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的控訴,果然沒有引起大部分人的共鳴,他們用半信半疑的神情,以及模棱兩可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立場。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太糟糕了。”


    “不應該吧。雖然唐敖少爺平時著實有些驕傲放縱,但去濱海可是帶著曆練任務的,還有管家陪同……”


    “如果屬實,那唐敖少爺也太任性妄為了,應該跟人家賠禮道歉才對。”


    如此無關痛癢的評論,簡直就是在和稀泥,令受害者覺得非常窩火。


    老道都看不下去了,從一旁站出身來,環顧周圍一圈,兩條臥蠶眉抖了抖,哼哼聲道:“什麽驕傲、什麽任性?都是屁話。這根本就是拿人命當兒戲,舊時代唐門的遺毒!人家把唐敖小子弄啞巴,已經算是客氣了……”


    “老友這話何意?今天是我的壽宴!沒影兒的事,你單憑別人一麵之辭,就斷定是你侄孫兒的過錯嗎?”唐太公撫須斜覷著老道,話語中充滿威脅意味。


    說話時,他卻直麵著陸遙,露出“吃定你”的笑容:“若是這麽說,唐門聖物三足金蟾丟失,你陸遙的嫌疑最大,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認定便屬你所為呢。”


    “堂堂隱世名門,敢做不敢承認。”搖搖頭,陸遙向風佛打趣道。“看來是不怕別人笑掉大牙了的!我可都坦誠自己把唐敖弄啞巴的呀……”


    風佛無奈地苦笑,點點頭表示讚同:“其實陸遙和這位邋遢道長所言並非虛假。長孫舊宅發生的矛盾,我正好在旁,唐敖小子確實存心處處要置這姓陸的於死地!”


    “我以史丹利家族的名譽發誓!!”最後這一句,風佛卻是要給質疑者警告的,鎮壓住那些要發出“你算什麽東西”之類聲音的人物。


    史丹利家族在醫藥領域近兩百年來,於全世界聲名顯赫,可以說,就是在暗麵裏,這個家族也是能夠與唐門相提並論的存在。


    就是“獠”想搞軍需醫療用品的生意,首當其衝也得通過風佛牽上史丹利家族這條線,否則隻能退而求其次向唐門尋求合作。


    在場的人登時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吃驚不已,心裏已經開始左右搖擺。


    畢竟走江湖,做生意的,誰不想路子越來越廣,錢越賺越多,從西北華夏把藥材出口歐美,可不是什麽難事。


    最主要是以前一直缺渠道,他們這些參加壽宴的路子,不是走給唐門,就是銷予南邊長沙那位,價錢什麽都被壓得死死的。


    瞧瞧這些賓客們一個個的表現,唐太公就知道要糟了,他感覺這是又要被撬牆角:“風佛風先生!我很感激你八年前的襄助,所以才邀請你來此參加某的百歲誕辰。但是……”


    “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在這裏信口雌黃,冒充知名家族!”前一刻還掛在臉上的笑容,頃刻化作了要害人命的陰狠勁。


    唐太公很納悶,自己今年是不是犯太歲了,怎麽昨日姓陸的想撬自己的病人,今日姓風的又要撬自己的資源。


    他的話一落,暗衛們和十來個頭領便齊齊湧了上來,裏裏外外將陸遙、風佛以及“獠”的隊伍圍了個密不透風。


    “唐太公!你這是想幹什麽?”陸遙並指叱喝聲,又側身擋在風佛麵前。頓一下,他卻跟對方嘀咕了句。“別擔心!我替你擔著。”


    明明是自己引起的禍端,為什麽轉嫁別人會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呢?風佛不禁覺得眼角一跳,沒好氣的說:“這叫什麽話?讓開!”


    這時,唐太公卻猶如一個橫行霸道的地主老財似的,很囂張的說:“我隻是想請兩位把真實情況說清楚而已。”


    形勢是陸遙和風佛處於逆風局,賓客們紛紛調轉矛頭。


    “對對對!必須把事情解釋明白才行。”


    “史丹利家族名聲在外,誰知道你是不是冒牌貨啊?”


    “別以為打扮得神秘些,就以為自己是誰和誰了!”


    “獠”也乘機表明自己的來意:“唐太公!你大壽我來得匆忙。隻帶回來你的孫子,也沒什麽賀禮。要不這樣,我幫你弄死姓陸的?咱們就好好談談中東醫藥市場的生意……”


    域外恐怖份子,還挾持著自己孫子當人質,一般人決計是不可能跟這類人建立交易關係的,可唐太公並非等閑之輩,他也曉得,光靠自己這群暗衛和門人,要就地誅殺陸遙和風佛,以此警告蠢蠢欲動的賓客們,非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不可。


    於是。唐太公很爽快地答應了“獠”的條件:“好!隻要你們能解決了姓陸的。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前提是,不叛國、不危及唐門的傳承和利益。”


    “太公!你怎可如此做為?”老道心頭一揪,恨恨地瞪著唐太公。


    “你現在都是自身難保的泥菩薩了,還想管這閑事嗎?”唐太公不留情麵地逼視老道。


    老道被說得啞口無言,隻能看向陸遙,臉色悻悻然。他著實怨恨自己沒有點真本事,卻也暗自慶幸唐太公還算理智,不至於被那少年牽著鼻子走,承諾了什麽叛國亂法的勾當來。


    陸遙不知道老道是礙於官方情麵,還是起了惻隱之心,但這位懶散的長者能在這關鍵時刻還站出來,他也嶎為感動。他露出理解的一笑,點點頭:“符宗師別掛懷!一旁看著好戲吧。就這些個小嘍囉,我和風佛收拾起來,根本不在話下……”


    “誰跟你說,我要幫忙的?”風佛不適時宜地潑了陸遙一頭冷水。


    陸遙不禁扶額苦笑:“咱們不通力合作的話,你認為自己能逃脫出去嗎?”


    “華夏有句老話,擒賊先擒王。”風佛語畢,幹脆地彈指襲向“獠”。


    已經作勢朝陸遙撲殺的“獠”,猝不及防,隻能抽招抵擋,運轉的真氣將打在臂上的木刺盡皆震成粉末。


    然則,風佛哪裏是等閑之輩,身形詭異地一晃,人便去往另一個方向,手中連彈,木刺如斜風密雨般擊打出。


    “法師!就你這點治病救人的本事,是奈何不了我的。”嗤之以鼻的笑笑,“獠”雙腕一抖,轉了轉兩圈,便把木刺全都打散了。


    聽聞“獠”這麽一叫囂,母山梟也動身來糾纏風佛,她一直覺得這個邪魅的男子像個深沉的密寶洞穴,隨時隨地吸引著自己去開采。


    念及此處,她妖嬈地舔了舔滑潤的唇兒,就扭著屁股逼到風佛後方,伸手向他的肩膀拍來。可瞬間,母山梟就如遭雷噬似的彈跳開去。


    她拍人的手掌,刹那間染成青紫樣子,並有向上蔓延的勢頭,感覺到劇烈的痛苦侵襲,她臉色慘白如金紙:“你、你身上有毒?!”


    陸遙心中冒出個莫名的念頭,下意識衝風佛望過去,隻不過他周邊正受唐赫和一位長老,以及眾多暗衛的滋擾,哪裏能想得再深。


    他這個懷疑僅僅閃過,便不得不左右招架,應付起唐門的眾人來,幸好唐太公自恃身份在一旁,否則陸遙還真怕是栽在這兒。


    “喂!風佛。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擒賊擒王什麽的,應該得拿唐太公才對吧。”片刻之後,他已經將一部分暗衛打跌在地。


    風佛也用木刺把幾個“獠”隊員紮傷,紛紛抱頭哀嚎,聲音幾如鬼怪,對於陸遙的高聲問:“唐門的人,跟我無仇。你們之間的矛盾,自己解決……”


    “扯淡吧!”陸遙氣悶地哼哼聲。“這老頭兒明明也是存心要收拾你的。咱們現在屬於一條繩上的螞蚱啊!”


    “還不是替你說了幾句實話。”風佛尤自麵對“獠”的步步緊逼,神色卻是輕閑。“因此,這事需要你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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