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冽沒有轉身,好似沒有聽見。


    見他沒有回應,慕容瞳的怒火更盛,“蕭沉冽,聽見了沒?”


    他依然一動不動,如若一尊經曆千年風雨的石雕。


    她火冒三丈地走過去,“蕭沉冽,你聾了還是啞了?”


    他忽然轉過身來,麵色冷厲,眼神如刀淩然。


    她在猝不及防之下看見他這彌漫著殺氣的臉龐,不由得一怔。


    “為什麽不說話?”慕容瞳尋思,他的心情好像很惡劣。


    “我還能說什麽?”蕭沉冽走過去,坐在書桌一角,姿態瀟灑,渾身上下卻散發出懾人的冰寒氣息,生人勿進。


    “我警告你,不許再騷擾我娘!”她疾言厲色道。


    “我無法保證。”


    “你!”


    “若你是我,在十四歲那年母親忽然離開,再也找不到,再也見不到,你尋找十幾年,沒有半點母親的蹤跡,也不知道母親的生死,你會怎麽樣?”蕭沉冽的語聲浸染了悲傷。


    “……”慕容瞳無言以對,無法感同身受。


    但凡找到一點細微的線索,也要千方百計地追查下去吧。


    她忽然有點明白了,那種迫切地想找到母親、見到母親的心情,猶如文火慢燉,漫長的煎熬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可是,他騷擾到娘,加重娘的病情,就是不行。


    他急於找到母親,她也不想娘病情加重,有性命之危。


    任何事都不及娘的病情重要!


    她不許任何人影響到娘!


    慕容瞳義正詞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想怎麽找你母親,我不管,但你不要傷害我娘,影響我娘的病情。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蕭沉冽瞟她一眼,目光寒鷙得可怕,“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她恨恨地瞪他,“你最好記住!”


    回到自己的臥房,她的雙手拍在書案,餘怒未消,“娘還好嗎?”


    “剛才我問了表小姐,夫人吃了藥好些了。”喬慕青回道,“少帥息怒。”


    “蕭沉冽很固執,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找他母親。如今住在同一屋簷下,他有很多機會騷擾我娘。我不能讓他得逞。”慕容瞳冷鬱道。


    “少帥打算怎麽辦?”


    “必須把他趕出去。”


    “這好像有點難……”


    “他有江總司令當靠山,那麽,我隻能提前去一趟金陵。”


    “江總司令不一定會見你吧。”喬慕青擔心道。


    “不去怎麽知道行不行?”慕容瞳明眸冷眯,“去叫懷安來,我要吩咐他幾件事。”


    不多時,楚懷安來了,聽見她要自己留在江州,立即反對:“少帥,你和副官去金陵太危險了,我必須一起去。”


    她擺手,“你跟我去金陵,那督軍府怎麽辦?若蕭沉冽有什麽陰謀,誰阻止他?”


    “不是還有督軍嗎?督軍不可能讓他胡來。”


    “父親畢竟年紀大了,你要盯緊蕭沉冽,若他再騷擾娘,或者有任何不利於慕容家、江南軍的舉動,江南軍隨你調遣。”


    楚懷安明白,少帥這是給自己最大的權力以防萬一,“我派兩個身手不俗的衛兵跟著少帥去金陵。”


    喬慕青點頭,“這樣也好。少帥,我會準備所需物資。”


    慕容瞳頷首,讓他們去了。


    之後,她去看看娘,再叮囑表妹,她不在的這幾天,務必時刻陪著娘。


    這一夜,慕容瞳睡得不太好,不到六點就起來。


    從臥房出來,她看見走廊站著一人,那人擊劍穿著擊劍服,戴著麵罩、手套。


    她認出這套擊劍裝備是府裏的,走過去看了兩眼,當即怒道:“蕭沉冽,你不知道不問自取是為賊嗎?”


    此人正是蕭沉冽。


    “我看見這擊劍裝備,就穿上玩玩擊劍。”他摘下麵罩,眼神挑釁,“你不會擊劍?”


    “這是我父親和我兄長的,脫下來!”慕容瞳氣得腦仁疼,一大早的就這麽糟心。


    “原來是慕容督軍和前任慕容少帥的擊劍裝備。不如來三局?”


    “我沒空陪你玩!你快點脫下來……”


    “你是擔心輸給我嗎?”蕭沉冽嘲諷地冷笑。


    慕容瞳知道他是激將法,忽然,她靈光一閃,“三局兩勝,有什麽彩頭?”


    他劍眉輕揚,“你想要什麽彩頭?”


    她的明眸燃起鬥誌,“贏的人可以讓輸的人做一件事,任何事。”


    他同意,指向一旁的另一套擊劍裝備,“穿上。”


    她拿了擊劍裝備回臥房換上,出來時看見他正在做熱身,便也開始熱身。


    兩分鍾後,擊劍比賽正式開始。


    透過麵罩,慕容瞳看見他的眼神布滿了殺伐之氣。


    這一次,她必須贏!


    剛一交手,蕭沉冽就來了一連串的強攻,她沒有料到,步步後退,緊密防守。


    爾後,她伺機反擊,無奈他的強攻太猛,她唯有見縫插針,嚴防死守。


    他的擊劍術著實不凡,好比他的性情,謀略深遠,充滿了掠奪性。


    慕容瞳備受欺壓,在連連敗北之後絕地反擊,終於扳回一城。


    前兩局,各有勝負。


    這是早上六點多,傭人們都在忙碌,因此三樓隻有他們二人。


    第三局,他如狼,她似虎。


    她咬緊牙關,心裏隻有一個信念:不能輸!


    絕不能輸!


    她攻守兼備,他也不再猛攻,防守之餘耍起技巧。


    被逗了兩次,慕容瞳心浮氣躁起來,加上求勝心切,攻擊越發猛烈,就露出了破綻。


    然而,蕭沉冽沒有攻擊,忽然收劍,“今天就到這兒吧。”


    “不行,還沒分出勝負。再來!”她必須贏,然後要求他,不許再騷擾娘。


    “我還有事。今晚或明天早上接著比試。”他摘下麵罩,瀟灑地離去。


    她的明眸幾乎噴出怒火,恨不得燒死他。


    該死的蕭沉冽!


    ……


    部署好之後,早上八點左右,慕容瞳、喬慕青帶著兩個衛兵,開兩輛轎車前往金陵。


    金陵虎踞龍盤,自古以來就是十朝王都,王者氣象為世人矚目。


    中午時分,他們抵達金陵,在一家飯店吃飯。


    喬慕青低聲道:“少帥打算下午就去總司令府嗎?”


    慕容瞳端起牛肉湯喝起來,“自然是越快越好,快點吃吧。”


    江總司令不在公署大樓辦公,有事才會去,平日裏都待在總司令府。


    他們身穿西裝興衝衝地來到總司令府,報上家門求見江總司令,大門口的衛兵立即進去通報。


    不多時,衛兵回來稟報:總司令正在午休,不見客。


    “你報上我的身份了嗎?”


    “當然報了。總司令午休時不見客。”


    “不如你先讓我進去,我會等到總司令起來,絕不會打擾總司令。”慕容瞳客氣道。


    “你以為總司令府是你想進就進的嗎?”衛兵驅趕他們。


    “這位是江南軍少帥,你怎麽可以這樣?”喬慕青氣憤道。


    衛兵們冷漠不語。


    慕容瞳竭力平息怒火,又問道:“請問江總司令一般什麽時候起來?”


    衛兵不耐煩道:“我怎麽知道?”


    喬慕青氣哼哼道:“那我們就在這兒等,我就不信江總司令一整天都不出門。”


    衛兵擺出一副“隨你們高興”的高冷表情。


    慕容瞳和副官回到車上等候,喬慕青道:“少帥,江總司令軍務、政務那麽多,最多一個半小時就起來。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再去求見。”


    “也許江總司令根本不想見我。”慕容瞳蹙眉。


    “那就想別的辦法。”喬慕青道。


    果不其然,一個半小時後,兩個小時後,三個小時後,她們再去求見,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江總司令在午休。


    喬慕青險些脫口而出:“江總司令這是睡死過去了吧。”


    很明顯,江總司令猜到江南軍少帥求見的目的,不見她。


    慕容瞳決定先在鴻飛大飯店住下,再想想其他辦法。


    喬慕青吩咐一個衛兵去買幾份報紙,爾後與少帥在西餐廳吃晚飯。


    隔壁的客人提起一件有趣的事,與江總司令有關,她們側耳傾聽。


    “一年半前,江總司令才娶的十一房姨太太,沒想到這麽快就生了小兒子。”一個長衫男人打趣道。


    “隻要有錢有勢,想娶多少房姨太太,想生多少兒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江總司令今年六十八吧,年紀這麽大,還這麽龍精虎猛,一舉得男。”


    “好歹咱們的江總司令半生戎馬,是縱橫沙場鮮有敵手的將帥。”


    “這孫子比兒子還要大,也真有趣。”


    “可不是嗎?對了,聽說明天晚上江總司令在府裏舉辦小兒的滿月宴,請了不少人。”


    “老來得子,自然是春風得意,讓眾部下看看他的龍馬精神。”


    那三個長衫男人一邊飲酒一邊議論。


    慕容瞳冷笑著勾唇,“明天晚上我們去赴滿月宴。”


    喬慕青問道:“我們沒有請帖,怎麽進去?”


    慕容瞳津津有味地吃起來,“總會有辦法的。”


    江州,督軍府。


    謝放匯報:“少帥,慕容少帥還沒有回來。今天一早,有人看見慕容少帥和副官開車出城。”


    蕭沉冽劍眉微動,“有意思。”


    “少帥知道慕容少帥去了哪裏?”


    “她不甘心讓出一半的軍政大權,不甘心江南與江揚、南河合並,必定去金陵討要說法。”


    “江總司令會不會見他呢?”謝放皺眉道。


    “今夜你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出發。”蕭沉冽脫了少帥軍服,關上浴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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