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峰緩緩地鬆開了蘇酒兒的手,視線落在她被他剛剛手腕處,白皙的皮膚被他抓的一片通紅。


    蘇酒兒身子隻是僵硬了一下,墨眸閃過難以讓人察覺慌張,對上顧峰望向她的視線,含嗔一笑,“相公!”


    輕軟的聲音,如春風般拂過,顧峰望著那雙黑葡萄似的眸子,倒映著他堅·硬的臉,心就像被一隻小手攥緊,壓抑著心底最真實地欲·望,湊到她的唇邊輕點了一下。


    “咕嚕嚕。”


    蘇酒兒猛然偏頭看向爐灶那邊,遠遠地瞧見鍋裏的水已經開始冒泡了,忙從顧峰的身上起來,抬腳就要離開。


    腳步硬生生地止住,蘇酒兒站在顧峰的麵前,微笑著彎腰望向顧峰的臉,俏皮地在他的眉心點了一下,“可以洗澡了。”


    顧峰拿著褻褲跟著蘇酒兒朝著爐灶那邊走去,往木桶裏麵舀了一些熱水,留下很多熱水給蘇酒兒,又幫著蘇酒兒拎著兩大桶冷水進來。


    瞧著東西都準備好了,蘇酒兒忙笑著將顧峰推出去,輕聲道,“相公你在外麵洗,等我洗好了你再進來。”


    將顧峰給推出去了,蘇酒兒連忙將門關上,順手將門栓落上。


    外衣,肚兜,褻褲......


    顧峰站在門外,聽著裏麵柴火燃燒的劈裏啪啦的聲音,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裏麵夾雜著脫衣服的聲音。


    有時候看到不如聽到的更讓人浮想聯翩,直到屋內水聲響起,顧峰冷漠的雙眸漸漸地染上情·欲,伸手將外衣脫下,率先將一桶冷水從頭澆灌。


    雖然現在天沒原來那麽冷了,蘇酒兒洗得還是挺快的,就怕顧峰洗完澡長時間站在外麵會凍生病。


    簡單的將身上的水漬擦幹淨,蘇酒兒穿上褻·衣,忙走到門邊,一把將門打開。


    “相公?”蘇酒兒瞧著那人上身全都是水漬,眉頭不自覺地蹙起,“怎麽不擦幹淨?”


    顧峰洗完澡不喜歡穿上衣,蘇酒兒早就習以為常了,但是他總不擦幹淨水。


    “不冷。”顧峰說著,瞧著屋裏地上一片泥濘,心裏盤算著回頭要在地上鋪上石頭。


    “怎麽可能不冷?”蘇酒兒眉頭輕擰著,快步走到顧峰的麵前,拿著巾帕將顧峰的上身簡單的一擦,然後拉著顧峰直接進屋,一把將房門關上。


    爐灶裏麵的柴火奄奄一息地燃燒著,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熄滅,顧峰站在爐灶旁,依舊能夠感覺到爐灶裏麵的熱度。


    蘇酒兒走到床邊,將被子抱到一旁的木箱上放了一下,將床褥仔仔細細的鋪好,這才將被子抱過來。


    “鋪好了,休息吧。”蘇酒兒說著,坐在床邊,雙腳一蹬,腳上的布鞋依依不舍地從她的腳上滑下。


    白皙的小腳完美無瑕,腳趾頭珠圓玉潤,顧峰視線隨著蘇酒兒雙腳移動而移動。


    當那雙小腳消失在被窩裏麵,顧峰這才回過神。


    走到桌邊,一口氣將煤油燈吹滅,上了床任由著蘇酒兒將被子蓋在他身上。


    爐灶還燒著,整間屋子染上了溫暖的橘色。


    兩個人睡在一個被窩裏,更是暖和。


    蘇酒兒天生怕冷,但是跟他一起睡,他身上時時刻刻散發著令人著迷的暖意。


    許是被窩裏實在是太舒服了,沒多久蘇酒兒就睡著了。


    翌日一早,蘇酒兒是被外麵叫鬧地聲音給驚醒的。


    下意識地睜開眼,蘇酒兒就瞧見顧峰正穿衣服起來,耳邊傳來小白嘶啞的叫聲,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小白怎麽叫得這麽奇怪?”


    “餓了?”顧峰穿好衣服下床,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蘇酒兒直接從床上爬起來,扯過一件外衣直接披在身上,跟上顧峰。


    一出門,兩個人就瞧見裝小白的竹簍滾在院子的中間。


    一開始蘇酒兒餓了小白一段時間,後來頓頓給小白肉,它也老實了許多,不知道今天怎麽又開始鬧起來了。


    顧峰走到竹簍旁,一把將竹簍拎起來,透過竹簍的縫隙,盯著裏麵的小白看了看,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小白,別叫。”蘇酒兒快步走到顧峰麵前,對著竹簍裏麵的小白說道。


    或許小白真的聽懂蘇酒兒的話,也不撕叫了,隻是耷拉著腦袋在竹簍裏麵嗚咽著。


    顧峰順手將手裏的竹簍交給蘇酒兒,朝著雞圈走去。


    心疼地拎著竹簍,蘇酒兒看著小白軟軟的一團,有些心疼,“是不是哪不舒服?”


    蘇酒兒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忙順著聲音望去,就瞧見一隻黃鼠狼嘴裏叼著一隻毛茸茸的小雞從牆頭上往外跳逃之夭夭。


    她的雞。


    蘇酒兒雙眸瞪得極大,忙快步跑到雞圈附近,瞧著裏麵雞毛鴨毛滿地都是,地上還躺著幾隻被黃鼠狼咬死的小雞小鴨。


    她好像聽到了心在滴血,在看著角落裏那幾隻小雞小鴨瑟瑟發抖地模樣,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抓著竹簍的手忍不住地用力,又想起剛剛小白的躁動,忽然間意識到什麽。


    “小白。”蘇酒兒伸手將竹簍打開,將一根繩子拿出來。


    身子拴在小白的脖子,蘇酒兒將小白抱在懷裏,輕撫著它柔·軟的毛,“我家小白真厲害,都會看家了。”


    懷中的小狐狸尾巴輕輕的揚起,粉·嫩地舌·頭輕舔著蘇酒兒的臉。


    顧峰將被咬死的那些小雞小鴨拿出來,看著還不如他一個拳頭大的雞鴨,抬眸望向蘇酒兒,“這些怎麽辦?”


    “回頭處理一下,炒著吃。”蘇酒兒無奈地說道,蹲在雞圈旁,看著受到驚嚇的小雞小鴨,抬眼看向顧峰,“相公,咱們是不是要做個柵欄?”


    顧峰看著那幾隻小雞小鴨,輕點了一下頭,“當初是我大意了。”


    小白身上的繩子足夠長,在院子裏跑來跑去不受影響,沒法出去。


    “一會吃過飯再弄吧。”蘇酒兒說著,拉著顧峰一起去洗漱。


    吃過早飯,蘇酒兒給小白為了幾塊肉,就幫著顧峰一起開始做柵欄。


    顧峰跟蘇酒兒兩個正忙著做柵欄,趙氏就來了。


    趙氏站在院門口瞧著他們兩個人正在院子裏忙著,眉頭不自覺地蹙起來。


    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樣,家裏的事情她也不問了,她爹現在該買藥了,她也不知道去問一聲。


    “咳咳。”趙氏假裝剛剛到,咳嗽了兩聲,想要引起那兩個人的注意。


    蘇酒兒聽到外麵有動靜,以為有人上門來買東西,一偏頭,就瞧見趙氏站在院門口。


    “娘。”蘇酒兒欣喜地望向趙氏,將手裏的東西放到地上,快步朝著趙氏走去。


    趙氏依舊耷拉著臉,站在院門口並未隨著蘇酒兒進院子,“我就是想來要大夫給你爹開的藥方。”


    “下午我跟相公就去鎮上給爹爹拿藥,娘,您就放心好了。”蘇酒兒說著,扶著趙氏朝著院子走去,“本來要盡早去的,誰知道家裏來了黃鼠狼,咬死了好幾隻雞鴨。”


    “嶽母。”顧峰見趙氏進來了,停下手裏的活,叫了一聲。


    趙氏原本不大高興,聽著蘇酒兒的話寬心了,隻是臉上的表情一時轉不過來,輕點了下頭,“死了幾隻啊?”


    “還剩下十五隻。”顧峰淡淡的回道,接著忙活手中的活。


    瞧著顧峰那副模樣,趙氏心中有些不樂了,不過此時也不好說什麽。


    “我原想著來問你們要了藥方,我自個去鎮上抓藥。”趙氏略一猶豫,隨口說道。


    “爹的事情,相公好幾天前就是說了,覺得娘去鎮上一來一去挺累的,”蘇酒兒挽著趙氏朝著屋裏走去,笑顏盈盈地說道,“說他自己去就好了。”


    走到屋內,蘇酒兒瞧著趙氏坐在椅子上,這才隨著趙氏坐下,“這幾天爹的身體可有好些了?”


    趙氏聽到蘇酒兒跟顧峰兩個人說的,心裏的不滿去了大半,想起還在外麵幹活的顧峰,忍不住地問道,“他平時也這麽,這麽沉默?”


    蘇酒兒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在外麵幹活的顧峰,眼神漸漸地軟了下來,聲音輕柔,“是啊,不愛說話,不過對我挺好的。”


    趙氏瞧著蘇酒兒滿麵笑容,自然是知道顧峰對她好,“你們兩個人什麽時候要孩子,這麽長時間,你肚子怎麽一點動靜都沒?”


    蘇酒兒眼中的慌亂轉瞬即逝,輕笑道,“不著急,我和相公想著先賺些錢,等家裏的條件好了,再要孩子!”


    趙氏不放心地又叮囑了蘇酒兒幾句,走的時候,蘇酒兒將家裏的一壇醃肉塞給趙氏,讓她帶回家。


    看著趙氏走了,蘇酒兒這才朝著顧峰那邊走去,瞧著柵欄做的差不多了,“休息會吧,累了嗎?”


    顧峰站直腰身,長時間彎著腰,腰有些疼,手背輕錘了兩下,滿意地看著柵欄,“這回不用擔心狼了。”


    蘇酒兒走到顧峰身邊,伸手按住顧峰的腰,察覺到他身體僵硬的時候,揉了揉按了兩下,仰著臉望向顧峰,“現在好點了不?”


    顧峰心中那根緊繃著的弦漸漸地鬆下來,淡淡地應了一聲,“好多了!”


    蘇酒兒笑著站在顧峰身後,幫他按腰。


    “蘇酒兒,賤人,你給我死出來!”


    倏地,外麵傳來一個凶巴巴的聲音,蘇酒兒的動作一頓,偏頭望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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