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陽之所以出現在南城的這家酒店,純粹是被忽悠了。


    這邊靠近機場,一徐姓友人剛從國外回來,惡作劇一把讓過來接,所以一身騎馬裝備都沒換的他開車就過來了,到了指定地點,隻看見一杯粉紅色的星星樂。


    還沒出大堂吧,就看見幾米開外的武敏在捶人。


    他揚眉一樂,今兒怎麽這麽暴躁。


    再一看,哦,是她前夫和前夫出軌對象。


    戰火裏的趙明東更是一個頭兩個大,武敏的脾氣他比誰都清楚,親人永遠在第一位。


    大三,他得了國家級全額獎學金名額,有同學不服背後閑話被她聽見,直接上前把人撂倒,對方三個男同學都沒拉住,最後被騎在脖子上道歉,而她也被消了名額被挨打的人得去。


    買了創可貼幫她清理蹭傷的腿,心疼地問她為什麽衝動,她說從小就見不得有人背後說她的家人,肯定血氣上腦,不打一架就不是女漢紙,從來沒怕過。


    趙明東不敢攔遇強則強的武敏,隻側身螳臂把餘歡先護住。


    武敏怒氣值duangduang飆升到5000。


    “趙明東你給我讓開,今天這事完不了。”


    當年是誰說的,以後遇上打架這種事一定二話不說,不管對錯就衝上來幫我?


    現在好了,幫你的小賤人是吧,老子連你個渣男一起打。


    在一旁勸架的經理拉不開這麽猛的火線,呼了保安,前麵剛送走警察的大隊長連忙帶著人回來。


    餘歡真沒在武敏手下討得好處,之前的一戰她隻是勸架被拉扯了下,這次打理好的發型,大波浪最適合被打,一抓一個準,麵皮也破了,額角被鉚釘劃傷,但沒見血。


    對比之下,趙明東更慘,手臂上幾道見血地劃痕。


    她雙目含淚,架沒掐贏,但還是希望占據道德高點。


    繼續潑髒水說:“我們一忍再忍,你今天居然還帶人來酒店鬧事,是不是知道明東在參加行業大會,想來破壞我們的名聲,你比毒婦還恨毒。”


    “滾你麻痹的,姐姐有工作有事業,我搞你?我閑的我。今兒就把話擱你趙明東這兒,我武敏明人不做暗事,是我做的我就一定會認。要潑髒水麻煩找個更名正言順的,還有今天,你家小白蓮開什麽小三上位的講座,人家原配打上門是她活該,我付了錢,980,也不讓你們退了,全當馬戲團門票費用。”


    武敏這怒火越燒越旺,幾方拉扯下,她猛地抽手不解氣地又砸了兩下,不過都被趙明東擋了,活該。


    一口惡氣吐完,保安來了,看了看架勢,想把雙方隔開準備上去拉人。


    武敏聽見身後有掌聲,回頭一看。


    張晨陽。


    抱著一杯騷粉飲料的張晨陽!


    我去,他什麽時候出現的。


    這都能遇上,也沒誰了。


    反正他也見過幾次自己掐架的彪悍程度了,


    正想問你怎麽在這,張晨陽幾步上前將她攬腰一拉。


    武敏直接撞他堅挺的胸肌上,差點腦震蕩。


    有張晨陽護著,保安沒敢上來拉扯,倒是直接把趙明東兩人“請”到一邊。


    此時酒店老總聽說一早上來了兩撥砸場子的,急衝衝地趕了過來,一看鬧事的正堵在大堂上,一看是港榮太子。老總就上前打了個笑臉,立即讓保安離開,誰的熱鬧都可以看,這少爺家的看不得。


    不過趙明東沒聽懂什麽980門票,看著張晨陽的出現,怒火有點明了,很是不善的口氣質問武敏,“你什麽意思?”


    看樣子好像是不知情,而餘歡在他旁邊忙著岔開話題,搶話說:“別想撇清關係,要不是你和你的舊情人給我們下套,公司項目停下,我們怎麽會每天被銀行追債,我出來拋頭露麵也是為了明東。”


    武敏沒空搭理他們,看著張晨陽遞過來被他喝了三分之一的飲料,他說,消消氣。


    她低頭吸了一口,這騷粉味道還真不錯。


    一下吸到隻剩三分之一。


    補充體力,再戰。


    張晨陽見前一秒還怒火萬丈的女人,下一秒就很是意外地對自己點頭,嗯嗯地又吸了兩口,表情在說:你給的超級好喝欸!


    很有成就感的他心底默然了一句,還挺可愛的。


    細看之下,才發現她臉頰左邊有紅印。


    張晨陽立即冷了臉,伸手摸了下,還真是巴掌印。


    武敏對這個動作有點抗拒,這畢竟是丟臉的事,下意識地偏了頭躲過去,巴掌大小的臉被扣在他掌心,還聽到張晨陽一句:誰幹的。


    哇,好帥。


    霸氣。


    冷臉的張晨陽視線鋒銳,餘歡被其威懾後退一步躲在趙明東身後。


    趙明東多少被兩人的互動刺激了下,挺身對著張晨陽說:“張總,這是我的家事,請不要插手。”


    “哼,趙總家事我管不著,有人敢動我的特助,就是打港榮的臉麵。”


    張晨陽麵上很冷,一副我很不爽的樣子。


    武敏心底冒了粉紅小泡泡。


    黑馬騎士又帥了三分。


    簡直完美的霸道總裁庇護被排擠欺淩的心動女生,責問眾人的狗血場景。但是,她真不是廢材弱雞。


    這戰果,誰勝誰負,明擺著。


    餘歡早在那場舞會後就打聽了張晨陽身份,知道是惹不起的港榮太子,但她更看重他另一個身份,“紳士張”,她一直有所耳聞,但之前無緣得見,沒想到近在眼前還被一個棄婦搶了先機。


    見兩個男人爭鋒相對,她眉頭微蹙,更是不勝嬌羞地三分委屈三分淚三分情,另有一分魅意,對著張晨陽說:“張總您聽我解釋,這事不是我······”


    呸你個小騷浪賤,套路了我前夫,還想勾引我上司。


    怒而揭底:“你是什麽貨色你自己不清楚,要不是我資助你,你能三本畢業?報恩報到我老公的床上,造假學曆一句的餘老師就想洗白?真是笑話!姐姐我大氣當場沒揭你老底,還當自己是情聖了!也沒空和你撕逼,有損我身份,你再敢誹謗一句,咱們法院見。”


    武敏說拉著張晨陽說了句我們走。


    張晨陽知道她是在幫前夫息事寧人,路過趙明東身邊時,突然想起剛才他們話裏提到武敏的舊情人,姓程的。


    程銘?


    那就有意思了。


    惡魔張附體的張晨陽一臉邪笑,唯恐天下不亂,又扣住武敏停下對著趙明東說:“既然趙總生意不順,無法經營,我可念在舊情上市場價收購。”


    趙明東冷漠回到:“不勞張總掛心。”


    “好說”,張晨陽挽著人,親昵地一句:“敏敏我們走。”


    武敏也不欲和渣男賤女多糾纏,是想著不知路遙那邊事情如何了,反正這邊也沒動手的餘地了,準備過去看看,沒走兩步就聽見趙明東在身後陰陽怪氣地說:


    “作為前任奉勸張總一句,有些女人看似玫瑰卻心如蛇蠍,小心中毒。”


    “喂,趙明東你什麽意思。”


    這話另有所指的深意,讓武敏直接擼了袖子,還真是人至賤則無敵,這次是拚了老命也得狠狠幹上一架了。


    張晨陽想著中午還有事,而且到飯點了。他用力把人錮牢,眉稍一挑霸氣地說:“比起弱不禁風的小白蓮,不才還就喜歡帶刺的玫瑰。”


    說完,隻留了個瀟灑的背影,收拾這等小人,何須親自動手。


    趙明東看著張晨陽摟著他前妻走了,兩人的背影有說有笑,很親密,也很刺眼,回頭冷臉質問她身邊的女人,什麽講座怎麽回事。當然又被小白蓮連哭帶哄地給騙過去,回家包紮傷口。


    出了大堂,武敏見演得差不多了,把挽著張晨陽的手鬆開,一抽,沒抽出來。


    就知道她可能要跑,張晨陽伸手一錮,不由分說地帶著人往旁邊停車場去。


    “你怎麽來這了,帶我去哪,你放開我,我得去找路小遙匯合”


    “你一下這麽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


    “放開。”


    “不放。”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再不鬆手,我可就又打人了。”


    “敢打老板,扣你工資。”


    ······


    武敏被張晨陽拉上了車。


    隔壁是擰不過大腿的,她深吸一口氣,正經問道:“張總,你怎麽來南城了。”


    張晨陽係安全帶回答:“過來接個朋友他先走了,既然遇上,你下午就陪我應酬。”


    “公事?”


    點頭。


    “我要不要先換個行頭?”


    男人揚了揚眉,“來不及了。現在挺好,隨意一點。”


    本來避開不想提及今天掐架的事,聽這麽一說,氣笑了,這還挺好,好個毛線。


    她掰下遮陽板化妝鏡,看了裏麵剛下了戰場的女戰士,對這人哭笑不得的說:“你看我這臉,能見人嘛!”


    除非必要,真不想去,但拿人錢財還是得幫人做事啊。


    我們是職業的。


    張晨陽看著丸子頭的武敏,頭發有些漂浮,不過不礙眼反而有兩分俏皮,隻是臉上還有點印子。


    現在入冬了不能冰敷,他對著手上嗬了口氣,然後輕輕地撫上她的麵頰,試圖用掌心的溫度化開她的鬱結,安慰她的傷痛,散開她的悲涼。


    與生俱來的男友力max衝上雲霄。武敏看著眼前的深情的男人,睜大了雙眼。


    心跳驟停一秒,而後超過120,好比哪輛她開在德國高速的法拉利,一路飆升。


    這該死的氛圍實在太好。


    越來越接近的臉,好想吻上去,親他無雙的眉眼,挺拔的鼻梁,溫潤的薄唇,然後告訴全世界,他是我的男人。


    但是,不能。


    我隻是一個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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