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居的話令我陷入沉思中,六居的意思是,問題的關鍵在第一個被‘祭天’的姑娘身上?


    那所謂的祭天,不過就是殷國興打的一個幌子,這五六十年內,他在王家村做了一個局,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麽勾當,除非他本人說,否則一時半會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現在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連他是從哪裏來的都不清楚,從何入手?


    也就隻能先去探探祖墳周圍。


    我和六居在村口坐了很久,煙抽了半盒,這才滿頭水霧的回到我家。


    王春紅見我回來,十分殷勤的遞來毛巾,“老公,外麵好熱,你辛苦了!”


    見狀,六居嘿嘿一笑,急忙去我姑房間裏休息,我看著我姑的房間,裏麵的擺設規規矩矩,就像她還在家時候一樣,最近她到底去了哪?我隻希望等村裏的事都辦好之後把她找回來,現在村裏的事又扯出這麽多亂遭的事情,仿佛一時半會解決不掉了。


    我姑是個苦命的女人,其實我一直認為她不是天生的個瘋子,因為我姑識字,小時候她拿著樹枝在泥地上寫了個媽字,然後眼神迷茫的瞧我,言語不清的對我說:“媽!浩,媽……”


    前幾年我看電視報道過,一個姑娘因為沒考上大學,一急之下瘋了!瘋瘋癲癲的跑到一處村莊,被窮光棍硬是留下當了媳婦。被家裏人找到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多年之後了。


    我就想,我姑會不會也是因為沒考上大學,才瘋了?不過,我爸活著的時候說過,她是我爸的遠房表妹,但這麽多年,一直也沒見遠房親戚來找過我姑。


    我越想越難受,這時王春紅好死不死的在我旁邊說:“老公,你別著急,姑姑走丟了是好事,你想啊,這麽多年,你爸和你媽就因為她才吵架,她走丟還消停了呢,免得她惹咱媽生氣了。”


    這娘們兒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瞥了她一眼,啥也沒說,直接回我屋裏歇著。


    王春紅那姣好的臉蛋上掛著興奮,把房門一關,對我講:“浩浩,你中午想吃啥?”


    我瞧她那樣,好像真是我媳婦似得。


    我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偷著樂?繞了一圈,勞資一點力都沒出,現在兒子都快有了?這個買賣我是賺了?


    “你爹現在身體不太好,”我瞧著王春紅,“你是不是應該搬回去伺候你爹?”


    我今天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把這娘們兒送回她娘家,甭在這昭然若揭的彰顯我頭上的草有多綠!


    “我爹沒事,他就是鬧,過幾天就好了。”說完這話,王春紅羞澀一笑,“浩浩,現在時間還早呢,咱倆去縣裏玩唄?把證領了。”


    “王春紅,你覺著咱倆這樣能行嗎?你不是應該去找蓋世界,你兒子是蓋世界的,你扯我當什麽遮羞布?”我就尋思,她是真傻還是假傻?自己裝傻賣糊塗,日子就能糊塗過?


    “浩浩,你別趕我走了!”我以為這娘們兒還會和我吵吵,結果她忽然就哭了,道:“我知道我錯了,但是現在我不在你這,村裏的唾沫星子都會噴死我,我爹我媽也沒臉活了,你別趕我走,從今以後你說東,我絕對不敢向西。”


    我盯著王春紅瞧,沒出息的,忽然心裏也一酸,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可能我心裏對她的感情還是存在,很狗血的有些不忍心。


    “你不要嫌棄我,我是想,今天咱們就去縣裏,我想做個手術……我是你媳婦,隻能給你生孩子,我對不起你……”王春紅梨花帶雨的哭。


    “你能不能滾?”這娘們兒的可恨程度真特麽不一般,我自己也是可恨,可憐她作甚。


    “浩浩!”王春紅一抽。


    我坐在炕上,一眼都不想看她,結果王春紅忽然就跪在地上,倆手抱著我大腿,哭的死去活來,“浩浩,你別嫌棄我啊,我特別懷念咱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隻有你才是真的對我好!你若是也不要我了,那我就隻能死了!我錯了還不行……那你打我吧……”


    我真是恨透這娘們兒了,主要是我自己沒出息!


    這娘們兒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穿開襠褲的時候就一起在村口扒沙子,我就能瞧著她死去?我有啥辦法?


    “王春紅,你硬塞給我個綠帽子,勞資接了,但我告訴你,你可以告訴所有人你是我媳婦,但咱倆自己心裏要清楚,我和你啥關係都沒有。”我從炕上起身,自顧自的去院裏劈柴火。


    我心煩意亂,大晌午的在烈日下劈柴火,熱汗往下掉,王春紅抽抽搭搭的在灶坑旁邊燒火做飯。


    我在院子裏瘋狂的劈柴火,我媽忽然從屋裏出來,大嗓門子一吼:“mmp的,你咋不把家具也劈了?哪抽邪瘋?”


    我一陣陣頭疼,這往後,我下半輩子就要每天瞧著這兩女的?


    要說村裏的人還是比較熱情的,這時候村裏的倆女人從院外進來,直接進屋和我媽說:“得利家的,我們過來陪陪你,得利剛走,你別和孩子發脾氣啊。”


    這倆女人其中一個是王宏偉他媽,也就是我大伯母,自從我爹死了以後,她對我家那點仇也沒了,和我媽關係好的都能穿一條褲子了。


    另一個是王晨他媽,我叫玲子嬸。


    我媽一聽,嘴一瞥,嗷的一聲就哭了,“他爹剛走,他就在這院裏叮當劈,震著他爹雜整啊?哎呀我的天啊,我的命咋這麽苦?”


    我煩得要命,扔下斧頭就想出去,這時候我大伯母斜眼一瞧,也媽呀一聲,“春紅,你咋蹲灶坑這兒?剛才我進來還沒看著你!”


    “我……”王春紅一陣羞澀,半響又說:“我……”


    “她做飯,不蹲灶坑這,蹲哪?”我沒好氣的說。


    王春紅以為我接納她,給她當遮羞布,她那點埋汰事兒就能人不知鬼不覺?那等於做夢。


    果然,大伯母一捂嘴,吃驚的說:“春紅,你不是在縣裏找了個對象?那小子前幾天還和王浩幹了一架,你咋又和王浩好了?”


    玲子嬸向來也不是個省油燈,眼睛眨巴眨巴,“我早上還聽大力說春紅懷孕了?”


    王春紅蹲在地上,忽然就滿眼淚水,“我……”


    我都跟著她感到難堪,瞧著她真是扛不住了。


    我把王春紅從地上往起一拽,冷聲對那幾個女人道:“她是我媳婦,我倆搬一起住了。”


    王春紅出奇的滿眼的感激的瞧我,但玲子嬸嘴一撇,妖妖叨叨的,嘀嘀咕咕的說:“那孩子是誰的呀?”


    “是勞資的!”我氣的眼睛發紅。


    我們村這些老農經常就是這樣,什麽事兒都不懂適可而止,非要扒個血肉淋漓的!


    “哎唷,”玲子嬸一捂嘴,眼珠子咕嚕一轉,叨叨咕咕的,“王浩心可真大!”


    我媽啥事兒都清楚,一陣打圓場,領著大伯母和玲子嬸直接進她屋裏,門一關,說悄悄話去了。


    王春紅擦了一把眼淚,灶坑灰抹了一臉,猛地往我懷裏一紮,哭道:“浩浩,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你剛才的樣子真像我的大英雄!”


    我差點把昨晚吃的給吐出來,一把把她推開。


    我還大英雄?我就是個狗熊!這世界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我把劈好的木柴在院子裏搭好,剛準備出去散散心,門外忽然衝進來一群人,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站在最中間,滿臉冷傲的盯著我瞧。


    我一怔,這不是特麽白雪然嗎?


    今天她沒穿警服,腳下蹬了一雙白色運動鞋,下麵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上身我沒仔細看,生怕她再罵我變態。


    “白同誌,你走錯門了吧?”我瞧瞧她身後帶了那十幾號肌肉男,心裏尋思,這特麽不是來滅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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