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陽秒回信息的原因,他正在薛家人請客的餐桌上。


    二代裏一樣有階級圈子,除非真的是誌趣相投或是發小,一般有紅色背景的看不上商二代,畢竟中國喊了幾千年仕農工商的口號。


    張晨陽看著主人位的薛萌,在看看主賓位的賀赫,心底更願意向著武敏。


    於是低頭看手機。


    賀少旁邊有孫家大少孫正君,而張晨陽旁邊自小就跟了個孫正玉,圈子這回事,真不是誰遷就誰高攀就能成的。


    都是有頭有臉的,脾性都大,有時隻單單一個眼神就知道氣場不和,都不是不識趣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若真到了涉及利益的那天就各憑本事。


    孫大聖的一頭黃毛今兒梳了個大背頭,看著還挺人模人樣的,結果一開口就現了原形。


    悄聲問:“喂,你身邊的妞看上你了?來頭不小呀,薛家千金,賀老二的侄女。真替我家小張嫂捏一把汗。”


    張晨陽沒搭理,尖著耳朵聽著隔壁裏間一桌的老家夥談笑風生。


    賀家出麵邀的句,主人位坐的都是薛姓,老的少的都來了,譜擺得夠大。


    台麵上有人在敬酒,陪同席上的輪番對著主位兩人敬酒,張晨陽喝了兩杯,興致缺缺,聽著發小耳語倒也算解悶。


    孫大聖不見他回話也不惱,繼續八卦:“我斜對麵的王小姐也拿眼神瞅你幾眼了,哎,你說再坐的除了對麵兩霸訂婚了,也不止你一個磚石王老五,哥哥我也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年輕有為,怎麽姑娘的眼睛都恨不得釘在你身上。”


    張晨陽點頭:“是挺煩,你喜歡?換個坐。”


    “拉倒,今兒這局擺明就是賀老二想撮合你跟他侄女,他和我家老大一條褲子穿的交情,從小沒少禍害我,這金玉良緣我可不敢拆。”


    不想再聽廢話,張晨陽沒聽見薛萌說什麽,直接碰杯,然後對左手邊的人說:“再過十分鍾,撤。”


    早想開溜的人心底眉開眼笑,“聽你的。”


    十分鍾後,孫大聖酒醉,失陪一笑去洗手間,張晨陽一特別不放心兄弟的眼神跟過去;三分鍾後把人掛在肩膀上,對著空氣說了句:“他喝多了,我送他。”


    不由分說,走人。


    薛萌想起身留人,被小舅一把拉下,明白如果自己一喊驚動裏麵的長輩,到時候鐵定得罪張晨陽,說她不懂事,於是喝了杯悶酒。


    似笑非笑的賀少看著兩離去的背影,與孫大少碰了一杯,笑問:“你弟這酒吧白開了,量這麽淺。”


    孫正君全程冰山臉,放下杯子說:“散了,過去?”


    想看好戲的賀笑得更奸賊了,“想去逮人就直說,說來還沒去過。”


    當夜,想著還要上綱上線的張晨陽回得早,結果前腳剛走後腳孫二少就被聯手收拾了,整整吐了一天,大罵老張不仗義,害他連個敢上前擋酒的人都沒有。


    張晨陽看著密密麻麻吐槽他,咒罵孫賀兩人不得好死的微信,一條沒回,調成免打擾模式,開著晨會。


    再看著左手邊上的武敏,天氣已經不足十度,還光腿露腳脖子。


    不冷?穿襪子了?為什麽不是黑絲?


    出於好奇,他離了椅背換個姿勢,撐著桌上,認真的聽著上月總結報表,左手從口袋裏抽出伸到桌下,再往左,一探究竟。


    遭受鹹豬手的武敏感受到濃烈的惡趣味。


    正在筆記的她,挑了幾個重要數據在筆算核算是否正確,突然大腿上多了隻手,大腦“咚”了聲。


    沒低頭,沒停筆,也沒回手一巴掌。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武敏換了個坐姿。


    小張總os:沒穿。手感,不錯。


    見她好似沒事人強惹著鄙視自己的情緒,遂沒忍住,摩挲了幾下,逗貓。


    沒想到居然被攀附上來。


    武小敏停筆,心底直接開罵:


    能不能好好開會了。


    不吃窩邊草?!就是沒忍住想動手動腳,是吧!


    姑奶奶是來謀求職業的!惹我,報複,絕不手軟;惹火我,走人,絕不回頭。


    她眼中一冷,左手到桌下先一把抓了骨幹分明的指尖,上移到手腕之上,用通了任督二脈的力道一個急刹車,旋轉肉片。


    掐死你。


    張晨陽沒想到武敏會來這招,忍痛抽離,抬手佯看腕表時間,襯衣袖口一來,果見紅了一大塊,立即懟了眼罪魁禍手:女人,看你幹的好事。


    武小敏一記斜視懟回去:活該。


    內心還附贈了一個鬼臉。


    看見她的這個表情,他瞬而釋然了。


    那夜之後······許久未見,以為她要生分了,現下,卻不是如此。


    自己還是忍不住會和她開玩笑,她還是可以分分鍾炸毛懟回來。


    張晨陽的試探,收到比預期更好的答案,心情不錯。


    右邊一副正襟危坐的北宮,不用斜視不用偷窺,也將兩人的小動作一覽無餘,心中擦著冷汗,以後上班就真是熱鬧了。


    北宮看著劍拔弩張的氣氛,再看看幾雙往這邊瞄的小眼神,實在沒忍住,虛咳了兩聲。


    結果導致ppt的仁兄以為是自己太托時間了,好似得了信號三兩句地講了最後幾頁,完結匯報。


    已經十點半,說早不早說晚不晚,北宮問:“請張總指示。”


    “都講過了?”張晨陽問完見北宮點頭,然後說:“那散吧。”


    把第二流程喂狗的張總,讓北宮繼續尷尬,看著大家都起身了,小聲提醒:“武小姐的歡迎儀式。”


    額。真把這事忘了。


    主要是兩人知根知底,熟的都不能再熟了,根本沒把她當新人。


    張晨陽拍了拍桌子,指了下武敏說:“新特助,武敏,大家歡迎。”


    然後帶頭鼓掌。


    武敏在掌聲中道謝,免不了說幾句客套話:“承蒙張總厚愛,有幸與大家共事,往後還請多多關照。”


    既然都散會了,她也不能多耽誤時間,淺說即止,然後略微鞠了一躬。


    散會,張晨陽直接問她一句,我接下來的行程。


    武敏立即答道:“10:50與張董會麵,11:45與陳氏集團範副總在海天酒店會晤。”


    收到北宮點讚的眼神,還好早上一來就機智找他複印了一份。


    工作嘛,做一行愛一行。


    然後得了張晨陽一句:你們倆進來。


    薛萌看著武敏跟在北宮後麵,進了總經理辦公室,從剛才在會上她就一直在留意張晨陽,她看上的男人,以及這個男人身邊的女人。


    還搶了該屬於她的特助位置,此時此刻坐在張總對麵聊天的該是自己。


    “薛萌趕緊過來,一份報表數據你做錯三個地方,是不是存心的,還好早上我檢查了,你就準備用錯誤的數據向張總匯報?”


    管羽在秘書辦的大門口扯著嗓子喊,生怕沒人聽見。


    “姐,我來了,抱歉抱歉馬上改,您再指導指導。”


    薛萌立刻跑上去,在一副乖巧討好的麵容之下,鄙夷,老女人,收了那麽多禮物,還找茬讓我難堪!忍你兩個月。


    張晨陽往位置上一座,示意麵前的二人坐著聊,他問:“你們倆準備怎麽分工。”


    這問題,純心報複。武敏又不傻,主動說那叫搶人飯碗,不說吧又是不積極合作。


    北宮:你們倆這一眼就能看出的關係,我敢給人安排活幹?!求不添堵。


    見兩人都不說話,看了眼時間催促:“說呀。”


    武敏逼上梁山,紅唇微啟:“我初來乍到,業務不熟,還請北宮大哥不要嫌棄,你看我哪些方麵能幫忙的,還請吩咐。”


    察言觀色一番的北宮,心說你對業務不熟,我對你更不熟,又不是我招的,鬼知道你會不會再捅婁子。衣服和車不都還指望著我善後。


    決定拋鍋的北宮對著張晨陽招牌一笑:“武小姐是張總特聘,必是精英幹將,要不您看著安排,我這邊先把手頭的事物羅列一下,把項目資料都給武小姐全麵熟悉一下。”


    張晨陽點頭,對著武敏下令:“給你一周時間,到時候你得獨當一麵。”


    見她點頭應諾,他對北宮說:“先去準備張董的資料”。


    說完看見某人打算開溜,張晨陽點了名頭:“你留下。”


    此時秘書送了三杯茶進來,北宮趁勢劫下自己的一份,道謝走人。


    上了茶水,隻剩下兩人,武敏小眼神有點飄了,打開了記錄簿,問:“張總,有何指示。”


    卻見張晨陽起身關了門,又才折回來,武小敏心如擂鼓。


    淡定淡定不怕不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張晨陽停在武敏麵前,半倚在辦公桌上,從口袋抽手,擼袖子算賬。


    以前從不往公司裏插人,是因為女人麻煩。而這個女人顯然是怕自己給她帶來麻煩。


    武敏全程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讓從沒有被女人嫌棄過的張晨陽,就越發手癢想逗逗她。


    小時候他外婆家有一隻大胖橘,倆半小時不到就能幹一架,因為,某人手欠。


    “膽子不小,第一天上班就敢掐頂頭上司。”


    嗬嗬,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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