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子鐵了心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衣青年一個教訓,全力出手。


    電光火石間,黑衣青年化掌為拳,迎著魁梧男子的鐵拳一拳伸出。


    嘭!!!


    哢嚓!!!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一道身影如斷線的風箏,生生被打飛三四米遠!


    任冉看的目瞪口呆,這是什麽樣的力量?表演賽嗎?師傅一拳,徒弟連滾帶爬的後退了五六米?


    魁梧男子王軍是楚州赫赫有名的散打王,就算是數厘米的鐵板,也能一拳打爆,這樣的人物,心甘情願的做著周忠周老太爺的保鏢,周家的勢力可以想象。


    白衣女子可以想象,這個目中無人的黑衣青年完了,一條手臂就此報廢。


    可當她看清眼前站著人是誰後,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張著嘴巴半天沒有閉上,高聳的胸部劇烈起伏。


    周忠同樣如此,臉色變了又變。


    他們無法相信,在長海市幾無對手的散打王王軍,竟然會被一個看似文弱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給打飛。


    這……怎麽可能!


    黑衣青年靜靜站在那裏,雙手附後,整個人仿佛一座山嶽,紋絲不動。


    任冉再次目瞪口呆,忍不住喊了聲臥槽。


    黑衣青年瞥了眼任冉,看向周忠,淡淡的道:“如何?”


    周老太爺苦笑搖頭,把白衣女子拉在身後。


    魁梧男子麵如死灰,眼眸之中,充斥著無比的駭然和驚恐,掙紮著站起後咬著牙走了過來,再次站在周老太爺麵前,右手鮮血淋漓,整個小臂骨已然折斷。


    周老太爺拍拍魁梧男子的肩膀,同樣把他拉到身後,看著黑衣青年緩緩道:“佩服,不知閣下受何人之托來找老夫?老夫接著便是。”


    “爺爺!”


    “老爺子,你快帶小姐走!”


    白衣女子和魁梧男子同時出聲。


    周老爺子不置可否,繼續看著黑衣青年。


    任冉覺得事情好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表情古怪的看著,抬手摩挲著下巴,難得跑一次步,居然碰到尋仇?


    咦?老子難得去趟銀行還碰到搶劫,這麽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黑衣青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傲然道:“受人所托?這個世界能指使我做事的人應該還沒有。”


    “那先生是……”


    “路過此地,見這位小姐練拳,花拳繡腿頗覺好笑,僅此而已。”


    周老爺子和魁梧男子都是麵色難堪。


    在長海,誰敢說這樣的話?尤其是當著周老爺子麵。


    就算在整個楚州都沒人敢對周家的家傳武學指手畫腳,這不僅僅是因為周家在楚州在整個華夏的地位,而是周家武學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可現在的情況,這個麵色陰鬱的黑衣青年確實有說這種話的實力。


    任冉撇撇嘴,裝逼犯!


    白衣女子臉色漲紅,從周老爺子身後探出腦袋,憤憤不平。


    “你是很厲害,但是也沒必要把我們說成花拳繡腿吧,技不如人不代表功夫也不如你的。”


    黑衣青年彎腰撿起一片樹葉,拿在手上翻著,忽然一笑:“我讓你心服口服。”


    說話間猛然抬手,樹葉瞬間離手,快若閃電,劃過任冉的臉頰,最後打在了他身後的柳樹上。


    噗!


    猶如好像子彈射入木頭的聲音!


    需雙人合抱的大柳樹猛的一抖,震落塵埃樹葉無數。。


    “這是?”


    白衣女子驚呆了,隻是一片樹葉嗎?


    魁梧男子臉色更加晦暗。


    “飛花摘葉皆可傷人,草木竹石均可為劍。”周老爺子苦笑一聲,“沒想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如此武功,真是神乎其技,先生果然高明。”


    黑衣青年傲然而立,微風吹拂頭發,風姿卓絕。


    周老爺子起了攀附之心,如此高人定能讓周家的聲勢更上一層樓,便姿態恭敬的再次道:“不知先生貴姓,可否與老朽交個朋友?”


    如果這句話讓長海市甚至是楚州的上流人物聽到,一定會驚掉下巴,平常一些掌權人物都難入周老爺子的法眼,而現在,他竟然放低姿態要跟一個看上去才二十幾歲的青年交朋友。


    一直站在柳樹邊的外賣小哥終於反應過來,摸著臉頰的血絲,看著入木三分的樹葉,心裏一陣後怕,怒罵道:“你大爺的,沒看到有人啊。”


    黑衣青年冷冷的掃了眼任冉,淡淡道:“我姓陸,陸言,交朋友就算了,你資格不夠。”


    周老爺子神情一滯,苦笑搖頭。


    白衣女子和魁梧男子麵麵相覷,在楚州地區的上流人物都擠破頭的想要巴結的周老爺子,卻被人說資格不夠,這件事看起來很荒謬,可對方又確實有這樣的本事。


    黑衣青年看了眼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任冉嘀咕一句:“臥槽,這逼都給裝破了吧。”


    黑衣青年身形一頓,驀然轉身。


    “你說什麽?”


    猶如實質的陰冷眼神讓任冉打了個寒顫。


    “誰裝逼誰知道!”


    黑衣青年怒極反笑:“是嗎?”


    任冉哼哼道:“難道不是啊。”


    白衣女子本來就對任冉觀感不佳,剛才自己練功的時候這家夥一直盯著自己的胸,所以根本不想說話,反而是周老爺子很意外的道:“小兄弟,別亂說話,快給陸先生道歉。”


    任冉一聽道歉就嚷嚷道:“對,道歉,特麽老子站在這裏你還往這裏扔東西?你瞎啊?!”


    周老爺子一愣,歎息搖頭,好好的一個年輕人就要被毀了。


    白衣女子一臉憐憫的看著任冉。


    黑衣青年哈哈大笑:“道歉?你要我道歉?”


    “沒錯,做錯事就要道歉,老師沒教過啊?我最看不慣你們這些裝逼犯了,明明看上了這個大胸美女,非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有意思嗎?”


    黑衣青年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明顯是動了殺機。


    白衣女子有些懊惱,低頭看著身體,大胸美女?是在說我?


    “還有,人家老爺子一把年紀了想跟你做個忘年交,你不願意就算了,還說什麽沒資格,有你這麽膈應人的嗎?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沒聽過啊?”


    “還有還有,這位大叔隻是跟你切磋,你特麽居然下狠手?下狠手也就算了,你特麽居然還不出醫藥費?”


    黑衣青年一步步朝著任冉走去。


    任冉看著他慢慢靠近,點了根煙意猶未盡道:“真不明白你是這麽想的,要裝逼就去四大集團那邊裝啊,來這裏裝有意思嗎?唔,你不會隻是想玩弄這個大胸美女吧?我去!人渣啊!”


    周老太爺一陣無語,這家夥是不是沒腦子啊?逞一時口舌之快,斷送後半輩子值得嗎?


    尤其是那個白衣女子,更是氣的滿臉漲紅,大胸?玩弄?這是人說的話嗎?


    黑衣青年怒不可遏,身形如電的撲向任冉。


    “給我去死!”


    ……


    任冉叼著煙走到停在半空的黑衣青年身邊,狠狠的扇了幾個巴掌,忍不住哎呦起來,自言自語道:“臉皮還真厚。”


    任冉又走到河邊看著浮在河麵上的魚蝦泥鰍之類的屍體,若有所思。


    走回來的時候順便撿了快石頭,朝著黑衣青年的手肘狠狠的砸了下去,直到砸斷為止。


    任冉來來回回擺了好幾個姿勢,終於找到了最完美的。


    左手抓住黑衣青年的左手,右手手肘抵住他斷掉的手臂,拳頭放在他臉頰之上。


    寂靜時光消失。


    “哎呀臥槽!”


    隨著外賣小哥的一聲怒吼,黑衣青年啪嘰一聲倒在地上,手臂下垂!


    任冉立刻向後跳了一步,冷冷道:“就你這樣的還敢裝逼?我一個打你十個!”


    黑衣青年臉色鐵青,眼神有了刹那間是恍惚,扭頭看了眼耷拉著的右手,一言不發的再次朝著任冉衝了過來。


    ……


    任冉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看著滿眼不可置信的黑衣青年,上氣不接下氣道:“陸言是吧?你大爺的,道、道個歉有這麽難啊,非、非要打、打生打死,沒、沒必要啊……你看,兩敗俱傷!哎呀我去,累死我了!”


    黑衣青年一聲不吭,慢慢閉起了眼睛,心中翻江倒海,怎麽會這樣?怎麽跟想象的不一樣?這人到底是誰!


    任冉看著體無完膚的黑衣青年,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嘟囔道:“看來還是得經常鍛煉身體。”


    說完就吭哧吭哧的跑了。


    剛才發生的事情,讓周老爺子三人都忘記了思考,無法想象一個摘葉就可傷人的高手會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揍的毫無還手之力,尤其是魁梧男子,他知道黑衣青年擁有多麽恐怖的力量。


    白衣女子看著任冉跑遠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周老爺子猶豫一下後走到黑衣青年身邊,彎腰低聲道:“陸先生,你……”


    陸言一聲不吭,緩緩睜開眼睛,慢慢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這動作,又讓周老爺子大吃一驚,剛才明明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怎麽一會會功夫就能跟沒事人一樣了?


    一個黑衣青年讓他震驚,一個不知所謂的普通青年讓他更震驚。


    周老爺子走動河邊,看著密密麻麻的死魚,神情凝重。


    “老王,把傷養好,去打聽一下。”


    “芊芊,約束一下家裏人,剛才這兩人,我周家決不可招惹,尤其是那個……那個口無遮攔的人,看不清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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