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預測並無二致,妙人自然不會讓她抓住她的把柄。


    容安“醒”來,懵然地望著一屋子的人,忙推說:“我是吃了剩麵才將自己搞成這樣,不關王後的事。”


    誰也沒說過關王後的事。


    但在大家眼中,她“昏著”是聽不見別人說什麽的。宮裏的人,都人精兒似的。這話說出來,有腦子的人就會想到有兩種可能,一,可能是她要搞事情,借機要誣賴王後;二,可能是王後搞事情,隻是做的很巧妙,沒被人發現,但被她知道了,她在暗示大家。


    畢竟,她是褚移的謀士,沒人會當她是無腦的傻子盡說傻話。


    大家有點腦子的就會再想一想,她一個醜陋的毀容之人,實在沒什麽理由搞事,將自己陷入到一段必輸的爭鬥裏,那麽,可能性就隻剩下一種,黎王後妙人在搞事情。


    但黎王後為什麽要搞她,也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但沒有也無所謂,黎王後不久前不是就大庭廣眾下讓她出醜過麽?說不定,黎王後與她之間是有什麽過節呢。


    其實別人能想到哪一層容安並不關心,她隻關心墨琚能想到哪一層。


    墨琚倘或腦子沒進水沒被門擠過什麽的,就該想想她和他的王後之間為什麽不那麽和諧。隻要他存了疑心,必然會想去搞清楚原委。


    這就是容安的算計。成長於爾虞我詐的深宮,她也絕不是什麽會任人欺淩的善類。


    誠然,她這小小的離間計,對妙人根本造不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墨琚看樣子愛她至深,不會因為這點疑心就變了心。


    而她也沒想傷害妙人,她不過是想給妙人點警告,別選錯了人做對手。她要小心提防的,是深宮裏那些覬覦王後位的女人們,而不是她這個已是半殘之軀早生了遁世之心的人。


    墨琚的表現卻讓容安瞧不出什麽端倪。


    他安慰了她幾句,又問還能不能參加宮宴。容安自然說不能。於是,他帶著妙人及一眾嬪妃去了擺在紫竹園的酒宴上繼續作樂,留容安在承光殿養病恢複體力。


    墨琚攜王後剛走沒多久,承光殿就迎來了他的如夫人,自報家門姓李名箬。


    容安曉得她。待在如夫人位置上已五年又六個月,三年前墨琚前正室文王後過世,本來最有希望被扶正的人選中她占其一,結果沒幹得過妙人,如今仍是憋屈的如夫人。


    “聽聞姑娘是褚將軍的謀士,在戰場上曾多次為褚將軍出謀劃策,實乃是巾幗英雄。令人佩服得緊。”


    以容安的角度看,李氏如夫人的樣貌稱得上傾國傾城不比妙人差到哪兒,被妙人搶得先機就隻能說明這位的手段不及妙人。


    但無論李箬是什麽樣的人也與她毫不相幹,她不想也不會涉入這宮廷的爭鬥。


    容安淡淡笑著,道:“李夫人過獎,將軍抬舉,賞小人一口飯吃罷了,哪裏敢班門弄斧給將軍出謀劃策,都是外麵以訛傳訛,漸漸傳的不像話了。倒是李夫人,此時此刻不是應該去給黎王後去祝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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