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玉雕師的招呼聲,賀赫點頭:“這玉小爺我一直藏著掖著,就在等你,沒想到被人截胡了。”


    武敏見他說著把一直叼著的煙滅了,還惋惜地給人倒了杯茶,遞過去。得賀二這樣的對待,眼前這鍾靈毓秀的小孩,一定不簡單。


    身邊張晨陽也點頭對小玉雕師說:“涼秋,這你小張嫂,玉的主人。”


    卞涼秋頷首一笑:“姐姐好。”


    武敏差點沒忍住上爪子,這這這,完全就是我心愛的完美進化純淨版小座敷。


    emmm······


    武小敏看著身邊的男人:老公,忍不住了,能不能親親他抱抱他。


    某人眼神堅定:不行。寶寶隻能親我。


    哎,好吧。


    她正經地大大方方地笑道:“你好,小玉人兒。”


    此時女傭上來說:“夫人,先生請大家下去,準備好了,可以切玉了。”


    眾人聞言起身。


    龔太太在前麵。


    賀赫跟著,順手攬著小玉人兒的肩膀說:“等下幫小叔弄個佛牌。”


    要給程小弟弄佛牌報平安,武小敏當然是同意的。


    哎,好吧,不過你們這輩分真亂。


    那小玉人想了想,比劃了個ok的手勢。


    “乖,不枉我比薛萌還疼你。往後缺什麽來找小叔。”


    說著還上手了。


    武小敏憤憤不平地看著賀二把自己想幹的事給做了,傷心不已。


    忒想大喊一句,妖孽放開你的魔爪······讓我來。


    算了,捏不到別人家的,捏自己家的。


    手癢癢的武小敏反手往張晨陽臉上招呼去,兩人玩鬧一番。


    前麵小玉人被捏了臉,也不反抗,隻是有些臉紅了。


    恰好龔太太一回頭,罵道:“沒規矩,我弟弟比你還長一輩!現在叫你小叔,哎,都被你帶壞了!我龔家卞家能缺什麽,你那些軍痞子的習慣少往家裏帶。”


    “小舅媽護犢可不行,男孩子要糙著養。”


    “說你還有理了。”


    龔太太一手揮過去,賀赫拉著小玉人就跑。三人打打鬧鬧地走前麵。


    武小敏理了理他們的輩分,一個頭兩個大,遂問:“他們這到底是什麽關係?!”


    張晨陽笑道:“都是老來得子,得家族盛寵。你別看他小,是卞家唯一嫡係,六歲就當了家主,平常也不和我們走動,一是太小,二是怕賀二把人帶壞了,他在老一輩中才是真正的獨寵,現在就在幫他物色媳婦了。”


    “這玉人才這麽小,這群老大爺還真是閑著沒事幹了!”


    “說這小孩是和尚命,還是得道高僧轉世。”


    ······


    都二十一世紀了,能不能唯物一點。


    石皮完全被剖開,美玉無瑕,粉嫩如櫻。


    男人拳頭大小的一塊帝王春被放在盞盤裏,無人觸碰,卞涼秋出現後,被請了過去,他將玉拿起來品鑒,定言是活玉。


    眾人更是高興,龔老的臉笑得有點僵,瞪了敗家子賀二兩眼。


    賀二坐在沙發腿上從桌上撿了個水果把玩,好似沒看到身邊兩個老爺子的眼神。


    卞涼秋將玉遞給武敏,她看了看張晨陽對自己點頭,遂接過,對著光線一觀,不由歎道:“真漂亮。”她然後遞給張晨陽說:“其實是你付的錢,算你的。”


    張晨陽未接,隻淡淡一句:“我的就是你的。”


    幾個老者相視一眼,皆點了點頭,這姑娘非貪財之輩,有義氣之誌。


    張爺爺定論,看著未來孫媳婦滿意地說:“你選的就是你的,切還是不切,你決定吧。”


    有人在說:“我看別切了,一個整雕,多少收藏家想要,價值連城,做傳家寶也成。”


    “老張家不缺這個傳家寶,再說也就傳傳女眷。”


    既然要給賀赫一塊做玉佛牌,當然是要切的。


    但怎麽切,才不得罪人呢,她沒有表態,又將玉遞給卞小玉人兒說:“請你幫忙看著做吧。”


    卞涼秋看了眼全程沒有說話的賀小叔,知道他的心思,又品了品玉,才說:“暫時不切,容我帶回去養兩天,看清了紋路走向再切吧。”


    眾人都支持這個提議。


    武小敏心道,小玉人這個團寵果然不假。


    最後這玉切了5塊,最好的兩個留給武老師張夫人,程小弟和路遙算上,還剩一個最小的設計了個墜子給自己。


    卞涼秋知道她都是要送給女子的,於是做了一套花牌設計,牡丹,蘭花,佛牌,梅花,蓮花。


    不是不給張晨陽,但這騷粉用在直男身上······太詭異了。


    新年前最後一周工作種最後辦的一件事,就是去卞小玉人隱居的清涼閣觀賞帝王春的成品。


    張晨陽還小小吃醋了一把,說她心底最重要的男人還是程銘,當時武小敏正對著那枚精美水潤的佛牌驚豔,回頭啵了鬧情緒的某人一口,說“乖,別鬧”,然後男人就乖了。


    卞涼秋還說隻是半成品,她便還了回去,又開了另外幾個玉盒。


    從中選了最貴氣的牡丹玉雕遞給張晨陽,讓他帶回去給張夫人。


    男人回親了口說,讓她過年的時候親自送。


    於是定下了見父母的節奏。


    還有些邊角散料,小涼秋說自己得空了做兩串手串,一個給賀叔一個給張哥。


    正月十五的時候,他派人送來了,張晨陽手上試了試,就被孫二給順走了。理由是他戴更好看。


    然後賀赫的那串他試都沒試,順手塞給了孫大少。


    孫少打開盒子看了看,這騷粉,他也用不上啊,想著留給小情兒吧。結果晚上吃飯的時候見孫二手上戴著差不多一樣的,他就沒打算送人了,留在床頭櫃裏。


    她看著那枚精美的蓮花,越看越美,這本來就是意外之喜,她超級滿足。


    手工費,是武小敏自己出的。


    給出了自己銀行卡裏全部的可用積蓄。


    小玉人其實是不收費的,他這套作品會送去參展,所以還不好意思地讓武敏過兩天才送回。


    此套玉牌一出,卞氏玉雕傳人的驚才絕豔更顯山露水了,求玉的或者送石頭過去想尋求合作的,踏破了卞家大門,小玉人趁機去賀二家小住了段時日。


    但因為卞涼秋的一句話,武敏對這玉卻是極其恐懼。


    趁著張晨陽不在,他私下對她說過:“姐姐,這塊玉是你最後的天命福祉了。”


    武敏有點不明所以,看著麵前的小玉人。


    他一笑,繼續道:“你和張哥好事將近,恭喜了。以後一切隨緣,你寬心些,你們都有行善積德的命數,會有福報的。凡事也莫要太悲觀,冥冥之中有定數,定數中有變數萬千,但,一切變數中總歸會回到定數。”


    被繞得雲裏霧裏的武小敏,直問:“你是說我和張晨陽不能正果?那我可以不要這塊玉嗎?”


    卞涼秋蟬坐在茶室,搖頭,清冷地說:“天與不取,反受其咎;那姐姐將會失去生命中另一個重要的人。”


    武敏看著接了電話的張晨陽回來,惴惴不安地跟著他離開。


    玉佛牌是賀赫親手送的,後麵還有四個大字“喜樂安平”,他親自熔了黃金,製模雕的,很是用了心。


    送的時候還說很多年前小爺我留的石頭被你初戀開了,算我們兩人一起送你的,不收也得收。然後強製圈在人脖子上,揚言敢取下就換他上。


    後來這個牌真幫程銘當了致命一擊,玉碎命留,他就被強製轉業了,這個決定武小敏舉雙手讚成,此後小銘同學就一直被吃得死死的。


    程銘這段應驗後,武小敏就更擔憂了,那她和張晨陽的磨礪是不是也要開始了。可他們才剛剛通了靈犀,老天不會這麽殘忍吧。


    很久後武小敏才知道,卞家族譜上有個很有名的人,閨名賽,號玉京道人。


    秦淮八豔個個都是奇女子!也是個苦情而嚐盡世間冷暖的女子,她們還經曆了國破家亡的亂世。


    也難怪,幾百年的世家才能養出卞涼秋這樣的小神童,書法繪畫玉雕上的造詣,常人隻能望其項背。但太孤獨和冷清了,未出家也過的比苦行僧還孤寂。


    這樣一想,現世安穩之下的武敏和張晨陽,其實還是很幸福的,打打鬧鬧啼笑皆非中,方有幾分人間煙火的氣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全職女特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神小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神小叨並收藏全職女特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