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說,我也發覺,這種氣味特別的像蛇的腥味,我和哥們兒王晨小時候特別饞,偶爾就去興安嶺抓蛇,有種蛇土話叫‘土球子’,學名烏蘇裏蝮,別稱草上飛、七寸子。


    這蛇在東北的山裏挺多,老人都講它一般沒毒,不過在書裏記載,它還是有毒的!


    這蛇經常躲在石頭堆裏,王晨一抓一個準,掐著蛇七寸,直接就拎走。


    我倆把這蛇弄死,蛇皮剝掉,蛇肉雪白雪白的,上麵撒點鹽,再去地裏摘點苞米葉子和白菜葉子一包,攏上一堆火,扔裏麵燒!


    那味道,特別香!


    但剝皮的時候,就能聞到這種土腥味,很難聞。


    要說這味道和土球子蛇剝皮時候的氣味像,又不完全,因為現在土坑越挖越深,這氣味十分的重,腥臭的幾乎熏得人頭皮發沉。


    我挖了一陣,這就快挖到了紅棺材,土壤越越來越濕潤,六居拿著手電筒朝土坑裏邊照射,說了一句:“用手捧吧。”


    說完,六居也跳進土坑裏,跟著我一起用手捧土,極光那幾個道士站在土坑邊上掩鼻。


    殷小滿催促著,叫嚷著:“快點快點,臭死了!”


    我和六居一頓捧土,紅棺材的板麵露出來,和上次看到時候一模一樣,棺材板上麵露出黑色的,歪歪扭扭的,像是符咒似得東西。


    這東西本來也是極光的人封印的,所以他們看著肯定不會覺得奇怪,但這個時候,一個叫葛紅兵的道士,忽然問:“這棺材做過封印?”


    我一怔,這個葛紅兵,年齡在四十多歲,比天居小幾歲,現在擔任極光山部的部長,他對這個棺材做過封印,一臉不知情的模樣。


    當年極光封印這麽大的東西,他會不知情?這不符合常理啊!


    而且,就算他不知道這件事,在他們來之前,天居應該會把這裏的問題,講一遍吧?


    現在這情況,很清楚,天居沒和他們講過這紅棺材封印過。


    這麽說,我忽然想到,難道連天居都不知道這個棺材封印過?


    我疑惑的看了看六居,六居皺著眉,問了一句:“葛部長,當初封印這東西,你沒跟著來?”


    “這封印是極光做的?我怎麽不知道?”葛紅兵也挺驚訝似得。


    難道,我和六居都想歪了?當年封印這紅棺材的,不是極光?


    這麽一想,我和六居好像沒有問過天居,是否封印過紅棺材,天居也沒講他們極光做過封印!


    他說的,隻是他清楚王家村的事情。


    我和六居對視一眼,恐怕當年封印這紅棺材的,另有其人,可那個人既然有能力封印起來,為什麽不直接把裏麵的東西處理掉?


    我糊塗起來,六居也撓撓腦瓜子。


    “哼!”這時候,殷小滿那智障娘們兒冷哼了一聲,“還不快點挖?再不挖出來,我們極光不管了!這裏邊又不是什麽寶貝,你們倆,你看我,我看你的,幹什麽?”


    “先別挖了,封印這東西,有很多講究,待我查看查看,有些東西封印,是不能隨意挪動的。封印是需要媒介完成的,別破壞了媒介。這個媒介有可能是地底下的土壤,或者石基。”葛紅兵說,“如果要完全挖出來,恐怕得帶著封印媒介了!”


    我和六居停下,之前六居沒說過封印還需要媒介,所以說,還是葛紅兵懂的多。


    這葛紅兵跳下土坑,拿著手電筒照射著紅棺材板麵上的黑色字跡,眼睛差點趴在上麵瞧,半刻才驚訝的說:“這東西,是以魂為祭做的封印!”


    以魂為封印媒介?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葛紅兵居然滿臉崇敬的說:“這封印,確實是咱們極光做的。這種以魂為祭的封印,等於舍身!一定是咱們極光哪位前輩做的!我如果能親眼見一次這以魂為祭的封印,真是無憾了!”


    這話說完,葛紅兵滿臉遺憾似得。


    我有疑惑,這封印既然是極光做的,但極光的人卻不知情,這件事,難道在極光裏邊是個不能公開的秘密?


    否則以葛紅兵的身份,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另外,做封印的人,到底是誰?


    但這個人,絕對不是天居,因為他還好好活著呢!


    “這位前輩,現在肯定不在世了!”葛紅兵歎了一口氣,“以魂為祭啊,咱們道士都是求道果的,這道果是跟著魂,轉世一次次修成的,這樣才能成仙飛升,如果連魂都能舍棄的人,這得是什麽樣的境界?”


    “哼!”這時候殷小滿哼了一聲,但話語裏居然也帶著點崇敬了,道:“我爸爸經常對我講,做道士就要為了蒼生而舍身忘己,關鍵時刻就不能有私心。這位前輩做的對。如果是我,我也這樣做。”


    我呸,別說她有沒有這個覺悟,就說她那點能耐,估計連封印之術都沒學過吧?


    六居在一旁冷笑道:“極光在以前確實是為了蒼生,但現在可真難說了,你們在場的人,哪個沒賺的腦滿腸肥的?哦,我說錯了,我說的不是極光,而是以前的清極觀!”


    這極光,以前叫清極觀?意思是個道觀?


    殷小滿一撇嘴,鄙夷的瞧著六居:“六師叔,這就是你不對了,現在都與時俱進了,極清觀做個改革,那又怎麽樣?你有什麽看不慣的?咱們極光去年還捐贈了希望小學了呢,現在是新時代,修道的方式也得做轉變。反而是你,到處招搖撞騙的,為了點錢就騙人!”


    我瞧這兩個人又要幹起來,忙轉移話題,問葛紅兵,“葛道長,這紅棺材,到底能不能挪動?”


    這邊,除了我和六居,就是極光的六個道士,這其中有一個話很少,很沉默的道士,看著也就三十多歲,忽然冷聲說:“動不得!”


    我幾乎是未經思索,開口問:“為啥?”


    “以魂為祭的封印物,那是大封印,不能隨便動,咱們在場的人,都對封印之術不太了解。其中要注意的點,誰也不清楚,萬一無意之間把封印去了,裏麵的東西不是要出來?”


    既然這樣,精通封印之術的人,極光到底有沒有?


    如果沒有,這東西,難道就要一直放在王家村了?


    這不等於在王家村埋了一個定時炸彈麽?


    這邊的事情,仿佛就沒法辦了,殷小滿道:“你們這些廢物,怪不得我爸爸說你們沒有一個能堪當大任的,他想退休都沒辦法把極光交在你們的手裏!我要給我爸爸打個電話問問!”


    我就不明白,這殷小滿的破嘴,怎麽就沒人厭煩她?想來是都習慣了吧?


    所有人都等著給殷小滿請示天居,就這麽點事,大家都清楚,而這殷小滿拿著電話,也不知道有啥好隱瞞的,她居然獨自朝著墳圈子旁邊的苞米地裏邊走去。


    眾人等了幾分鍾,我心裏有點急,點了一支煙,這時忽然聽到苞米地裏傳出一聲尖叫!


    “壞了!”現在極光的人,不知道殷國興和我姑的存在,或者說是並不清楚其中利害。


    我扔下煙,急忙朝苞米地裏麵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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