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江見四下無人,將門關嚴實了,對著月牙:“大牛。”


    “啊,這怎麽可能?”月牙忙捂住了嘴,露出了吃驚之色,她之前也想過凶手到底是誰?首先想到的就是與胡大叔有過爭執的惡霸。鄉下惡霸殺人越貨不是沒有,而且這些惡霸與官府勾結,草


    菅人命的也不在少數。


    大夏如今算是好多了,早年在天啟年間,那個時候大夏官場黑暗,買官賣官成風,因而造成了很多的冤假錯案。如今元德帝年間,已經很少了,但是也不代表沒有。


    “是啊,怎麽可能呢?可是除了他還能夠是誰呢?”傅春江拉著月牙的手,想著她先坐下。月牙抬頭看了傅春江一眼,她還是不敢相信,大牛和月牙差不多大,以前據說也說過親事,後來沒成,具體的月牙也沒去了解,別


    人家的家事,尤其是這種不算好的事情,月牙也難得去打聽。“可是大牛平日裏瞧著還挺不錯的,他是胡大叔親子,怎麽會呢?大牛如今還因為幫胡大叔維權,被人給打殘了,這,這怎麽可能?”月牙怎麽想都想不通這件事情會是胡


    大牛幹的。“所以,目前我還是在懷疑,他最有可能。至於惡霸是絕對不可能了,惡霸人我也見過,當時他還在花樓喝酒,很多人給他作證,我也去問了花樓的人,那麽多的姑娘,都


    說看到他了,肯定不是假的。”傅春江將今日走訪的一些情況都告訴了月牙,月牙聽了之後,隻能倒吸一口冷氣,覺得若當真是胡大牛所為的話,那就真的是太可怕了。胡大叔被判的是秋後問斬,且胡


    大牛一直都是孝子,還因被胡大叔維權被人給打殘了,這應該都是真的吧。


    “明日我準備去問問大牛,問了他之後我就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


    目前為止都是傅春江的猜測,雖說有些線索,可是到底時間過了那麽久,不能為了給胡大叔翻案,就去冤枉其他人。今日傅春江真的是太累了,如今隻想好生休息一下。


    月牙也瞧出了他眼中的疲態,“二爺,你早點休息吧,那件事情明天再去處理也不遲,不急於一時。”


    第二日一早。傅春江就早早的起身,準備去往胡大叔的家裏,這一次傅春江來到績溪,也不全部都是為了胡大叔的事情而來了,他還有其他公務需要處理,因而留給處理這個案件的時


    間著實不是很多。


    “走吧,二爺。”


    月牙也已經收拾好了,這一次她要和傅春江一起去。


    “月牙,怎麽你也要一起去?”


    “當然了,二爺我和你一起去,我和你去方便一點,如果是真的,他們家裏總是需要有人安撫,你總歸是男子,很多事情你還無法覺察,我來吧。”月牙這些天也成長了不少,都是兩個孩子的娘親,而且還是大夏最火的話本作者,可謂是才名在外,經曆的事情也多,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了,如今的見識和學識早就


    不是當初那個鄉下婦人月牙了。月牙是一個很努力的人,她和一般的鄉下婦人不一樣的是,她懂的學習和進步。她很清楚,傅春江以後肯定會官員亨通,位居高位,而她作為傅春江的原配夫人,肯定不能是一個大字不識的鄉下婦人,絕對是要帶的出去,而且還要不斷進步,這樣才能夠和傅春江有共同語言,不然的話,即便傅春江基於良心,對她不離不棄。他們兩人的


    差距也會越來越大,共同語言也會越來越少,到時候若是在出現一個紅顏知己,保不齊傅春江的心就變了。感情這種事情,月牙其實看的很清楚,什麽情啊,愛啊,想要兩個人愛一輩子,那真的是太難了,月牙覺得要她一輩子愛著傅春江,她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況傅春江呢


    。她能夠做到的就是無愧於良心,和傅春江共同的進步就可以,即便將來感情出現裂痕了,她自己也有安身立命的資本。可以這麽說吧,以現在月牙的能力,她離開傅春江


    ,完全可以活下去了,而不似一些大夏很多女子一樣,需要依附男子而活。


    “好,那我們走吧。”


    傅春江給月牙整理了一下衣裳,牽著她的手就出去了。


    到了胡大叔的家裏,小栓子正在家裏掃地,棗妮已經下地做活去了,家裏還剩下胡大嬸和胡大牛等人。


    “二爺,月牙姐你們來了。”


    小栓子對待月牙他們還是很歡迎。


    “嗯來了,小栓子你大哥在家吧,我想去看看,你可以領我們去看看嘛?”“當然可以啊,我哥哥啊,大牛哥還在裏屋躺著呢。我現在就帶你們進去。”小栓子忙放下手中的掃把,就領著傅春江和月牙走入了裏屋了。裏屋之中,還算是幹淨,胡大


    牛就坐在床上。


    “大牛哥,二爺和月牙姐來看你了,你們先聊著,我給你們燒水喝去。”


    小栓子說完轉身就走了,就將傅春江和月牙兩人留在這裏了。


    “大牛,我這一次是為了你爹的事情而來的,你應該也聽小栓子說了。”傅春江開門見山的直接就說了。隨後他就開始觀察起大牛的麵部變化。


    “我聽栓子說了,二爺你這一次回來,我爹總算是有救了。二爺肯定是那惡霸殺了那人,嫁禍給我爹,我爹是不可能殺人。”胡大牛略帶激動的說著。


    傅春江瞧著他的麵部表情十分的平靜,看不出來什麽不同來了。


    “大牛,凶手肯定不是惡霸,你應該很清楚對不?”


    傅春江給月牙了一個眼神,月牙忙轉身就門給關上了,這樣其他人就不能進來了。“二爺,你說什麽,凶手不是惡霸,我怎麽會清楚?我就是覺得凶手就是惡霸,那惡霸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殺了人,嫁禍給我爹爹,二爺肯定是這樣的,你切莫聽那惡


    霸狡辯。”


    大牛越說越激動。傅春江就走到了大牛的床邊,對著大牛說:“惡霸沒有動機殺人的,他若是殺了那人,又嫁禍給你爹爹,他就少了兩個收錢的人,他靠你爹這樣的人生活,最多隻是痛打一


    頓,又豈會殺人呢?怎麽會自斷財路呢?”傅春江一陣反問,就看向大牛,大牛愣住了,他直勾勾的看著傅春江。


    “大牛,天啊,你的床上怎麽有一條蛇……”月牙突然麵露驚恐的大叫起來了,大牛一聽,立馬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了,飛快的下床,速度之快,讓傅春江和月牙兩個人都看在眼裏。他哪裏是殘疾人啊,明明比其他人


    更加的迅速和靈敏了。也就是說從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明明都是好的,那麽他為何要裝模作樣,逃避生活。胡大叔家裏已經如此的困難了,他作為長子,整個時候不應該撐起整個家嗎?而


    不是讓他妹妹一個女流之輩來撐家,還不應該讓他弟弟千裏迢迢去往上京尋人。從績溪去上京,千裏之外,小栓子從未出過遠門,一個人去往上京,想想都可怕,當初他和月牙兩個人去往上京,中間還得到胡家商行那麽多的幫助,還是覺得非常的辛


    苦,就更不要說小栓子這個識字不多的人,能活著去到上京,已經是他的造化了。


    “沒有蛇啊,那裏有蛇?月牙姐哪裏有蛇?”


    胡大牛看了一下自己的床上,發現根本就沒有蛇,可是當他在看月牙和傅春江的時候,又看了看他自己的腿之後,一下子就蒙了。


    “二爺,月牙姐我的腿?”


    他不知道如何去解釋,還沒有想到好的理由。


    “大牛,自古殺人償命。你不應該這樣啊,那個人可是你爹啊。”傅春江終於證實自己的猜測了,人心真的是一份複雜的東西了,總是讓人摸不透。


    胡大牛愣在那裏,看著傅春江和月牙。“二爺,月牙姐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今年才十八歲了,我還沒有活夠,當初我也隻是一時間衝動,我隻是想要教訓他一下而已,我沒想到會殺死他,我隻是手誤而已,我不


    想殺人的。”


    胡大牛哭了,他雙手掩麵,哭的相當的痛苦,他蹲在牆角那裏了。


    傅春江和月牙兩個人對望了一下。後來胡大牛就說起那天的事情,其實那天是那人先挑釁他的,說他和楊家的姑娘婚事吹的事情,楊家的姑娘原本是要說給胡大牛的,胡大牛也偷偷的去瞧過,覺得楊家的


    姑娘長得真好看。想著馬上就可以娶媳婦了,心裏自然是開心了。可是最後等到楊家姑娘嫁人了,他才知道他被人擺了一道,娶楊家姑娘的就是那被殺之人的兒子了,他心裏就是帶氣了。


    那被殺之人呢,那天就因這件事情一直翻來覆去的說,他心裏很不高興。加上後來兩家人又因為賣瓜的事情,又發生了爭執。


    “算了,大牛我們走吧,下一次不要在這裏賣瓜了吧,我們換一個地就是了,不和他們爭。”“哈哈,什麽不和我們爭。明明就是你們家爭不過我們家,先前楊妮不是說給你們家大牛的嗎?可我們家一去提親,他家對比了一下,還是選擇我們家了,誰讓我們家兒子


    會手藝,能掙錢會忙了,沒辦法。算了吧,你們要在這裏待著就在這裏待著吧,我們讓你。”那人十分得意了說了一番就離去了。胡大牛當時聽了就很是氣憤,原本是屬於自己的媳婦被他們搶了不說,還被如此的奚落,他是帶著氣了,回到家裏,胡大叔就將衣裳給脫下來了,就想著好生去休息一下


    。而大牛就想著自己衣裳也很多了,就準備將胡大叔的衣裳拿到河邊給他妹妹去洗,後來在半道上麵看到了那人,那人當時還喝了酒,在見到胡大牛的時候,又是一陣奚落


    ,胡大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當時他是光膀子的,就將胡大叔的衣裳就披在了身上,然後拿起一直別在腰間的刀一到就捅下去了,那人吃痛就大叫其起來,大牛自然是害怕了。立馬就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對著他的胸口又連捅了好幾刀,血全部都濺到了他的身上,染紅了衣裳了,後來他聽到背後一聲慘叫了,就知道情況不妙,當即就鑽入了山中


    ,隨手就將刀具那麽一丟,血衣也脫了下來,然後就在河邊將自己洗了幹淨才回到家裏了。他當時隻是覺得那人沒有看到他的臉,應該不會發現什麽,隻要他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那人是他殺得。直到那天縣衙的來到他家裏,將他爹給抓了進去,他才意識到他爹被誤會了,成了他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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