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奶奶的流年不利!


    好不容易把門騙開了,外麵走廊裏燈火通明。我讓小孩用鞋子弄短路跳閘斷的電,這個時候竟然被續上了!


    小男孩倒吸了一口涼氣,指著門外的亮光:“叔叔!”


    我想捂住他的嘴,帶他躲到一邊,伺機而動,可也已經晚了,大門被推開,門外的兩個守衛正好和我們打了個照麵。


    我這輩子吹的牛逼不少,在生意場上,難免要吹吹牛逼抬高一下自己的身份。


    可我從來沒有這麽尷尬過。


    我們四個人,八隻眼睛互相對視著,氣氛頓時尷尬到了極點。我臉上一陣臊紅,剛才還把牛逼吹得那麽漂亮,我是真沒想到會電會被接得這麽及時。


    “喲,這是誰啊,這不是剛才是自己已經跑了的寧遠麽?怎麽不跑了啊。”


    “就是啊,你怎麽不跑了啊。你倒是跑啊。”


    “媽的,我好當你是蒼蠅成精,要從這磚頭縫裏飛出去呢。敢耍我們兄弟,你真的是活膩歪了對麽?鐵狗,咱們倆今天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這兩人挽著衣袖,冷笑著朝我們迫近。


    我咽著口水,道:“我勸你們還是冷靜一點兒,現在對我動手,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


    這兩人相視一笑,好像聽了一個無比好笑的笑話似的。


    “哈哈哈,大哥,你聽見沒有,他說我們會後悔的。我們大概會後悔自己打他打得不夠狠!”


    這兩人舉著拳頭衝了過來,全都是衝著我的臉。


    拳頭剛要打到我的臉上時,卻再也打不下來了,離我的鼻尖就隻有幾公分的距離了。


    我動都沒動,雙手背在背後,現在藥效剛發作完,我身體已經怎麽那麽疼了,我冷眼看著這兩個人,這兩人也是一臉的困惑。


    “大哥,怎,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背後有人拽著我的脖子。”


    “我也是,我轉不了頭,你看看是怎麽回事。”


    “我,我也……”


    這兩人結巴起來,想要看清自己的身後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惜眼珠子都快瞟抽筋了,也什麽都沒看清。


    “打啊。”我說道。


    他們倆額頭上全都是汗,這兩人不是傻子,已經意識道事情不對勁了,可就是沒辦法回頭,脖子連一動都不能動,因為他們脖子後麵的穴位已經被捏住了。


    “寧,寧遠……是不是你搗的鬼。”


    “是啊。要不然呢。”


    “寧,寧家人怎麽可能……原來如此,剛才那停電,就是為了讓救你的人潛進來?!”


    “你終於想明白了啊。”


    “那,那你騙我們開門,也是為了讓人把你救出去?!寧遠,你好算計!好算計!鐵狗,堂主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寧遠狡猾多段!”


    話音剛落,這兩個人的脖子就同時歪向了兩邊,扭曲地掛在了胸腔上,很顯然是他們身後的那隻手生生地擰斷的。


    我趕緊捂住了小男孩的眼睛,對秋紅低吼道:“你有毛病啊!沒看見有小孩在麽。”


    秋紅拍了拍手:“誰讓你婆婆媽媽的?快點走吧,這兒很快就會有人來。”


    “你他媽的一個女人,能不能溫柔點兒,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


    “擰脖子還不夠溫柔啊?我是喜歡破腹的,你懂我的啊。”


    我跟這女人真的是無法交流,現在也不是吵架的時候。


    我扛起小孩,跟著秋紅衝了出去。


    如果藥物十分鍾發作一次,留給我的時間不多,藥物發作的時候,我不一定還有力氣跑。


    秋紅沒帶我下樓,而是帶我往樓上跑。


    “樓上跑不掉。”小孩急忙道。


    “樓下才跑不掉,樓下都是人,樓上的守衛少一點兒。”


    “有幾個?”


    “無所謂,殺光了。”


    盡管在我的意料之類,我還是被秋紅對人命這輕描淡寫的態度弄得有點兒無語。


    不過,這些燕門門徒,壞事幹絕了,死也是死有餘辜。


    我不疑有她,跟著秋紅上樓,到了頂樓開堂會的那個大廳。秋紅把我們領到一個角落,用手機照明給我看,這角落處的一扇窗戶已經被卸掉了,外麵的鐵絲網也被撕開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女人的力氣怎麽會這麽大!


    “我們馬上就可以逃出去了,你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對著小孩子說道。


    “我叫瞿梓成。叔叔,這兒這麽高,我們怎麽下得去?”


    我道:“小成,你別害怕,抓緊這個姐姐,她會把你帶下去的。”


    秋紅把瞿梓成攔腰抱起,然後抓著我的衣領,正要往下跳的時候,下麵傳來一串雜亂的腳步聲。


    “都給我站住!”


    從樓梯口,湧進來一大幫燕門的門徒,很快就把我們給團團包圍住了。


    黑豹分開人群走了出來,抓著鐵棍子,黑著臉破口大罵:“好啊寧遠,你竟然敢傷我這麽多弟兄!”


    我心想,還好他還沒發現,他的這些弟兄都已經死了,要不然他一定更怒不可遏。


    “我說你是不是白癡,我都已經傷了,你還和我說敢不敢。”有秋紅在,我的膽兒也肥了,剛才受的那口惡氣,現在老子都得還回去。


    秋紅噗嗤一聲笑了,弄得黑豹老臉通紅。


    秋紅是背對著黑豹的,這不影響她聽到身後的動作,不過黑豹卻看不清秋紅的臉。


    黑豹隻能看清秋紅的身材和衣著,是個女人,這讓他無比吃驚,一個女人竟然能獨闖燕門,把我救了出去!


    “那位女俠。江流湖水終入海,都是在江湖上討生活的,你傷了我燕門這麽多弟兄,不留下姓名,說不過去吧。”


    黑豹也不是傻子,已經意識到了秋紅不是一般人。


    盡管他的手下蠢蠢欲動,想要和秋紅過過招,可黑豹卻沒下令讓任何人上來按住我們。他比燕九空要精明,大概已經判斷出秋紅的實力之高,他們覺不可能是對手。


    “萍水相逢,不用留下姓名了。同在江湖,我們卻不同船同舟同路,不必認識了。”


    秋紅當然不可能留下名字告訴黑豹,除非她是打算說完了以後就殺了黑豹滅口。


    黑豹並不知道,秋紅不說名字,是在給他留命呢!


    黑豹還不依不饒:“江湖上有你這麽好身手的女俠實在不多。青門的青紗兒,少林寺了塵大師坐下代發修行的女底子斷空,殺門的二當家的狄秋紅,你到底是誰?傷了我燕門上下十五口人,你還想就這麽走了算了?”


    這黑豹有點兒見識,名字竟讓讓他猜到了。


    秋紅也沒料到,微感緊張,朝我看了一眼。她是絕對不願意讓自己的身份曝光的,作為殺門的二當家,她的所作所為,絕對可以挑起殺門和燕門之間的鬥爭,也許會持續數代!


    “說!你是誰!你在江湖上,難道是當縮頭烏龜混的麽?!”


    我跳起來指著黑豹的鼻子說:“喊什麽喊?!你是傻逼麽,來救我的人,不是寧家人還能是誰?寧小小,我們走!”


    我拍了拍秋紅的肩膀,秋紅此時已經蓋上了黑紗,俏笑著對黑豹道:“再見。”


    “別想走!”


    秋紅媚笑不止道:“你還是別追了,哥哥,你就沒想想你們堂主和那個老禿驢去了哪兒了麽?”


    黑豹臉色大驚,燕門的門徒頓時全都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大家竊竊私語地交談,都在問堂主怎麽沒出現。


    “你把我們堂主怎麽樣了?!”


    “還沒怎麽樣呢,我們隻是想要逃命,等我們走了,自然會……”秋紅一笑道,“自然會考慮怎麽處置他。至於是殺他還是放他嘛,看你表現,你好好表現。”


    剛才我都沒意識道,燕九空不見了,原來是被秋紅抓走了。


    “好啊,好啊,寧小小是麽?這仇,我們燕門必報不可!你們寧家,要付出血的代價!”


    黑豹臉上的青筋都暴凸了起來,太陽穴竟然滲出了血珠子!他咬著壓根,脖漲的通紅。其他門徒也都一臉的悲痛和憤怒,要撲上來和我們拚命似的。


    “走。”我怕秋紅再說更多就要露餡了,就拍了拍秋紅的肩膀說道。


    秋紅抓著我的衣領,帶著我從窗戶跳了出去。


    沒多久我們就落在地上,外一抬頭,看見黑豹帶著人,正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我開車,你坐後麵。”我對秋紅說。


    我剛拉開駕駛座的門,看見裏麵已經坐著的人,當場呆住了。


    “芊芊……”


    林芊芊見我一身的傷口,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撲上來抱著我。


    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又見到她了真好,真好!


    林芊芊又哭又笑,匆忙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帥哥,快上車。”


    我也沒時間怪她又胡說八道,趕緊拉開副駕上了車。


    林芊芊的車技不是吹的,一路揚塵,殺門的車根本追不上我們,不過一路上不停地有追我們的車加入追擊隊伍。


    “你不是抓了燕九空了麽,他們怎麽還敢追過來啊。”我疑心地問道。


    沒聽見秋紅的回答,我覺得不對勁,就扭頭看她,她故意躲開我的視線,看向窗外。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秋紅,到底怎麽回事。”


    “這個嘛,可能是他們發現燕九空的屍體了吧,嘻嘻。”秋紅對我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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