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東西?


    女子話音剛落,宴會廳裏的諸位女客們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這些女客本就是高宅後院裏的宅鬥高手,每個人都練就了一雙用眼神就能殺死人的眼睛,隨著女子的叫嚷,她們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如利劍般的眼神,讓第一次涉獵這種場合的白零露嚇得不由地顫抖起來。


    舒瑤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這個穿洋裝來指認她們偷東西的,不是旁人,正是許攸寧那天邀請白零露時,特意提到的他的胞妹許瀛月。


    一個被嬌生慣養寵壞了的千金小姐。


    上世,舒瑤跟在許攸寧身旁,受盡了這位大小姐的欺侮。


    沒料到,今生,初次見麵,竟也免不了被她汙蔑。


    舒瑤深知許瀛月的秉性,最見不得白零露這種文弱的,因此,她用力扶住白零露,輕輕在她耳邊提醒著:大小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白零露聽到舒瑤的安慰,果真挺了挺身子,臉上的表情也冷靜了許多,她知道自己代表的是白家,代表著父親,不能讓其他客人看自己的笑話,更不能平白無故被汙蔑。


    藍荷韻並不認識許瀛月,見她這麽劍拔弩張、大呼小叫,隻當她是跟自己一樣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厭惡地瞪了許瀛月一眼:“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你說的什麽!”


    藍荷韻毫不隱瞞地把自己心裏的態度說出來,並伸手想拉走白零露。


    耿映雪見藍荷韻如此不給許瀛月麵子,意識到她應該是不認識許瀛月,又見她來拉白零露,當下就把藍荷韻跟白人美聯係在了一起。


    哼,已經惹許小姐不高興了,不快點想辦法彌補,還想牽扯著零露姐姐繼續得罪許小姐,好你個藍荷韻,不愧是白人美的準嫂子,竟想陷害我零露姐。


    “事情既然發生了,解決問題才是重中之重,可不能就這麽走了!”耿映雪一把將白零露拉到自己身邊,並挽著她的手,走到了許瀛月麵前,“許妹妹,這是我表姐,她身子弱,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您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看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耿映雪是許瀛月來香城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兩人相識於賽馬場,耿映雪超凡的騎術給許瀛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見她拉著白零露上前,自然得賣她幾分薄麵:“既然耿三小姐說情了,那我就給你個解釋的機會,我不小心把一瓶法國的玫瑰香水遺忘在了外麵正廳的露台的長凳上,現如今卻不見了,就你們四人在那待過,到底是誰拿的,交出來,看在耿三小姐的麵子上,我既往不咎!”


    藍荷韻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指認她們偷東西竟然是許家的小姐,當下就沒了剛剛的從容,她忙說:“我到那露台時,白大小姐跟她的丫鬟就已經在那了,我沒有看到什麽香水!”說著,她就看了一眼陳芳菲,那表情宛如在說,不信的話可以找陳芳菲求證。


    一聽藍荷韻這話,耿映雪當即就惱了,果然跟白家二房有關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藍小姐,你什麽意思!”耿映雪直接朝藍荷韻大吼道:“你到的時候沒看到什麽香水,那意思就是我表姐拿了唄!”


    藍荷韻剛剛之所以那麽說,就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卻沒料到耿映雪會這麽直接說破,當即有些下不了台,“我不是那意思!”


    耿映雪卻不依不饒:“那你是什麽意思!”她瞪了藍荷韻一眼,隨後抬頭看向許瀛月,“許小姐,不瞞您說,我表姐花粉過敏,為避免過敏,因此平時很注意,一般不會接觸與花有關的東西!”


    耿映雪本是想替白零露解釋,卻不想她說的這點,卻直接打翻了許瀛月的醋缸,好啊,原來張琪就是為這個小賤人重新布置的宴會廳啊!


    “哼,玫瑰香水是從玫瑰裏提取的不假,但跟花粉卻扯不上半點關係!”許瀛月不再給耿映雪留情麵,她往前靠近一步,指著舒瑤手裏的包道,“你是白大小姐的丫鬟吧,包裏裝著什麽,打開讓我看看!”


    舒瑤大駭,當下不由自主第握了一下包,這包裏倒沒有裝什麽許瀛月的法國香水,但也裝了些不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的東西。


    舒瑤這一遲疑,讓許瀛月認定自己的判斷沒錯,“嗬嗬,不敢打開了吧!”她說著,就一下子竄到舒瑤麵前,伸手就要搶奪包,“拿來,既然敢當賊,就不怕被抓!”


    一看許瀛月要搶奪,舒瑤更用力的攥著包,心裏不由地後悔起來,早知道就不把那東西放在裏麵了,這下可好了,若是打開,雖說可以證明白零露的清白,卻也難免給白零露造成影響啊。


    白零露見舒瑤在做抵抗,以為她為了維護自己,“舒瑤,沒事的,把包打開給許小姐看看吧!”


    把包打開?還是再跟許瀛月據理力爭?


    正當舒瑤猶豫不定之時,一個熟悉的爽朗聲音從人群外傳來,“許小姐,你是在找這瓶香水嗎?”


    是方思齊!


    舒瑤長籲了一口氣,通過方思齊剛剛的話,她可以肯定許瀛月的玫瑰香水在方思齊手裏。


    哎,不用打開包讓大家看裏麵的東西,免得落人口舌,也算幸事了。


    舒瑤一邊感歎著,一邊朝傳來方思齊聲音的方向看去,當然,她還是用力地攥著白零露的包,那模樣宛如一不小心,包就開了似的。


    不知是因為方思齊的聲音太硬朗,還是因為她穿著颯爽英姿的軍裝,隨著她聲音的落下,剛剛還圍在一起的女客們,突然間就留出了一條道,卻見方思齊,一手背於身後,一手托著一個小小的透明玻璃瓶款款走來。


    “許小姐在找的法國香水,是這瓶嗎?”她走到許瀛月麵前,再次確認道,“下人們打掃衛生時,在長凳上發現了這瓶香水,便交給管家收起來,沒想到竟讓許小姐這麽著急!”


    方思齊說這話時,特意看向了剛剛被冤枉的白零露,並朝她點了點頭,那意思宛如是專門在幫她洗冤。


    白零露感激不已,也朝方思齊點點頭,表示感謝。


    收到白零露感激的信號後,方思齊便要收回眼神,眸光卻剛巧落在了舒瑤身上,當下就感覺心“咯噔”跳了一聲。


    她對舒瑤印象太深刻了。


    真沒想到,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丫鬟就是白零露的貼身丫鬟。


    她對白家送丫鬟給許攸寧被拒的事略有耳聞,若白家是送這丫鬟給許攸寧,許攸寧多半不會拒絕吧。


    方思齊思忖完,放才把眼神收回落到了許瀛月身上,並把香水朝許瀛月方向遞了一下。


    香水失而複得,許瀛月的眼睛瞬時間就亮了,她一把將香水瓶握在手裏,“是的,就是這個,這是張琪哥哥專門買給我的!”


    她捧著香水瓶,恨不得轉幾圈,更不忘故意用得意的眼神看向白零露,那模樣,宛如在宣誓自己的地位。


    聽到許瀛月這麽說,方思齊故作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張醫生送的啊,難怪,他剛剛一看到這香水,就委托我給許小姐送來!”


    “真的嗎?真是張琪哥哥讓你給我送來的嗎?”許瀛月眼裏泛著亮光,在見到方思齊點頭後,她臉上蕩漾著幸福的色彩,


    看著許瀛月這麽興奮,舒瑤恍然大悟,原來原來上世,許瀛月直到出嫁都念念不忘地人是張琪啊,哎,這個許攸寧,也真有意思,為什麽寧願把張琪介紹給白零露,也撮合自己妹妹呢。


    隨著方思齊把香水送還到許瀛月手裏,一場鬧劇也就此結束,許瀛月似乎很不屑向白零露賠禮道歉,拿著香水便直接離開,幾分鍾後,才派了個丫鬟來向白零露道歉。


    對於許瀛月的態度,耿映雪感覺很氣憤,卻因她是許攸寧的妹妹,又是宴會的主人不能發泄,她隻好一邊安慰白零露,一邊拉著她去認識新的朋友。


    至於藍荷韻,則徹底被她從朋友圈裏剔除。


    如此一來,藍荷韻便徹徹底底變成了孤家寡人,但她卻未因此悶悶不樂,反而更加興奮起來,沒有人在身邊,她便更有機會可以去跟餘凱偉“巧遇”了。


    此時的藍荷韻,更是覺得陳芳菲有些礙事。


    “我要去上廁所,你在門口給我守著!”急需要一個獨立空間的藍荷韻,撂下這話,便直接進了廁所。


    雖然白府也算的上是香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但比起司令府來,卻是小巫見大巫,司令府的廁所已經經過了改造,安裝了馬桶,陳芳菲本想著也跟著藍荷韻進去瞧瞧什麽叫馬桶,聽到藍荷韻讓她在外守著,難免有些不高興。


    陳芳菲正悶悶不樂地站在廁所門口,突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你是陳芳菲吧!”


    陳芳菲抬頭看去,就見剛剛替許瀛月來給白零露道歉的丫鬟走到了她麵前。


    陳芳菲點點頭,“我是陳芳菲,您是……”


    這丫鬟沒有回答陳芳菲的問題,隻是朝她微微一笑,神神秘秘地道:“二夫人吩咐的,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隻需……”丫鬟趴在陳芳菲耳邊,把柳洵雲接下來的安排一一說給了陳芳菲。


    陳芳菲聽完這丫鬟的話,點頭如搗蒜,原來剛剛許瀛月的玫瑰香水是柳洵雲設計的淺析,心裏對柳洵雲佩服的五體投地。


    舒瑤,得罪二夫人,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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