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之所以主動找上這組防疫工作人員的理由是,自己確實沒感覺到疫病。


    隻要會煉氣的人,或者事先已經服用過煉氣者鮮血與藿香正氣那方子的混合物的普通人,都不會再感染到瘟疫。


    除非被隱蜂再次用毒針紮中,防疫效果才會被破壞。但已經感染的人,這種混合物隻能暫時壓製,隱蜂的血清才是根治之法。


    陸遙沒感染,但身邊的這位同事,早沾上了之前的“自己”的病毒。一個感染者身邊的人同樣需要隔離觀察,如若不表明身份的話,無論怎麽解釋,沒人會相信你沒什麽問題的。


    不拿你去切片已經算仁慈了,因此開門見山是最省事的做法。


    陸遙再次回到監控室,繼續查看錄像,隻是當天的記錄,他留意了所有細節的一個多鍾頭,都沒發現驅使隱蜂之人半點蹤跡。


    對方心思顯然很縝密,完全避過了所有儀器,但這也同樣曝露出個訊息,對方肯定事先踩過點。


    這個勿庸置疑,否則饒是他或胡鐵生,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一一逃過這些天眼的。


    因為他們再強,也僅僅隻是人類,不是變異的,能超過光速的閃電俠。


    知道對方踩過點,陸遙卻感覺事情更加棘手了。


    從小別墅貼上封條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月,小區監控即使能保存這麽久,光南片這塊就近百個探頭。


    70多天全翻出來找,光靠他一個人,即便隻需要看一眼,12秒內畫麵呈現出來所有細節都會,毫無差別刻在腦子裏。


    這工作量,陸遙也需要耗費500多萬秒的時間,也即是同等於兩個月。兩個月用來找出一個窮凶極惡之人,這要換平時,絕對值得付出。


    可現在這人人自危的局麵,莫說兩個月,一個星期,黃花菜都涼了。


    還有一個辦法可實施,利用《萬相醫經》地相篇所說“察宅邸來往之氣機,糾物人今昔之變遷”。


    一言以蔽之,就是影視劇裏常演的,犯罪現場重現。


    人過留名,《萬相醫經》表明,不管你是人是物,隻要在那個地方待過,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更會存在了一種獨有的氣機。


    隻需要用法門,找到這股氣機進行重演,你之前在此地做過什麽,以後又去往何處,都能一五一十把你揪出來。


    可是用這法門,非常耗真氣,陸遙在前陣子錢芷柔被綁架時,也僅僅短暫用過幾分鍾。


    而當下這種敵在暗我在明,對方除了用隱蜂傳播病毒之外,人數多少,還有什麽手段一概不知,這樣就大量耗費真氣隻為找到對方,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甚至風玄煞氣化形的那個骷髏腦袋是否也參與其中?這都關係著全城民眾性命,陸遙不得不考慮周全。


    但總之,事情還是得盡快解決才行。他認為自己必須得再找個倚仗。對方又有隱蜂,或許還有骷髏腦袋,怎麽看他也是吃虧的。


    身邊的防疫工作組還在忙,腳下生煙的。黃昏時分,陸遙閃身出了監控室,一打開門,衝進鼻子裏的就是一股濃濃的清涼薄荷味。


    這是以兩滴煉氣之人中指鮮血勾兌藿香正氣水而成的消毒液,在與張初嵐分別那會,陸遙可是毫不吝惜地抽取了20交給對方。


    到現在也不知道用完了沒有,其他煉氣之人又找了多少,他有些惡趣味的想。古一賢、老道應該都會抽血的,他們的養氣功夫,在自己之下可是頂尖的。


    還有特案科的那幾個組長,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料到,風佛也捐了血,還有唐穀雨,這個比自己牛逼得多的人物,也被強行征收了50的鮮血。


    這是後話。


    一個支起帳篷、左右各有警車和救護車把守著的防疫工作組,就成了一個包含很多負麵情緒的聚落。


    改回原貌的陸遙穿越這些聚落,時而出示一下證件,就不時地接受了萬眾的矚目。


    大家都感覺這人太奇怪了,為什麽可以跟沒事人一樣暢通無阻,而他們卻要接受一項項檢查。


    當人們獲悉他的身份之後,也並未覺得理所當然,反而更多的不服氣,說他是特權人員,就算出任務也得接受檢查,要不然會害死大家。


    並不知曉自己已經遭人許多非議,陸遙回到雲海大學,這裏也進駐了一個工作組。


    或許是有些歸屬感了,他多加留意一番,沒察覺異常,便鑽進了自己宿舍內。


    門上鎖,陸遙迅速來到床邊,在這裏的角落裏,豎放著一個超大禮盒,正是胡鐵生令徐組長轉贈之物。


    抽掉錦緞打開盒,入眼的是一柄長超出正常成人高度,臂兒粗,通體圓潤,色澤是一種很透明的象牙白的長槍。


    這長槍,就是老胡之前提及的異寶,出自西北極寒之地,乍一看是根長槍,實際仔細瞧來,倒有點像大型動物的脊椎,邊上都有些凹凸不平的棱角。


    胡鐵生對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知道把它放在身邊,邊消耗真氣也能邊恢複,不用真氣時恢複速度倍增。


    還有寧神靜心的功效,隻是這麽大個物件老扛在身邊挺麻煩,老胡結果隻把它封進庫裏當擺設了。


    《萬相醫經》都無法勘破其本來麵目,昨晚回來,觀察了半天,也隻得出一個結論。


    “若取心頭血一滴,祭之,重傷可痊愈,氣竭可複其神。”


    感受著它的氣息冷冽,陸遙不由皺皺眉,這異寶莫非要他玩“滴血認主”,蜀山及仙俠小說裏那種老套的把戲。


    那樣的話,這玩意豈不是可以和猴哥的棒子一樣,能大能小,還能隱藏入體內。


    迫不及待想證實自己這個猜想,陸遙摸出銀針,就在自己心口紮了一下。


    動作沒有絲毫猶豫,直入三寸,穿透在心髒的邊緣,汲出一大抹鮮血,真氣隨之鎖定。


    當銀針被拔出來時,針體盡數染成嫣紅,還有波光微微晃動,卻是半點也沒滴落。


    真氣抽離,心頭血便墜入早已橫放在膝前的骨槍之上。異變陡生,沒有預料發光發亮的景象,原本堅硬如骨的表麵,卻似海綿吸水般,把鮮血吞沒進去。


    緊接著一晃眼,手感厚重的骨槍就消失於陸遙麵前,同時他有種直覺,這玩意藏到了自己的食指內,就像食指的骨頭上,平添了一根筋。


    雖然初時會感到僵硬不適,但日久年深,便也沒什麽大礙的,已經渾然一體。


    與此同時,有清涼的氣息從右手食指處,習習流向周身經脈血管,丹田的“肚量”也似乎在微乎其微地進行著擴張。


    這感覺很舒坦,陸遙嚐試運轉了一周天,真氣跑遍周身後回歸丹田的速度加快了一半。打個比方,平日兩分鍾,現在僅需一分幾秒。


    “這真是個好東西呀!要沒有《萬相醫經》,自己還真不知道能這樣用。”陸遙嘀咕著。“可是,隻能‘內服’嗎?‘外用’要怎麽拿出來?”


    “拿”字的念頭才泛起,他便覺食指內一輕,手上卻猛然一沉,骨槍已在握,那滋養人的氣息卻未削弱。


    甚至陸遙覺得自己瞬間好像戰神附體,有使不完的力氣,槍把頭一頓,臥室平整的地磚忽然“叭啦”幾聲,炸開了幾塊。


    飛散的碎磚片又擊碎了許多小物件,把光滑牆麵眨眼打得斑駁醜陋。要不是陸遙及時運轉真氣,一聲怒喝,把大部分碎磚震成粉碎,可能家具書本都要遭殃了。


    這種效果,可是要陸遙拋出三十來根銀針才能造成的。


    他實在太滿意了,想著如若當初有這異寶在手,自己對付九嬰,正麵剛,應該幾槍就能滅了,哪用得著那樣捉襟見肘,最後還受了不小的傷。


    “冰龍脊?這該不會真的是一條冰龍的脊梁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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