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果聽到劉春雪這般說話,才敢跟她一起回家,劉春雪口中的二娘是她的繼母,為人嗓門非常大的,而且為人非常的市儈,從來不吃半點虧來。但是對於劉春雪沒得挑的,非常的好,繼母能做到她這種程度真的是難得,但是呢?那也僅限於劉春雪而已。劉瞎子也就劉春雪這麽一個女兒,二娘不能生養,當初她就是不能生養才被原來夫家


    給休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在大夏因此被休也是正常。因不能生養,一直都說不到婆家,後來劉瞎子親自上門求娶了,也不嫌棄她,起初二娘這人呢?還說的劉瞎子這人是瞎子,又沒有一個手藝,跟著他怕是吃不飽飯,可後


    來劉瞎子領著她去家裏一逛之後,她就安心的嫁了。那個時候春雪才兩歲多了,一個小丫頭,劉瞎子又是一個瞎子,照料孩子肯定不行,春雪那叫一個髒的,二娘一進門就將春雪給拾掇了一下,發現她頭上還有虱子。就將


    她頭發剃了一個幹淨,為此春雪還哭過一場。後來發現頭不癢了,頭發也留起來了,而且每天都可以吃上熱的飯菜。還能穿上新衣裳等等,就漸漸接受了二娘。


    二娘不能生養,對春雪那真的就是當眼珠子一樣的疼,春雪和二娘相處的也很好。


    “這個給你,我給你塗上,你爹怎麽樣了最近?是不是還在家裏喝酒?”


    春雪就住在趙果家裏不遠的地方,對於趙果家裏很是清楚,知曉趙果的父親不成氣候,經常在喝醉酒的時候,說他是太子之類的,都說的是胡話。


    “還是老樣子,他怕是改不了了。春雪姐,我好了,我走了,我怕我娘在家裏等的時間長了。”


    “那成,你先回去吧,這個你帶回去,都是我在家裏蒸的,反正我家人少也吃不完,你拿去吧。”說著春雪就將饅頭給趙果拿了幾個,讓他帶回去。


    “這個,春雪姐……”


    “沒事的,我二娘很寵我,她不會說的,你快點回去吧。”


    趙果拿著饅頭都走開了,他一出門就碰到了從娘家回家的劉二娘,劉二娘瞧了一眼趙果,看到趙果懷裏的大饅頭,也就掃了一眼沒有去管他了,就和他擦身而過。


    “春雪啊。”


    “二娘你回來,我去給你打水讓你洗洗手,我捉了魚,今天我們吃魚吧。”


    “今天不吃魚,我從娘家帶了半隻雞回來,今晚咱們吃雞,魚明天再吃吧。”劉二娘將籃子放在一旁,就坐了下來,春雪就將打水過來了,給她洗手。


    劉二娘一句話也沒有多問饅頭的事情,他們劉家不缺那幾個饅頭,既是她女願意做這個人情,那就隨他了,她也不計較這些。


    “二娘,你娘家的事情處理好了,到底怎麽回事?怎麽就吵起來了呢?”


    劉二娘這一次回娘家是回去做調解的,都回去半天了,昨天她娘家媽特意回來請她回去。“還能是什麽事情,還不是我那兩個弟妹,吵起來,就因為兩個雞腿的事情吵起來了,如今鬧著分家呢?其實分家也好了,我都勸我娘讓他們分家,不然這日子過的確實是


    不舒心。”


    “兩個雞腿?”


    春雪覺得莫名其妙的。劉二娘隨後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複述了一遍。其實真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劉二娘有兩個弟弟,大弟和小弟,都娶了媳婦,大弟的媳婦比較勤快了,小弟的媳婦比較


    懶,這不平日裏勤快的那個大弟媳婦呢,就有點看不慣小弟媳婦了。可小弟媳婦這人嘴巴甜了,很招人喜歡了。“也怪我娘,也是一個摳門的主,你說殺雞就殺雞吧,為啥就煮一半呢?還留下一半,小弟媳婦就將雞大腿和雞小腿都給吃她家娃吃了,大弟媳婦回來,沒有撈到雞腿,隻


    能給孩子吃雞爪,心裏不平衡,就吵起來了。”


    劉二娘一邊說,一邊在那裏搖頭,她也是實在沒想到竟是會這樣,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來了。


    “這個,就是因為雞腿,可以在煮啊?”“雞腿隻是導火線,都是一個由頭,平日裏早就看不慣了。大弟媳婦為人很是勤快,在家裏洗衣做飯,下地做活都能幹了,她就瞧不慣小弟媳婦甩手掌櫃。可小弟媳婦,小


    弟不讓他幹,他都給幹了,人家命好,這個……”


    春雪如今也明白這些事情,她現在也不小了,眼瞅著過幾年就要說親了,以後也是要到人家做媳婦的,這種妯娌之間遇到的事情,早晚她也是要遇到了。“春雪,我跟你說,以後去婆家懶點也沒啥,你若是勤快了,什麽事情都是你的。以前我在我前夫家裏的時候,真的什麽髒活累活都是我的,結果你也知曉我的下場,一不


    能生養,他一個屁都不放直接就將我休了。不過我雖說不能生養,他也不見得就能生養,後來不是也娶了一個,結果到現在還不是蛋都沒有下一個嗎?”劉二娘不無得意的說了一下,她娘家和前夫家裏是一個村呢,發生什麽事情都是互通的,也瞞不過劉二娘。其實當初劉二娘被休那家,真的算起來,和她家還帶著親,那


    人還算是她娘家表哥呢。後來劉二娘被休了,兩家也就不走了,後來她娘家表哥也不會不娶,結果又娶了一個,還是沒有生養了,大家也都不議論是劉二娘不能生養了,怕是那娘家表哥的事情了


    。當然如今劉二娘不去關心那些了,以前在他家吃了太多的苦了,自從到了劉瞎子的家裏的時候,日子過的可舒心了,也沒有妯娌更沒有公婆,就一個女兒,原本劉二娘還


    覺得後媽難為了,後來才發現劉春雪就是一個二歲的小娃娃,她帶著也就帶出感情了,如今兩個人感情比親母女還要親了。


    “二娘,你現在說這些怕是太早了吧,我說親還早著呢!”


    “什麽早不早,早晚的事情,一眨眼就到了。反正你不要太勤快了,以你爹爹的本事,定是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到時候聽你爹的就是的,要聽話,你爹不會害你。”


    劉二娘知曉劉瞎子是有一定的本事,他會看。


    “嗯,二娘我知道的,那這半隻雞?”


    “我娘讓我帶回來了,說給他們兩個誰家到時候都會被念,還不如給我這個閨女,就不會被娘了,我兩個弟妹與我處的還可以了,她們也不會說什麽的。”劉二娘確實和兩個弟妹處的不錯,當初她被休會娘家的時候,她兩個弟妹可不想其他媳婦嫌棄大姑姐一樣,說她什麽,而是關心她,原本不怎麽對付的兩個人在一起,都


    輪著班來看著她,還幫著她罵著前夫,這些劉二娘都記在心上。


    後來她跟了劉瞎子,劉瞎子在銀錢方麵對她也沒啥管束,她貼補娘家什麽的,劉瞎子也不去管了,反正劉二娘也是一個有數的人,這樣她兩個弟妹對她就更好了。


    “哈哈哈,外婆真的這麽說啊。”


    “是啊,你外婆還問我你怎麽不跟我一起回去,讓你下次跟我一起回去呢。她老想你了。”隨後劉二娘就去和春雪去拾掇了雞去了。


    ——


    傅春江和寧可無兩個人不歡而散。


    “二爺,你沒事吧。”


    月牙剛剛將兩個孩子哄睡著,因擔心寧可無出幺蛾子,兩個孩子月牙都將他們留在身邊,生怕出什麽不好的事情。


    “我沒事,月牙今天辛苦你了,寶寶乖不乖?”傅春江說著就將耳朵貼在月牙肚子上麵。


    “今天他一直在動,你瞧……”


    月牙摸了摸肚子,“寶寶,我是你阿爹……”


    “阿爹,你回來了。”


    璿姐兒醒了,她揉了揉眼睛。


    璿姐兒一見傅春江回來了,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就跑到了傅春江的身邊,傅春江一下子就將他抱起來了。


    “璿姐兒,我回來了,你這幾天可一定要聽娘親的話,那裏都不要去,一直跟著娘親知道不?”


    傅春江總覺得寧可無不會那麽善罷甘休,其他的他都不怕,就害怕他對孩子們下手。


    “好啊,爹爹你太辛苦了,我給你倒杯茶。”


    說著璿姐兒就要去給傅春江倒茶了。


    傅春江看著笨手笨腳的璿姐兒,心裏一陣歡喜。怪不得那麽多人都喜歡生養女兒,這女兒家確實是比兒子要貼心很多,這麽小就如此的貼心。


    傅春江覺得一切都是值得。孩子到底還是自己養的好。


    “璿姐兒,你爹爹回來,你就忙前忙後的。娘親一直在家,也不見得你給娘親倒杯茶,哼哼哼……”月牙竟是吃起飛醋來了,璿姐兒一聽,“阿娘,我……”


    璿姐兒個子太矮了,夠不到了,月牙見狀,忙起身自己去給二爺幫忙了。


    就在此時月牙突然感到頭一陣眩暈,竟是眼前一黑,一頭栽了下去,隨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隱約之間就聽到傅春江好像在喊她,她想要睜開眼睛,卻什麽都睜不開。


    “阿娘……”


    “月牙……”


    傅春江忙抱起月牙,將她抱到床上,就命人去陳國公主府去找丁全英。以他的本事,如今還請不來太醫了,當然他也命人去請太醫去了。


    如今月牙有了身子,若是不好,他簡直就不敢去想象。


    “月牙,你不要嚇我,以後咱們再也不生好不好?”


    傅春江從來都知曉女兒家生養孩子是極為的不易的,懷胎十月是那麽的辛苦,而且月牙的年紀是越來越大,這女兒家到了一定的年紀,生養孩子就更是辛苦。


    “爹爹,阿娘怎麽了?阿娘是不是睡著了。”


    璿姐兒也嚇的不知道怎麽辦?明明剛剛都好好的,為何突然變成這樣了。


    “沒事,璿姐兒,你和陶媽媽待會兒好不好,等著娘親醒來了,我就去叫你回來好不好?”


    如今傅春江真的無法分心去照料璿姐兒,他已經讓陶媽媽將明哥兒抱到另外一個屋去了,這會兒就讓陶媽媽帶著璿姐兒走。


    “不要,不要,我不要走,我要等著娘親醒來,爹爹不要趕我走。”璿姐兒怎麽說都不願意走,最終傅春江也沒辦法,就讓陶媽媽去陪明哥兒,讓璿姐兒留下來了。


    很快丁全英就領著太醫來了。


    “仲安,韓太醫來了。”這一次是趙琳親自入宮請的,趙琳以前就和月牙熟悉了,之前也給月牙請過醫者看病,這一次聽聞月牙暈倒了,想到月牙還懷著身子,就知曉這件事情很是麻煩,就趕忙


    入宮,去將韓太醫給請了。韓太醫最是擅長婦科方麵的醫術,以前宮裏的娘娘的病都是他給看著的。方才傅春江也請了其他的醫者。


    其他的醫者都說月牙脈象平和,許是血虛,多喝點紅糖水就好了,可是傅春江覺得此事沒有這麽簡單,肯定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韓太醫,這邊請,我夫人……”


    傅春江總覺得月牙這一次暈倒和她的眼疾有很大的關係。


    韓太醫走了上去,朝著傅春江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他需要仔細看診。


    “璿姐兒,過來,你隨我先出來。”


    韓太醫這個人看診有一個毛病,就是屋裏不能留人,於是傅春江就領著丁全英和璿姐兒他們三人出去了。“仲安,到底怎麽回事?月牙好端端怎麽暈倒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先前瞧著月牙的氣色也非常的好。如今怎麽說暈倒就暈倒呢?”其實丁全英還有好些話沒有說,那就


    是如今月牙的氣色非常的不好,臉上都沒有血色,和之前看的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我也不知曉,剛剛明明好好的,月牙就一頭栽下去了。”


    “阿爹,其實娘親經常發暈,她都不讓我和你說。”


    一旁不說話的璿姐兒說話了,將她知道月牙的一些情況全部都告訴傅春江。傅春江這才意識到他一直忙於公務,忽略了月牙。“經常發暈,月牙怎麽都不跟我說說,這都怨我,怎麽就沒有瞧出來呢?我應該瞧出來了,哎……”傅春江開始自責起來了,丁全英見傅春江這樣的表現,很多話到嘴邊也全


    部都咽回去了。


    他們都在外麵靜靜等待,希望這一次可以確診。


    “仲安,寧左相在你家如何?你們相處的?”


    寧可無的事情,丁全英之前也聽傅春江說過。因傅春江的關係,丁全英對寧可無的印象也是極為的不好,覺得他那人就是一個無賴,竟然搶孩子,多大的臉呢。


    “如今我不想提,那種人原本我還當他一個人物,如今看來,他就是一個小人罷了,而且還是一個無恥的小人。”傅春江沒好氣的說道,他冷哼了幾聲了。


    丁全英見他這樣的表現,也就沒有多說其他。


    就在此時,門打開了,韓太醫示意傅春江他們可以進來,他如今已經幫月牙給診斷完畢了。


    “韓太醫,我夫人她如何?”


    傅春江見韓太醫一臉的凝重,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了。韓太醫的額頭上麵都是汗。


    “夫人,乃是血虛之症,這病症治起來倒不是很難了。隻是……”


    “隻是什麽?”


    傅春江忙湊了上去,繼續追問他,他都要急死了,他最不喜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


    “夫人的眼睛怕是徹底的壞了,如今她已經醒了,我已經試過了,她看不見了。”韓太醫方才給月牙好生診斷了一番,她倒是已經醒了,可是也發現了一個事情,那就是月牙已經瞧不見了,月牙的眼睛,他曾經也和幾位太醫一起瞧過,當時月牙的眼睛


    還能夠看見了,如今是徹底的看不見了。具體什麽原因,韓太醫還是不清楚,隻曉得月牙自從懷孕之後,這病症就更加的嚴重,如今徹底看不見了。


    “那我夫人可有生命危險?”


    傅春江最關心的是這個。


    “這暫時還沒有,傅夫人已經醒來了。”韓太醫這是準備收拾收拾準備回去了,他明日還要入宮給太後請平安脈了,不能在這裏久待的。


    傅春江見他要走,一把就拉住了他,說道:“韓太醫,當真沒有生命危險?那我夫人的眼睛可不可以治好?”


    傅春江覺得這種事情一定要問清楚。


    “老夫無能為力,若是傅大人那日得知治療辦法,定是要告知老夫,老夫當真是技窮。”韓太醫已經將話說的清楚,隨後就朝著丁全英點了點頭。


    “仲安,你瞧,我還是先送韓太醫回去吧,你先去陪陪月牙吧。”


    “好。”


    傅春江如今真的沒有經曆去送韓太醫了,他隻能拜托丁全英了。


    在韓太醫走後,傅春江就進屋了,來到了床前,璿姐兒也和傅春江在一起。


    “二爺……”


    月牙如今已經發現了,那就是她的眼睛看不見了,她隻能伸出手去摸。


    “月牙,我在這裏,不要怕,有我呢,你不要怕,從此之後,我就是你的眼。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他將月牙的手貼在他的臉上。月牙哭了。


    “二爺,我的眼睛……”


    月牙以前隻是眼神不好,如今真的看不見了,她真的好痛苦了。


    “娘親,我是璿姐兒。”


    璿姐兒也伸出小手來,抓住月牙的另外一隻手,她似乎也意識到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璿姐兒,你……”月牙也摸了起來。


    對於一個以前看得見的人,如今突然看不見的人來說,突然之間失去光明,實在是太可怕了,月牙如今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了。


    “為什麽我會這樣,為什麽?”


    她大哭了起來。傅春江忙將她攬入懷中。“月牙不要怕,有我,我會陪著你,肯定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的,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者,我們有的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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