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的臉色難看極了,她很清楚我不是開玩笑的。


    但是她心裏還是不服氣,因為在他看來,我和寧征都是下等人,都不配和她平起平坐,更別說是打她了。


    我示意寧征和葉濤把這兩人捆起來,他們兩個人抽出了兩人的皮帶,將二人團團捆了起來。


    “剛才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你是聽誰說我媽是被寧立濤毒死的?”我問。


    寧清一臉很不屑的樣子,驕傲地昂起了頭,轉過去不看我。


    “我不想說,有本事你自己查去啊。”


    我道:“你還是糾正一下自己說話的態度比較好。”


    “嗬,你有什麽資格跟本小姐談態度?被家族遺棄的人,你的身份比私生子還不如!”


    我冷笑了一聲,對葉濤說:“把她衣服扒了。”


    寧清臉色頓時一白:“你,你想幹什麽?”


    葉濤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麽。


    我站了起來,開始解自己的皮帶,這個時候寧清的臉色精彩到了極點。


    “上你。”我就說了很簡單的兩個字。


    “我說,我說。”寧清的眼眶一下子紅了,無比屈辱道,“我告訴你。這是嬸嬸家裏的阿姨說的,那個阿姨很不安心,她覺得嬸嬸對她那麽好,她良心不安。”


    寧征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你說的是實話?!”


    “千真萬確,後來那個阿姨很快就失蹤了,我爸想找這個阿姨,怎麽都找不著。一個人怎麽可能憑空失蹤。叔叔是個很公正的人,他如果發現了這個阿姨有問題,會把阿姨送上法庭,不會私自殺了她了事。寧征你自己的爸爸是什麽樣的人你不了解麽?在這個世界上,有人會憑空消失麽?又有幾個人有能力讓一個人憑空消失。再說了,有這種能力的人,怎麽會和一個阿姨斤斤計較?隻可能是老太爺,他泄露了老太爺的秘密,所以他必須死。”


    不用那麽多的證據,我已經相信她說的是真的了,她說的所有話的邏輯都能對的上,都是符合邏輯的。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下子難過極了,知道真相的恍然大悟感和無法承受這真相的痛苦感受在我的心裏交織著。


    “寧遠,隔了這麽久,你不會還想要幫你媽報仇吧。”寧清試探地說道,“太爺爺可是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了你,他都向你道歉了,你就接受吧。”


    我黑著臉:“你覺得我會接受麽?我殺了你,在給你黃金萬兩陪葬,你能接受麽?!”


    見我如此生氣,她的臉色僵硬著說:“我就這麽一說。”


    我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然後按著麵如死灰的寧征。


    寧征絕望地抬起頭,我看他眼眶都紅了。誰能接受這個事實呢,自己的太爺爺,設計殺了自己的母親。


    這他媽的是多變態的一個家庭,為什麽天上不落一道雷,把我們這些變態都劈死算了,這樣天下還幹淨不少!


    “走吧。”我道。


    寧征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高中的時候被欺負的我,聽見我這麽說,他迷惘地問:“去哪兒?”


    “去給我們媽媽報仇。”我道。


    寧征的眼睛亮了起來,從地上跳起來,狠狠地啐了一口:“對,我們去報仇!”


    寧清一看我是認真的,著急道:“你們這麽去就是送死啊!你知道太爺爺的手底下都是一些什麽人麽?”


    “不管我是不是送死,還不勞煩你來費心。你這麽關心我,隻會讓我覺得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不就是擔心我會在遺囑生效之前死掉了?這樣你就來不及讓我把遺囑轉讓給你了。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被我說破了心事,寧清的臉色大紅,但是可能是他們寧家人的臉皮天生厚,她倒沒有否認。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這筆錢本來就是你命中不該得的,拿了這麽大一筆錢,你覺得你真的還活得下去?寧遠,你不是那麽貪財的人,你也沒有能力吃下這麽大一筆錢。”


    我冷笑了兩聲:“我說了,不勞你費心,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覺得你說得很對,我命裏注定不該有這筆錢,我也不貪財。這筆錢給我,反而會破壞我平凡普通的生活。但是現在,你跟我說這句話,我就覺得是放屁,這錢就是我的。”


    我湊上去,捏著她的俏臉說:“這是我媽用命換的,你們寧家欠我的,我要全都拿過來。寧征,我們走。”


    我對錢確實沒那麽大的需求,我拿錢不是為了錢本身。


    這是一場我和寧家的博弈,我和寧立濤之間的博弈!


    不是我贏,就是我死。


    我倒要看看,一個如此自以為是的人,麵子一旦被我踩在腳底下踐踏,會是一副什麽樣子?


    “對,哥,咱們走!”


    我的衣服被火燒爛了,走之前,我決定換身新的,就和葉濤一起把那個小青年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他一直掙紮著不讓我們扒,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我們按著他,很快就把他上身的衣服扒得一件都不剩了。


    換上了新的衣服,我同時在背後的傷口上抹上了藥,然後又修整了一下。


    “寧征,你了解上麵的部署麽?”


    寧征搖頭說:“不清楚,太爺爺應該很早以前就防著我了。哎,可惜我演了這麽多年的狗腿子乖孫,都沒能騙到他的信任。”


    這倒也是,很明顯寧立濤根本就不相信寧征,怎麽可能把山上的部署告訴他。


    “這也不要緊。老東西既然想抓我過去做替代品,人肯定就在山上。剛才他們也說了,遺囑一直沒簽。我估計這家夥是想保險起見,等手術成功以後,再把遺囑簽下來。”


    寧征道:“不見得,如果手術成功了,爺爺還怎麽以自己的身份簽訂遺囑呢?”


    我點頭:“你說的對,看來這個時間點很重要,遺囑肯定是在手術之前簽的。”


    葉濤說:“還有,遺囑光是簽下來沒有,還要找律師在場公證。”


    “這麽說,這件事必須要提前辦。”我琢磨了起來。


    寧立濤的膽子可真的是夠小的,我該怎麽讓他提前簽訂遺囑呢。


    我看著寧征,寧征也看著我。


    說真的,人真的是很奇怪,不知道雙胞胎之間是不是真的有心靈感應,這個時候,我好像有點兒明白寧征的心裏在想什麽了。


    我下意識地往後躲,但是已經晚了,寧征忽然撲上來,雙手卡住了我的喉嚨,我一下子呼吸不上來,我抬腳想要踹他,寧征直接對我的臉就是一拳。


    葉濤著急的不行,想要上前幫忙,但是我和寧征打得不可開交。


    寧征打架的功夫不如我,但是我已經沒有什麽體力了,最後還是被寧征按在了地上。


    我喘著粗氣,其餘人都看呆了,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媽的,寧征,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


    他也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來一個塑料扣子,把我的兩個大拇指扣在了一起。我的雙手被拷在背後,他的膝蓋壓在我的後背上,讓我動彈不得,我隻能破口大罵。


    葉濤大叫:“你幹嘛?!你放了寧遠!”


    寧征瞪了他一眼:“這件事兒和你沒關係,你滾下山,現在就滾!”


    葉濤支支吾吾了兩句,我說:“葉濤,快點兒幫幫我!”


    他被我這一吼,反而更害怕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後驚恐地轉身逃走了。


    “媽的,都他媽的是什麽人啊!”盡管我知道這個不是真的葉濤,可我還是鬱悶的不行。


    “清姐,於律師,你們兩個好自為之吧。剛才你們的話,我不會告訴爺爺的,但是以後你也別再打這個主意了。看在我們是姐弟的關係上,我饒你這一回。”


    寧清的臉色比剛才還難看,那個於律師已經快要昏死過去了。


    寧征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我狠聲問:“你還是不是我弟弟?!”


    “誰和你是兄弟。我是寧家的少爺,你他媽的算是什麽東西。”


    說罷,他從我的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爸,人我抓住了,現在給你送過來麽?好,你和太爺爺在一起是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他一腳踢在我的屁股上:“走!”


    我踉踉蹌蹌地,被他押解著往會所送去。


    在會所的門口,我還看見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漢子,他的一雙狼一般的眼睛一直盯著我。


    盡管我不認識他,可是我還是一眼將他分辨出來,這個人一定就是剛才假扮寧立濤的人!


    他光是多看我一眼,我都感覺到了洶湧的殺氣。


    這就是殺門的大當家,光是有這個人,我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


    沒想到,我竟然有一次被寧征押解著去見寧立濤,這一回,我絕對沒有再逃跑的機會了,我的底牌都出幹淨了。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在懷疑,寧征和我素未謀麵,哪兒來的什麽兄弟情,原來隻是一個騙局啊。


    寧立濤,真是老狐狸,我這次就和你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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