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博彥聽了喬沐雨的話,沒有動,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開始對話。


    “昨天我喝多了?”


    “嗯,很多,不省人事的那種。”


    “是你把我弄進房間,還——”


    喬沐雨急的擺手:“不是我,其實我沒做什麽,那個什麽……都不是我。”


    總覺得有些難為情,一片紅暈染上麵頰,她看了眼落在地上的毯子心裏暖暖的。


    “謝謝你。”


    盛博彥有些摸不清頭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要她說這聲謝謝。


    這時門外傳來盛一倫不滿的斥責聲:“喬沐雨,你行不行啊?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我昨天告訴你了,今天有重要工作要做,你還故意賴床,是想成心懷我的事是吧?”


    明知道喬沐雨在盛博彥房間,他才故意扯開嗓門叫吼。


    揉了一會兒,腿腳終於有了知覺,喬沐雨扶著床沿站起身。


    盛博彥揭開被子,喬沐雨本能的捂住眼睛,發出一聲尖叫。


    “你叫什麽?”


    聽到問話,喬沐雨從縫隙裏看出去,並沒有預期的男人裸、體,明明是穿了睡衣,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太過了,倒嚇壞了麵前的男人,心裏咒罵盛一倫討厭,對著他歉意的連連擺手:“沒什麽,就是,就是想試試你的膽量。”憋了半天才想出這麽個理由,也是醉了。


    盛博彥淡定的說:“我心髒不好。”


    “嗯,對不起啊!”喬沐雨說完,都不敢與他的眼睛對視,便急忙忙逃之夭夭。


    這次盛一倫並沒蒙騙她,確實是工作方麵的事,而且是與甲方的很重要的恰談。


    喬沐雨不明白,明明整個準備工作都沒讓她參與,為什麽這麽重要的恰談要帶著她這個對這個項目一點都不了解的菜鳥,不知這家夥是怎麽盤算的。


    歪頭看一眼駕駛位子上的盛一倫,臉上少有的鄭重神色,自上了車他就沒說一句話,似乎在考慮什麽。


    喬沐雨無意打擾,現在的他最可愛,無攻擊性,她也樂得自在,索性閉目養神,昨晚沒睡好,眼睛有些酸痛。


    會議室,雙方落座,甲方位子上的一個人,讓兩個人同時吃了一驚。


    簡小蝶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目光從喬沐雨臉上移到盛一倫臉上,二人的表情讓她很滿意。


    盛一倫含笑公式化的對她點頭,算是打招呼,麵上波瀾不驚輕鬆自然,心裏卻不自覺的掀起波瀾。


    千算萬算,都沒算出會有這樣的意外,他的策劃案可以說天衣無縫,他有十萬分的信心能拿下對方的注資。


    隻是簡小蝶的出現,讓他的信心減了大半,不知道這女人在對方團隊裏扮演的是怎樣的角色,如果是說話很占分量的那種,怕是他的策劃案多麽的完美,她都會從中作梗,畢竟她是盛博彥的人,不會希望他做成這個項目。


    所有人都很清楚,這個項目對於盛世的意義,如果拿下這個項目,也就意味著在盛世地位穩固,順利接手盛世也就有了大半的把握。


    盛一倫親自演繹了策劃案,可謂是淋漓盡致,細微到每個小的細節,在場的所有人無不讚賞策劃案的完美,以及對這個項目濃厚的興趣,以及項目啟動後豐厚回報的期待。


    今天喬沐雨重新認識了盛一倫的另一麵,不得不承認,講解中的他很有魅力,整個人神采奕奕,舉止談吐均具有大將風範,與平日裏那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完全判若兩人,不能同日而語。


    會議結束,接下來就是等待三家公司評比的結果,哪家拿得注資,要看注資公司的意向。


    走出會議室,盛一倫攔下簡小蝶:“簡小姐,能否賞光吃個便飯?”


    簡小蝶停下腳步,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麽,她當然也不會如了他的願,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對不起,盛總,我接下來還有兩場會議。”


    盛一倫退步:“那就晚上。”


    簡小蝶麵露難色:“也不行呢,晚上已經有約了。”


    盛一倫知道這女人在找借口搪塞,分明是不想跟自己談,也就更明顯了她的用意,一定會從中作梗。


    他突然莫測高深的笑笑:“你會有時間的。”


    然後轉身,甩給簡小蝶一個傲慢的背影。


    簡小蝶倒有些蒙了,有求於人還能這樣傲慢,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對著遠去的背影冷哼一聲,盛家太子爺又怎樣?過幾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她的厲害。


    上了車,盛一倫又恢複了平日的模樣:“我今天表現如何?”


    喬沐雨淡淡的回:“還好吧。”


    盛一倫略顯失落的看她:“要你表揚一下就這麽難?”


    喬沐雨瞥他:“您堂堂盛世太子爺,還需要我這種無名小卒的表揚?”


    “nono,你可不是什麽無名小卒,是盛世的太子妃。”


    她管他叫太子爺,他便叫她太子妃,分明是趁機占便宜,隻是沐雨並不想跟他理論,淡淡的回了句:“你高興就好。”


    盛一倫心裏得意了一下,不錯啊!看來他的努力有了初步成效,這一身帶刺的女人居然沒反駁,不過也不能高興的太早,這隻是萬裏長征邁出的第一步,日後的路長著呢,會不會感動她,甚至讓她愛上自己,還是個未知數。


    喬沐雨哪知道他心裏的盤算,無精打采的依靠在椅背上,渾身酸痛,眼睛也不舒服:“不知道博彥現在怎麽樣?宿醉應該很難受。”這樣想著,嘴裏便說了出來,竟忘了身邊坐著的是博彥的天敵。


    盛一倫第一次退讓選擇沉默,他不想剛剛邁出的一步,再因為一句話而退回原點。


    好吧!他忍!


    喬沐雨接著說,那樣子不像說給某人聽,也不需要回答,隻是在自言自語;“要不是昨晚他給我蓋了毯子,我指定生病,現在都渾身酸痛,可能是在地上坐的太久的緣故。”


    盛一倫聽這話,有點忍無可忍了,那條毯子明明是自己幫她蓋的,怎麽功勞反倒落在博彥頭上,這丫頭長了一顆豬頭嗎?想問題一點邏輯性都沒有,一個醉的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人會起來給她蓋被子?車子停下來等燈,他側轉頭用探究的眼神看她。


    喬沐雨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我臉上有花?”


    盛一倫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有眼屎。”


    喬沐雨急忙從包裏拿出化妝鏡看,左照照,右瞧瞧:“沒有啊!哪有?”最終腦子慢半拍的意思到,她又上當受騙了,想起昨晚他騙自己的事,早上差點鬧出笑話來,氣不打一處來“你,你……”你了半天,她最終咽下了後邊的話,她還記得昨天的約定,看在他把博彥背上樓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她退讓,他作為一個大男人,也就不計較小事了,就讓她那樣認為吧,就算自己說出實情,她也不會感謝自己,反而自討沒趣,何必呢。


    回到盛家老宅,正趕上飯點,盛一倫匆匆吃了幾口,就上樓回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一下午都沒出房門。


    他並不是因為連日的勞累而補覺,而是反複忖量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他知道五年前那場車禍的所有細節,乃至存有一些可以作為呈堂證供的證據的照片,這麽多年他都小心保存著。他可以肯定,一旦他把這些照片發給簡小蝶,她必定在這件事上做出退讓,不再阻撓。


    隻是這樣做的後果將會很可怕,勢必會惹惱簡小蝶身後的黑勢力,對他造成極其大的威脅,那些亡命之徒隨便動動腦筋,他的小命就沒了。


    就拿父親的詭異車禍來說,他絕不相信那隻是一場意外那麽簡單,雖然這麽認為,卻又不敢深究,至今想起來還脊背發涼。


    他曾大膽猜想,這場車禍一定是父親受了什麽人的威脅,這個策劃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簡小蝶,要不怎麽有盛博彥母子的回歸,目的昭然若揭,就是盛世集團,再以長遠目光看,最後的受益者依舊是她。


    這個女人表麵上看著無害,其實骨子裏壞到極致,做事狠辣,果決,心思縝密,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她一早就視喬沐雨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之所以現在沒動手,就是想讓盛博彥更順利地得到盛世。


    既然這條路行不通,那就從盛博彥身上想辦法,簡小蝶並不是百毒不侵,盛博彥就是她的死穴。


    這件事刻不容緩,決定下來,便馬上給簡小蝶發了個信息:“當年的事,我也是當事人之一,你是想讓我八卦給盛博彥聽,還是跟我見麵?”


    預料之中,簡小蝶很快回了信息:“你想怎樣?”


    盛一倫盯著手機屏幕冷笑:“見麵詳談。”


    簡小蝶隻回了一字:“好。”


    盛一倫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仰躺在床上,心中暗暗想著對策,這女人不好對付,他小心才是。


    一場大醉,換來第二天的正常供貨,盛博彥覺得值得。


    雖然宿醉的難受還在,他還是按計劃巡視了幾大賣場,把一些不規範的地方做了相應的調整。


    路途中由宋築榮開車,喬沐雨調離後身邊隻剩了他。


    作為職場中的老油條,跟在老總身邊多年的人,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本事都是信手拈來的簡單。


    不等盛博彥責問,他先自己把自己深刻的批評一番,接著又是一頓檢討,什麽經驗不足,能力不夠,有負重托,行駛的整個過程,變成了他的自己批判大會。就差憶苦思甜,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盛博彥明白,他所有說辭都是顧左右而言他,並非實話,更不是事實,也會這麽簡單。


    能跟隨前總裁多年的人,會像他說的那樣經驗不足?能力不夠?他難以相信。


    聽說盛克凡是個眼睛裏不揉沙子的人,把一個草包留在身邊,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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