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藥當即就彎腰將瓷片給撿了起來,傅春江低頭看著綠藥,而那邊宋大人已經將茶水喝了下去。“這茶可真香啊,是哪裏的茶?我不曾喝過?”宋大人說著就將茶杯給放下,臉上浮現出一陣陣紅暈來,傅春江如今也抬起頭來,紫蘇的眼睛始終盯著傅春江看,因傅春江


    方才隻是將茶放到鼻尖聞了一下,就放了下來,茶水有問題,他隻來得及提醒馬永賀,還沒有來得及提醒宋大人。


    宋大人瞧著如今的神態就有些不對勁了。


    “這位官爺,為何不喝茶,可是小婦人的茶不合官爺的口味?”綠藥已經給馬永賀換了一個新的茶杯,再次給他斟茶,馬永賀和傅春江兩人那是老搭檔,算是患難之交,如今他也發現了傅春江根本就沒有喝茶,方才傅春江又是故意將


    茶水給打翻的,兩人配合這麽多天,馬永賀早就想到茶水有問題,在看已經喝了茶水的宋大人那神態,整個人都恍惚了。


    “不合口味,不喜香茶,隻愛苦茶。”


    傅春江說話的時候聲音異常的低沉,他微微側了側身子,朝馬永賀這邊看了一下,馬永賀袖口的匕首已經握在手上了。馬永賀能文能武,和尋常的文官可不一樣。他家世代是製鎖的,擅長開鎖製鎖,他們家這一行,其實能在大西北做下去,沒點看家護院的本事是很難將生意做下去的,因而馬永賀也會一些拳腳功夫,而且實力並不


    弱。


    “哦,原來這位官爺喜歡苦茶,那小婦人不知,小婦人這就去給官爺換茶水。”紫蘇說著就要撤茶水,傅春江忙將茶水給握在手上。“那麽著急幹什麽,我就是不知這香茶裏麵還加含媚草,這種催情藥,為何要夾在茶水之中,在這後宅之中,隻有兩位夫人,連並我們三名男子,到時候可是有損夫人清譽


    。”傅春江這麽一說,馬永賀下意識的就看向宋大人,見宋大人臉色微紅,眼神迷離,似乎陷入某種幻覺之中,含媚草馬永賀自然是知曉了,這是一種草藥的名字,都是那種


    采花大盜才會用的,用來降服那些不聽話的良家婦女,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而如今這兩人竟是在茶水中摻含媚草,到底是何居心。


    “這位官爺的鼻子倒是很靈啊,什麽含媚草,小婦人聽都沒有聽過,三位大人都是有官老爺,小婦人自是姓過三位大人。”綠藥也走了上來,朝著傅春江就是一笑。那邊宋大人的神色月牙的不對勁,看樣子竟是要起身,傅春江因坐在他的身邊,忙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起身。這明顯宋大人已經發作了,含媚草發作的時間很短,卻可


    以持續很長的時間。


    “我聽聞這世間有一種奇術,人稱畫皮。”


    傅春江看著綠藥和紫蘇,綠藥和紫蘇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沒有一點不一樣,尤其是臉,看不出任何的差別來了。當然用雙生子似乎也可以解釋這樣的現象。可傅春江覺得這天下即使是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子,也不會如此的現象,若是仔細觀察也能從臉上觀察出細微的差別,可是傅春江已經觀察了很久,也沒有從這兩個人的


    臉上看出來什麽,看著她們的臉越發的詭異起來。


    “仲安,你說的是大秦那幫人,秦皇信術法,據說大秦皇宮之中養了一批陰陽家,他們就依靠術法來迷惑眾人,從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馬永賀身為大夏官員,對於各國政事也很是關心,不管是大夏還是大秦,還是其他大楚和大魏,他們都有各自擅長的,其中大秦那群陰陽家詭計多端,可謂是無孔不入。


    “啪啪啪,哈哈哈,兩位官爺果然是見多識廣啊。”


    就在此時一陣鼓掌聲想起,傅春江和馬永賀兩人就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發現進來的那人正是封一針,封一針佝僂的身子,走到了他們兩人的中間。


    而宋大人早就被傅春江一個手刀給弄暈了,不能讓他繼續醒著,讓他繼續醒著,隻會耽誤事情。


    “老爺……”綠藥和紫蘇兩人已經紛紛站到了封一針的身後,麵無表情的,而封一針已經坐到了傅春江和馬永賀兩人的對麵。這裏可是封一針的地盤,傅春江覺得他真的是大意了,應


    該將封一針帶回府衙才是,而不是留下來。


    後來傅春江分析了一下,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主要還是因為封一針是醫者,大多數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對醫者天生的好感。“兩位官爺,你們這一次來所為何事?是為了南京城孕婦被殺的事情來的嗎?那我告訴你們,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當時也與我有關。兩位夫人,方才下藥,隻是惡作劇而


    已,她們從來都是這般調皮,不要太當一回事情。”


    封一針一來就輕描淡寫的將方才的事情就那樣揭了過去。“封大夫,你這話說的倒是輕鬆,若方才仲安沒有發現的話,我和他喝了這茶水,現在怕是也和宋大人一樣,到時候若是傳出去了,還說我們欺辱了兩位夫人,更何況兩位


    夫人還長得美貌呢?”馬永賀這話說的十分的在理,一聽也就明白了,若是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到時候肯定會被說成,朝廷命官垂涎與女子美貌,行了不軌之事,到時候他們那真的是跳


    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大夏對於此等事情處理的還是相當的狠,尤其他們還是朝廷命官。


    “這位官爺說的也對,今日既然裏麵已經發現我的身份了,那我也明人不說暗話。畢竟我在大夏怕是也待不下去了。”封一針說著就扭動一下頭。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他當真傅春江的麵,直接就撕下了麵皮,原本佝僂的身材也不見了,他站起了整個身子。當麵皮撕下來之後,傅春江和馬永賀兩人才看清楚此人


    真正的麵目,沒想到竟是一位清秀佳人。


    原來封一針根本就不是一個男子,而是由易容術易容成的女子,事實上她是一名女子。其實傅春江早就應該懷疑了,畢竟一般男大夫極少能夠成為婦科聖手。


    “你,你竟是女子?”馬永賀算是看出來,嚇了一條,那是什麽故意的易容術,畢竟馬永賀之前也注意過封一針,封一針不管是聲音和長相都和男子一模一樣,她甚至還有喉結,那隻有男子才


    有的。


    “是啊,我是女子,我叫燕婷,大秦的細作。她們兩位是我的婢女。”燕婷就那樣出現在馬永賀和傅春江的麵前,並將她是細作的身份告知了兩人,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怕,而是有恃無恐,根本就是不怕的。她隨手就將原本傅春江沒有喝的茶


    ,一飲而下。


    “隻是添加了一些含媚草而已,喝下去又有什麽可怕的。”


    燕婷不以為意,直接就當著這兩人的麵將那有問題的茶水給喝下去了。當然含媚草對於她似乎沒有任何的效用了。


    “你是大秦的細作,那南京城孕婦的事情,肯定就是你做了嗎?”傅春江始終未發一言,說話的是馬永賀。燕婷擺了擺手,拿出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才笑道:“我也是女子,我豈會對女子下這樣的狠手。再說,即便我是大秦的細作,我


    也不會對婦孺下手。我要動的從來都是大夏皇族而已,亦或者你們這些朝廷命官,我對那些尋常婦人下手作甚?”


    燕婷直接就否認了孕婦失蹤被殺案是她做的。“那這件事情肯定與你有關係吧。那個變態是在逼你出手對不對?”一直為發言的傅春江想了許久,終於問出話來,燕婷掃了他一眼,“傅春江,你果然很聰明,外界傳聞的


    一點都沒有錯。”


    燕婷一直否認不是她動的手,卻從來沒有否認這件事情和她有關係,那些失蹤的孕婦都在她這裏看過病,然後陸續出事情了,這是共同點。


    “我不敢確定,也許與他有關係,他就是一個變態。”


    燕婷顯然極其厭惡那人,說起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那麽的嫌惡。


    “那你帶我去找他,要快!”


    傅春江現在沒有時間了,他不知道那人和燕婷之間有什麽恩怨,卻知曉那人是用這種極其殘忍的手段逼燕婷出來了。


    “你是燕婷,大秦第一才女,有著鬼手聖醫之稱的燕婷?”


    馬永賀聽聞過燕婷的大名,可謂是久仰大名,傳說燕婷乃是神醫扁鵲的傳人,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醫術相當的高超,這世間似乎根本就不存在燕婷醫治不好的病。隻是此人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很難找到她罷了。這些年據說一直都在神隱,甚至有傳聞她已經死了,沒想到今日馬永賀竟是能夠見到燕婷,可是不對勁啊,眼前的燕婷


    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可是真正的燕婷不應該至少也是年過半百了,不可能如此的年輕。


    “我也在找他,如今一點頭緒都沒有。我若是知道他在哪裏?你以為我會放任他殺了那麽多的孕婦嗎?”燕婷反問了一句傅春江,傅春江並沒有去接話。


    “那為什麽要殺孕婦,那些胎兒呢?”


    馬永賀隨即追問。


    “他想要在醫術上麵戰勝我,這是他跟我下的戰帖,那些胎兒有的應該還活著,不過以他的水平,大部分應該都死了。”燕婷說話的時候,很是憤慨。


    她花了那麽多的時間,才讓那些辛苦求子的婦人懷上了孩子,沒想到他卻可以如此殘忍的毀了那些婦人當娘親的渴望。“即便掘地三尺,我也要將那人給找出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傅春江和馬永賀兩人還在醞釀,他們現在無法分辨出眼前的這人說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真的是燕婷,燕婷應該沒有你這麽年輕?”馬永賀最終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而燕婷這是轉過身子,看向了馬永賀:“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難道你不知道燕婷是一個代號嗎?老的燕婷不在了,自然會有新的燕婷


    。”


    “這……”馬永賀不置可否,也無言以對。這倒是也說得通,如今一下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有點亂了。傅春江則是一直都在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始終盯著燕婷的眼睛看,覺得她


    不似在說謊,可一想到細作都是經過特殊的訓練,單單從麵容上來看,許是也瞧不出來什麽異樣。


    “你說的變態到底是誰?為何與你結怨?常活躍在什麽地方?”傅春江有些坐不住了,醫者和屠戶素來都在一念之間,他很擔心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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