遭的環境,但是氣息一亂,整個人就往水裏沉


    了下去。他連忙定定神,不再亂動。


    他應該是摔進水裏就暈了過去,然後被水流衝到了某處,可是這裏是哪裏,再這樣下去,不淹死也凍死了。


    司徒感到很絕望,可是他傷得很重,連肋骨都斷了好幾根,根本不可能再有大的動作。這時,他忽然聽到有馬達的聲音,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救命,救命!”司徒喊了起來,忍著劇痛揮動手臂。


    果然,船上的人發現了他,並向他的方向開了過來。


    船頭站了一位高大的男子,正扶著護欄彎腰看著他。


    司徒頭暈目眩中,隻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果然那人大聲說,“先生讓我看看你死了沒有?”


    司徒一下子想起來了,這個大高個不就是阿秀的徒弟李同垣嘛!阿彌陀佛,看來他今天死不了了。死不了了,他很高興,忍不住貧了一句,“死了又怎樣,沒死又怎樣?”


    “先生說了,死了就不用撈了,就當給洛湖的魚蝦加餐了。要是還沒死透,就讓我把你帶回去。”李同垣說著,俯下身去,長臂一伸,把司徒從水裏拽了上來。


    “疼疼疼,你輕點。我骨頭斷了。”


    李同垣手腳很快,將他的衣服扒了,給他做緊急處理。


    第一次見麵就被一個男人扒光了,司徒臉皮再厚也有點窘迫,“看來我是福大命大啊,都這樣了,還沒死。”


    李同垣抓起他的左手,往他麵前一晃,“不是你福大命大,是先生看你還算知趣,送你的這道符,保住了你的一條命。”司徒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捏在手裏的那張餐巾紙,上麵沾著血跡的地方隱隱出現符文。這不科學,一張餐巾紙泡在水裏一夜,居然還沒泡爛。還沒等他細看,李同垣已經


    拿走了那張紙,夾在兩指間,在空中甩了甩,那張紙頓時就燒了起來,火光熄滅之後就憑空消失了。


    司徒拚命睜大眼睛,試圖從李同垣身上找出一絲破綻,可直到李同垣把他塞進一個熱乎乎的睡袋中,他什麽都沒有找到。


    “李同垣,你家先生還缺徒弟不?”司徒認真地問。


    李同垣的臉上閃過幸災樂禍的表情,“這事問先生沒用,得我家先生的先生點頭才行。”那就是沒戲了。司徒歎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放心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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