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皮子可不是鬧著玩的,靈性大著呢,我記得我大伯王得喜家曾經出過這麽一個事。


    在我們農村,倉房一般挺大的,裏麵放著農具,一到冬天簡直就是個寶庫,裏邊房梁上吊著凍豬肉,地上放著鹹菜鹹肉壇子,酒壇子,酸菜壇子,凍梨凍果壇子,花生毛嗑袋子,有錢人家還去縣裏買幾箱‘大腳板’冰激淩。


    好像是在我7歲左右的一年冬天,那時候東北的冬天特別冷,特別是我們這大興安嶺地區,零下三十度算暖和的,一般都四十多度!


    我大伯母就總覺著他家倉房裏邊丟東西,一開始還以為是村裏那幾個跑腿子嘴饞,盯了幾天,但是東西依舊丟,卻沒見著有誰去偷。


    不過,卻發生了一件特別蹊蹺的事情,有一天晚上,他們全家人都聽見倉房裏邊有聊天的聲音,好像人還挺多。王得喜仗著膽子去倉房外麵門縫往裏邊一瞅,大晚上的,裏麵居然點著蠟燭擺著桌子,桌子上熱氣騰騰的全是酒肉果品,但是他能看見這些,也能聽見聊天的聲音,卻看不到人。


    王得喜回來把這事說完之後,就病了,發燒,還胡言亂語的。


    第二天早上,大伯母仗著膽子去倉房一看,除了東西少了以外,什麽改變都沒有,那桌子和酒菜果品,也都沒有。


    那時候快過年了,我大伯母嚇夠嗆,去我家找我媽說:“弟妹,俺家下屋(倉房),老丟東西,”


    她還沒說完,我媽那彪悍村婦一聽,急忙扯著嗓子說:“俺們家可沒偷。”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大伯母把那蹊蹺事和我媽說了,我媽嚇了一跳,捂著嘴說:“不是招上啥了吧?你回家讓宏偉往那下屋裏邊尿潑尿,衝衝!”


    我媽就會出餿主意,當天大伯母就領著王宏偉去倉房尿了,那寒冬臘月的,零下三四十度,尿出來的尿馬上就結冰,也不知能不能起作用。


    結果大伯的病沒好,當晚瘋瘋癲癲的狂笑不止,眼淚鼻涕橫流,腦瓜子往泔水桶和便桶裏插,嗆得嘴裏和鼻孔裏全是汙穢物,據大伯母說,他張臉看著就鬼祟,帶著黃皮子相。


    而且王宏偉的那啥也凍壞了,腫的挺大!


    這下大伯母嚇壞了,第二天天剛亮,就急忙去幺窩子把孫婆婆找來,孫婆婆先給王宏偉那玩意兒用雪搓搓,然後塗上煙袋油。


    給王得喜頭上燒了一道符,把符咒灰泡著一口白酒,掐著他嘴給灌下去!


    本來孫婆婆也是出馬弟子,供奉的便是黃仙,她便請仙上身,才知道那些在王得喜家倉房喝酒吃肉的全是黃皮子!


    農村都說這黃皮子千萬不能得罪,報複心特別強,很記仇,因為王宏偉那一泡尿,他家連著做了半個月的法事,每天擺桌上供,這才把那些黃皮子送走,王得喜和王宏偉才好了過來!


    黃皮子是一種特邪性的動物,愛挑理,有時候一個眼神兒,它就想報複你。所以千萬不能和黃皮子對視,那等於對他們不敬,會‘著了道兒’,也就是迷了眼,這個人看著就神情恍惚的,還會出現幻覺,像個精神病似得。


    你要是仗著膽子朝它吐口水,那你以後幾年都得相當倒黴。所以在農村很多人看到黃皮子,搞不好還得跪下給磕幾個頭。


    東北關於黃鼠狼的詭異故事特別多。


    我一瞅著這黃皮子,立馬就折返回道觀裏邊,那清居道長和天居還沒嘮完,我忙把電話搶過來,“大舅,帶幾個盆子過來。”


    說完我也沒等他說話,就把電話還給清居,我便去角落裏看那本‘清極山術秘本’,看看裏邊能不能找到關於黃大仙的事。


    很可惜,這書上根本就沒記載地仙類的信息,我有些惆悵,看來清極山術秘本也不是什麽都有記載。


    我正想到這,清居道長已經打完了電話,過來對我講:“孩兒,咋還沒做飯?這時候學啥習?過一會你師伯他們就來了,晚上在這兒好好喝點!”


    “七師叔,我剛才看到道觀外麵有個黃皮子。”我放下書,一本正經的和清居道長說:“你說,它來咱們道觀幹啥?”


    黃大仙一般很少會出現在人眼前,隻要是出現,就必有事!


    前幾天我和清居道長在李大窩堡弄死了個鯰魚精,後來清居道長還說,他們地仙堂會報複我,我越想,這越要緊。


    清居一聽,道:“你傻了?咱們觀裏邊現在有妖丹,這隻是個開始。”


    “什麽開始?”我緊張的問清居道長,“七師叔,為啥書裏沒寫怎麽處理這些精怪?”


    “因為咱們東北不像南方,南方的茅山道士驅鬼捉妖,南方的妖怪很多是散修,咱們東北的動物仙很少有沒皈依道門和佛門的,他們有地方仙總護法仙統一管理,一般不鬧事,咱們清極處理妖怪的事情非常少!所以就沒記載!”清居道長說道,說完還捋了捋下巴,發現沒胡子,還低頭瞧了瞧。


    我靠,這個時候,他還搞風騷,我腦子一陣痛,總覺得這個事特別難辦,剛才我無意間看到那黃大仙,一時沒注意還和它對視了,瞧見它的目光特別陰冷,一瞧就是對我‘有看法’。


    “別在這兒發愣了,”清居道長拍了我一巴掌,“下山去買酒回來,再買兩隻燒雞,一會請你師伯好好吃一頓。”


    “買啥牌的酒?”我問清居道長。


    “買啥?買華豐唄!”清居道長說。


    我靠,我真是服了,這次在白騰飛那賺了25萬,他就要請他師兄喝兩塊五一袋的華豐!我也是醉了!


    我拿了錢,推著後院上鏽的破自行車就下了山,清居道長吩咐我,得在山下把那自行車修修。


    我在山下的建國鄉小賣部買了4包華豐,一包一斤,四斤一共十塊錢,又買了倆燒雞,和一袋花生米,然後就去修自行車。


    這建國鄉挺大的,下麵還有6個屯子,鄉委會外麵就有個老頭兒,一邊崩爆米花兒,一邊修自行車。


    我買了一袋爆米花,一邊往嘴裏塞爆米花兒,一邊看老頭兒修自行車,這老頭看著,少說也得70了,還一臉愁容的。


    修完自行車,我要給他錢,他說就收爆米花的錢,修車的錢不要了,我忙塞給他五塊錢,道:“大爺,錢你拿著啊?不然我多不好意思啊?”


    “嗨!”老頭子歎了一口氣,“家裏就我一個人,要那些錢幹啥?”


    說完這話,他又遞給我個西紅柿,“好孩子,你吃吧,我家園子裏種的,甜!”


    “就你一個人?”我一怔,接過柿子咬了一口。


    “都死絕了!大兒子死的時候,村裏的人都說犯了風水,我不信,後來就都死絕了!”老頭子抹了一把眼睛,“甭說了,沒意思!”


    這老頭看著真是可憐,柿子也很甜,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一陣汽車喇叭聲,回頭一看,一輛寶馬飛馳而來,空氣中卷起了一股土灰麵子浮灰,打了我一臉,車窗搖下來,殷小滿的臉露出來,赤裸裸的鄙夷,“傻x,飆車啊?”


    臥槽,這娘們兒氣的我差點一口柿子噎著,我給老頭丟下一句,“大爺,你等我明天來找你。”


    然後跨上自行車,就追著寶馬,問殷小滿,“天居師伯呢?”


    “傻x!”殷小滿笑了一下,把寶馬的車窗玻璃關上。


    我倒不是想和她飆車,而是想找天居問問,我的身份信息,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派出所沒有?


    想罷,我猛蹬自行車,追著寶馬急馳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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