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緊急,陸遙沒磨蹭,和張初嵐請了假,跟雲通借了車鑰匙,他就走進豎向甬道。


    “嘿!陸。這麽快就要走嗎?”


    “是啊!外頭有點事。”


    上到地麵,與詹姆斯打招呼,陸遙離開了舊教堂。


    驅車以八十邁的時速進入市區,陸遙循著記憶的路線,來到正新街的一處停車點。


    把車停好,走了一段路,他老遠便見到一輛挖掘機堵在鶴壽堂門前,那裏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吵吵嚷嚷的。


    再近前一看,兩個體型魁梧的漢子正把一些人阻攔大門外,正是趙誌和跟林成剛。兩人身後不遠,許正峰有些緊張地四下張望,好像在等著誰回來。


    西裝齊整卻一臉卑賤相的李希梁連同幾個中年男子簇擁在一起。在他們的包圍裏,是一大頂遮陽傘,傘下一張不知從何處挪來的竹搖椅。


    一個一米七八渾圓的胖子正躺著,慢悠悠吮吸大杯果汁。這胖子便是褚峰,瞧他那得意勁兒,好像鶴壽堂已經屬於他囊中之物。


    看樣子,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罷甘休了?!在人群中,仔細觀察一番褚峰麵相,陸遙忽然有了打算。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也太專橫了吧。”


    “陸小先生多好的人啊……”


    “你們這些人為什麽要平白拆人家醫館?”


    主人人生正得意,李希梁這條狗叫得更歡,鄙夷地掃視著這些來向陸搖求診的群眾,他道:“你們就別瞎嚷嚷了!陸遙來了也沒有用。難道他還能從褚少手裏把土地證搶過去嗎?”


    “誰說我要用搶的!”陸遙高聲一呼,微笑著從人群中走出來。“要是褚少爺心甘情願把土地證送給我呢?”


    “真是笑話!”


    李希梁看到陸遙現身,麵色閃過一絲驚惶,目光卻異常陰狠。大有恨不得親手把陸遙撕碎的衝動。但想到今天過後,對方便是喪家之犬,他又笑了,笑得有些癲狂。


    “哈哈哈!你他媽的算哪根蔥呀,褚大少憑什麽把土地證給你?”


    陸遙壓根沒把這跳梁小醜放在眼裏,轉身走向趙誌和兩人。


    許正峰見著陸遙,就如同碰上救命稻草似的,繞過兩位大漢,一下子衝到陸遙身邊,焦急的說:“怎麽辦?現在怎麽辦?看這陣勢,怕是要把我們往死裏整啊!”


    陸遙擺擺手,示意許正峰稍安勿躁,邁步便直逼李希梁和褚峰走去。他眼睛慢慢眯起來,激射出冰冷光芒。


    “站住!”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李希梁色厲內荏地喊。“你想幹嘛?”


    “我來給褚少爺看病!”


    “病”,這個字眼一出口,方才還盛氣淩人的李希梁頓時猶如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駭然退開幾步,麵色鐵青地瞧了瞧褚峰,又低下頭。


    別人或許不清楚,這個字簡直就是李希梁的夢魘,令他大丟顏麵,在學校裏根本抬不起頭。


    “病?嗬嗬嗬。”褚峰像是聽到笑話般,拍著大肚子站了起來。“你莫不是昨晚在局子裏嚇瘋了!一會說我會送你土地證,一會說我有病。”


    “過度肥胖本來就是種病!”許正峰理所當然的認為。


    褚峰卻直搖頭:“我確實是胖了點。但我平日裏都有晨跑、練拳,每周也會進行身體檢查……”


    “五六年來都沒有發燒感冒過,可以說比你們這些普通人還要健康!病從何來?我的胖隻是體質問題。”


    “對對對!”想到圈子裏流傳的一件事,李希梁晃過神來,附和道。“褚少健健康康的,夜禦數女而不敗,怎麽可能會有病!”


    陸遙歎息不已:“凡事過盈則有虧!”


    “什麽意思?”


    “裝神弄鬼!”


    褚峰與李希梁相互看了一眼。


    讀懂褚大少的意思,李希梁點頭,振臂一呼:“別聽他們瞎扯蛋,給我拆!”


    幾個中年男人登時動作起來,有的爬上挖掘機,有的拿起鐵鍬鋤頭。


    任由這些人從自己身邊跑開,陸遙卻盯著褚峰,道:“胸悶不舒暢,早晨起來經常惡心幹嘔,偶爾還會頭昏、全身無力。褚少爺近來是不是有這種感覺?”


    “那又怎麽樣?這隻不過運動過量,或作息不規範導致的。”褚峰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們這些中醫就喜歡危言聳聽!”


    人群中又議論紛紛起來,都在為陸遙鳴不平,他們普遍認為,是西醫才會把人的病故意往大了說,又要住院又要檢查這檢查那的。


    沒有絲毫受周遭的嘈雜所影響,陸遙悠然踱開步子,目光卻始終沒從褚峰身上挪開。


    “那天晚宴走得太匆忙,有些話我沒細說。膚白黃疸,體態臃腫,多勞少逸且飲食不節。是為膏粱之變!如果我的辯診沒錯,你鞋子的碼數,應該越穿越小號吧。”


    聽陸遙神神叨叨的,褚峰起初還一臉嗤笑,不當回事。可是最後一句關於“鞋子碼數”,卻著實把他唬住。


    褚峰不自在地縮了縮腳,然而轉念一想,他聲音變得低沉起來:“沒想到你居然收買了我褚家的傭人!”


    “哎!褚少爺果然還是不信。”陸遙惋惜地說。“不信的話,你可以按一按,乳根下三寸,期門穴,是否有搐痛感?”


    “哼哼!你這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冷哼一笑,褚峰也是光棍,為了證明陸遙的論斷錯誤,他豎起大拇指,直接向右胸下方按去。


    而在這一瞬間,陸遙指尖一抖,已將一根銀針射入褚峰右側的期門穴:“不對!再往下一個指頭。”


    褚峰依言一按,頓時隻覺得觸碰處猶如蜂蟄了一般,豈隻搐痛,胸悶氣短,連冷汗也飆出來了。


    “這……”褚峰訝異地看向陸遙。


    陸遙卻置若無睹,正色說:“肘尖正對的地方,第一肋骨前端,章門穴,是否也隱隱作痛?”


    說時,他如法炮製,又一根銀針刺入了褚峰章門穴。他的銀針細密如毫毛,動作迅捷,圍觀的群眾根本察覺不到什麽。


    再次一按,褚峰登時眼前發黑,就要站不穩了,幸虧李希梁在旁,連忙將他扶住。


    “褚少!褚少!你怎麽了?”見褚峰臉色蠟黃,李希梁真怕得要死。


    怔怔地盯著陸遙,好半晌,褚峰才緩過勁來,正要說話,卻感喉嚨一窒,一口血液從他嘴裏噴了出來。


    此情此景,不說李希梁,所有在場的人都震驚了,你一言我一語的指點起來。


    許正峰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怎麽搞的啊?這是……”


    “小疾不治,淤結成傷!”陸遙振振有詞地說。


    其實他心裏清楚,自己要是沒暗地裏下了這兩針,褚峰充其量隻不過肝胃失和而已。


    這症狀,也就是現代人常說的脂肪肝,隻要多休息,多吃素食,不要過度運動便可以。


    沒想到這胖子居然比在場的所有人還要健康,陸遙露出一絲苦笑。人若犯我,百倍報之!不得已,隻能拿你來開刀了……


    褚大少居然隻自己按了兩下身體就吐血,李希梁這下子腿都軟了:“姓、姓陸的。你到、到底幹了些什麽?”


    “這就是你說的。我會親手把這鶴壽堂的土地證送給你?”褚峰雖然胖,但並非傻人,一下子就想到問題的關鍵。


    陸遙也不否認。


    大口喘著粗氣,才令胸腔處感受好些,褚峰道:“你想得倒美!我偏不信,我這身體的毛病,就隻有你能治得了。”


    “對對對!這街上醫館林立,有名的大夫那麽多……”李希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吩咐人去找醫生。


    幾個中年男人迅速分散開去,很快又跑了回來,麵上都帶著愁容。


    他們反映的都是一個情況,那些大夫一致表示,鶴壽堂陸小先生診斷過的病人,隻有他本人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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