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威脅我!”


    陸遙話才說完,錢芷柔登時像被什麽擊中一般,雙目睜得跟死魚似的突兀,頭一偏,便沒了動靜。


    彪悍男子一愣:“怎麽回事?”


    一個手下急忙蹲身查看,卻也傻眼了。錢芷柔的鼻下凹陷處插著半截銀針,已經沒了呼吸。


    “這、這這……”


    “怎麽了?說呀!”


    “死,死了!!”手下吞咽了口水。


    “馬的!”彪悍男子叫罵著,站起身。“你連自己女人都殺?!”


    陸遙不想與他多費唇舌,另外半截銀針就勢飛出,朝對方腰肋襲去。


    怎知彪悍男子身體猶如鐵打一般,竟然把銀針反彈開了。


    “嗬嗬!你也太小瞧我了。玩兒藥的,怎麽能不懂醫理呢?”彪悍男子囂狂的說。


    他還是難以相信陸遙能眼也不眨就弄死錢芷柔,吩咐手下:“把她鼻子前的針拔了!”


    那半截針隻露出個指甲的著力點,手下使勁去拔,非但沒拔出來,反讓它又陷進去了。


    手下都快哭了:“老板!弄不動。”


    “草!你還真敢殺人。”彪悍男子好像才第一天認識陸遙,眼睛仿佛在看怪物。


    同時,有股肅殺氣息從體內放射出來,他喝令道:“幹死他!”


    “我殺的人比我救的人多!”陸遙淡淡的感慨說,第一次不再抑製自己的氣勢。


    他綻放出來的氣,是一種殺伐果斷的、常人感受到便會嚇傻了的殺意。


    耳釘男都不用陸遙動手,當場嚇癱了,渾身直抽抽。


    其他人一擁上來,陸遙踩著詭異的步子遊走,手指連彈,一根根銀針擊打在這些人身上,剛照麵便倒了一地。


    這些人多半都會落下殘疾,他顧不上那麽多,隻想速戰速決,對彪悍男子更是起了濃烈的殺心,雙手再三舞動,十數根銀針封鎖住對方周身死穴。


    做假藥的本就是罪大惡極,不知道間接禍害了多少家庭,更何況彪悍男子手上肯定還沾了不少人的鮮血。


    彪悍男子卻毫無畏懼,拐杖似揮大刀一樣,防得滴水不漏,看來手頭上有些本事,還能把握時機,杖尾衝陸遙胸膛點來。


    這種程度的攻擊一點都不放在眼裏,陸遙幹脆利落地提腿,將對方踹飛出去。


    “啊!”


    “哦~~嘶~~”


    周圍發出連串驚呼,或許在他們看來,這是做夢才可能發生的事。他們的老板,光體形就是陸遙的兩倍。可由不得他們不信,接下來簡直就是單方麵的虐打。


    屋外天色渲染上濃墨重彩,悶雷轟響,而屋內的畫麵更為詭異。


    彪悍男子麵對陸遙,就像是小孩兒手上的一隻布偶熊,身形再大也扛不過一招,三番四次被摔飛出去,跌得灰頭土臉,身上冒出一塊塊淤青。然而,他一點也沒見有流血。


    “金鍾罩?鐵布衫?養氣功夫倒挺厲害的。”抓著彪悍男子衣領,陸遙冷冷地說,拈起根銀針就要往對方人迎穴紮下。一再摔打,他總算在彪悍男子岔氣的當口,發覺對方破功的死穴。


    然而,異變陡生。五道銀光自地上的中年大媽處疾射而出,四道朝陸遙襲來,一道卻向著錢芷柔眉心而去。


    有高手!事發突然,他隻有本能地推開彪悍男子,甩出五道銀針反擊,同時縱身撲向錢芷柔。


    三道銀光被銀針打落,一道擦著臉頰而過,打向錢芷柔的銀光,由於陸遙飛身撲救,盡數沒入他胳肢窩的軟肉中。


    一股陰寒氣息旋即蔓延開,陸遙心中凜然。這針不僅破了他的真氣,還淬毒。但他更在意的是,出手的人肯定知道自己隻是打了錢芷柔人中穴,讓她假死。


    之所以要錢芷柔假死,就是因為陸遙無法從麵相看出彪悍男子功夫深淺,生怕她被人拿住以做要脅,才出此下策。


    假死隻要將人中穴之針取出,便可無事,但如若其他死穴也中針,那時就回天乏術了。陸遙抱起錢芷柔就走。


    “滾開……”


    再一腳踢開擋道的彪悍男子,他步履不停就要轉出毛坯房。身後的中年大媽已經爬了起來,好像從臉上撕開一張人皮麵具,他卻沒這個心思去計較,抱著錢芷柔狂奔下樓。


    一路下來,陸遙感受到自己半個左臂漸漸地麻痹,再跑了一段路,他發覺自己整隻左手快要使不上氣力了。沒奈何,他隻能放下錢芷柔,把她架在右肩上,右臂環過她的後背托著走。


    豆大雨滴一點點砸下來,整隻左手卻失去知覺,好像不是自己的。陸遙暗罵聲“該死”,一片飄潑雨水就當頭淋了下來,驀然就變得鋪天蓋地。


    雷聲更是震顫天地,半空時不時有銀蛇亂竄,狂風仍舊不止歇,沒奈何,陸遙隻能趕緊躲進其中一座廢墟。


    這天氣有夠惡劣,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消停的。但有失必有得,如此氣象,對方隻剩下兩人有行動能力,其中一個還給陸遙打亂了氣機,想來暫時不會追殺過來的。


    尋了塊隱蔽位置,運轉真氣,用腳清掃開一片還算幹淨的地方,陸遙又費勁挪了個水泥磚,才把錢芷柔放上去坐好。唯今之計,是要先將她人中穴的銀針取出來。


    一瞬間的雨已經把兩人都淋濕了,窗外明暗交錯的光采映襯下,若隱若現著錢芷柔白色紗衣裏的蔓妙。喉嚨滾動,陸遙不禁覺得有點燥熱,鼻子又溢出兩抹濕潤。


    “哎!真是要命。”他叫苦道。


    若非剛才那群人手賤,還要去試著去拔針,觸動了他留在針上的真氣,又往裏深入了些,取出半截銀針隻需要兩根手指就可以了。


    現在這種情況,陸遙必須一隻手掐住錢芷柔上唇擠壓,一隻手才能將它完整拔出來。可關鍵是,自己如今一隻手根本不聽使喚啊?


    隻能用牙齒去咬了!相當於間接接吻?與乘人之危無異,這簡直比要了他小命還要殘酷。然而糾結再三,陸遙還是把心一橫。罷了!這是別人的命……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是錢芷柔醒來,要追究責任的話,自己一概承擔就是了。做好心理準備,陸遙又給柳真真打去電話,不由分說就講明了事情的經過和位置。


    牽扯進來一個無辜的人,還陷入假死狀態,自己左手又喪失機能,他不會魯莽到再次獨自犯險。


    事不宜遲,陸遙伸出右手兩指掐住錢芷柔鼻子下方那片軟肉,往中間擠壓。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接觸女人的臉蛋兒,感覺手感和許司苗的小手差不多,軟軟彈彈的,像塊白玉年糕。


    掐住人中,錢芷柔兩瓣唇兒不自覺分開了,檀口微張,留存的一股氣息瀉了出來,有種玫瑰花般的香糯味道。就像擠痘痘一樣,銀色的針頭立時冒出尖兒,陸遙大嘴一張,咬上去,嘴唇不可避免地貼住了她的鼻頭和兩瓣唇兒。


    水潤的觸感、甜甜的滋味!陸遙感覺自己忽然靈魂悸動,全身毛孔都在瞬間打開了,外頭的天地能量似乎產生共鳴,更加肆虐起來。


    “轟隆隆……”“嘩啦啦……”


    編織成交響樂,令陸遙沉淪其中,遲遲不願分離。他想再深入嚐嚐,雙唇更加用力吻去,卻正好被自己埋的針嗝應了下,人頓時清醒過來。


    “我去!差點犯錯誤了……”非但鼻子血流個不停,就是嘴唇也紮出血來,陸遙暗叫糟糕,趕緊牙關一咬,把半截銀針拔出來。


    吐掉銀針,發覺錢芷柔嘴巴鼻子附近都沾上自己的鼻頭,他沒多想,伸手就要去抹掉。


    而這時,錢芷柔卻已嚶嚶聲產生了意識。再看她顫抖的嬌軀,陸遙倏地又鬧了個大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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