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陽中午給武敏打電話是為了約下班後去挑家居用品,比如說配合她喜歡的暖色係床單,但是關機。


    當他知道她是去了康潔,立即開車過去。


    武敏是被一杯水潑醒的,她憤怒地看著沈賤人,現在還在男人辦公室,剛才兩個花瓶攔了她一下,被幾人一起給抓了回來按在沙發上。


    她悄悄地拿了手機想要打電話。


    “我說了現在沒興趣!”沈賤人惡狠狠地搶過她的手機,掐了關機鍵,麵目猙獰地說:“本來老子名聲就不好,你再這麽跑出去,估計以後就沒高質美女敢來我這辦公室做買賣了。一群殘次品,有毛搞頭”


    ······


    武敏看著男人掏出一管噴霧吸了吸,在壓製氣息,似乎有哮喘之類的病症,她不免懷疑剛才的一幕是她精神緊張的······鬧劇?!


    她抹了臉上的水,問:“你潑的是什麽?”


    “隔夜茶。”


    ······


    剛才臉色難看的接近暴躁的男人,此下鎮定下來,對她挑了桃花眼,還用看笑話的樣子說:“美女你出門談生意就這麽精神緊繃,有個詞叫被害妄想症······”


    “呸,你才精神偏執的x癮患者。我低血糖頭暈要走,你鬧著要把我抓回來,能不激起別人本能的反抗心理?”武敏擼袖子,講道理。


    沈鑒愣了愣。


    “行!談生意還罵我的女人還真沒有,你成功地挑起了我的心火,難怪能拿下大名鼎鼎的紳士張。很好!”沈賤人指著她說,然後拍桌子加了句:“老子就等著你心甘情願。”


    “免談!再見!”武敏差點暴走。


    “唉唉唉,別急別急,忙活了半天,到底談不談生意了?”


    武敏看著挽留她的男人,挑眉一個冷眼:“沈總,你說要怎麽談?”


    接下來,這個從頭到尾不著調的男人開始侃侃而談:


    “你們港榮一直店大欺客,隻大宗貨易,去年我買的貨在庫裏積壓了半年才消耗,我這行對品控的要求極高,不說細菌就說微生物,任何玩意堆上一年半載你說要滋生多少?又得有損耗吧?


    上了你們一次當還想忽悠我來第二次,真當我是冤大頭?


    還有我自己要費一道剪裁工藝就要增加各種成本,用工用電還有機修這些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你回去吧,如果能解決我的問題再來,當然如果你約我不談公事我就更樂意了。”


    額······沈賤人看起來浮躁輕率,但這幾句話看起來,不是好忽悠的草包嘛。


    武敏問到:“沈總您這些需求怎麽沒早和我們銷售組的同事提?”


    “大把美女排隊找我,和一個男的有什麽好談的。”


    ······


    說得竟然無言以對。


    她換了個話題,想套點信息,“你和我們林董什麽關係?”


    “能有什麽關係,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貴婦團交際。”沈賤人輕蔑地笑了句,接著吐槽:“給了小媽一個麵子簽了你們一單,然後你們就纏了我半年。你們港榮別是出現危機了吧?”


    見武敏沒有表情,出言調-戲:“要不把太子甩了,他現在還是二把手,我就不一樣了,你跟我能做個貴婦,武貴妃多好聽。哈哈哈!”


    難怪那群大少不帶這賤人玩,這腦回路根本不是正常人水平。


    她準備一巴掌揮過去的時候,賤人開了煙盒遞了一根過來。


    張晨陽出現的時候,根本沒有給小花瓶攔的機會,一腳踹開沈鑒辦公室的大門。


    “嘭”的一聲,把站在窗前抽煙的兩人嚇了一跳。


    咳咳咳,武敏趕緊把煙滅了,看著來人問到:“你怎麽來了。”


    張晨陽見人沒事,鬆了口氣,知道自己失態,輕描淡寫一句:“走吧,吃飯。”


    “黑騎士解救公主來了”,沈賤人鼓掌後誇張地笑著自嘲了句:“我的人設是惡龍。”


    她給了個白眼,“你的人設是瑪德智障,我跟他商量一下你提的問題,給你回複。”


    “可以。最好抓緊。”


    武敏從沙發上撿起手機跟著張晨陽出門,路過前台的時候,兩個美女微笑著目送。


    他讓司機回去,開了武敏的車,問:“你手機怎麽關機?”


    “啊?有關機嗎?噢,可能不小心碰到關機鍵了。吃什麽?”


    “隨便。”


    “粵菜吧。”


    張晨陽點頭,然後說:“你這麽和這個人打上交道了。”


    “三哥說他名聲不好,我知道,也會注意,柳偉給我來的下馬威,我接了就必須搞定。你覺得我會吃虧?”


    男人不說話。


    “你剛才是在擔心我?”


    還是不說話。


    “emmm我好感動,愛你愛你!”


    武敏手比了桃心討好男人,被健碩有力的胳膊圈住,某人霸道地說:“以後不準單獨見男客戶!”


    “哎喲哎喲,老公你吃醋好帥!特別霸道總裁款!蘇得不要不要的。”


    ······


    吃飯的時候,武敏提了改變營銷策略的提議,現在市場比不上前兩年,現在應該走小批量,快交貨,把原料都先變現,或者直接倒賣原料,也是清庫存的好辦法,總之要高效地運作起來。


    小張總點頭說可以先試試,看看效果。


    兩人吃過之後回公司各忙各的,武敏把和小老板商議的情況簡短地做了工作部署,意思說小單也接,合作的人選放寬了,讓他們努力開單。


    她又和沈鑒協商了幾次,被建議先找個小工廠外包出去先幫康潔處理剪裁包裝,賤人說如果能達到衛生標準他可以考慮,還諷刺港榮是不是真的要倒了,怎麽盯著他這家旁門左道的需求者。


    武敏說市場就是要開發合作者,還反問大家都有錢賺不更好。其實眾所周知線下實體店的門店都在縮減,整個行業都在轉型,有動作總比等死好,不改革就隻能被淘汰。


    她準備將庫存壓力緩解一下就提議開發新型複合材料的研發,未來還是科技生產才是主流。


    幾方磨合下來,武敏沒有選擇外包,因為會增加成本,在出品工藝上做了調整,請了專業的工程師在前紡梳棉階段為配合康潔的需求專門設計了一道生產工藝。


    總之為了整個單,她盡了最大的努力,欠了蠻多人情,比如說請車間主任暫時保密實驗等,也都知道她是小老板身邊的紅人,相互給了麵子。


    沈總的單子拿下了,營銷部門會議上化纖組的幾個小崽子拍桌子向對麵點餐。


    柳偉說心服口服,但沒多說什麽,心底肯定是不爽的,這根本就是不可能達成的一個協議,而武敏一個副總搞定了,證明她比他擁有更大的權力。


    危機感爆棚的男人下班的時候在停車場,對薛萌明裏暗裏地說他們也應該正麵反擊了。


    薛萌看著男人冷笑一聲心道,廢物。局早就布下了!油門一踩飛馳而去。


    流言四起,港榮的營銷副總為了單子桃色交易,整個行業都在看笑話,誰不知道想要康潔的沈總的單子都必須床上走一遭。


    有人打電話問到柳偉這邊,他笑著打哈哈說,哪有哪有,是我們副總有本事。於是謠言更勝,說港榮這個副總在床上是極品。


    柳偉出麵請沈鑒吃飯,對方要求要美女,於是他讓武敏帶上薛萌和辦公室其他女同事,他對武敏說謠言傳到高層去了影響不好,大家一起組個局,謠言不攻自破。


    飯局那天,小張總他們老張家正好是一家酒店家庭聚會,因為外放的小張董調回來了。


    不著調的三叔席間悄悄地拿了一組果照問大侄子,說:“聽說我們老廠的營銷副總之前是你特助,你看看,是不是本人?嘖嘖嘖,這身材比嫩模還帶勁。”


    張晨陽接過手機翻了幾張,照片上女人的臉被打了碼,但身材確實是極品,似乎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拍的。


    他問:“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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