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外,慕容瞳掙脫手,不客氣地對蕭沉冽道:“我和銳鋒還有話說,我要坐他的車。”


    明銳鋒立即把她拉過來,警惕道:“蕭少帥,阿瞳要坐我的車,你和你的副官走吧。”


    蕭沉冽深深地看她一眼,冷著臉上車,吩咐謝放開車。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蕭混蛋總算走了,她才不想跟他乘坐同一輛車。


    她和明銳鋒也上了車,他啟動引擎,道:“對付那臭小子,就是不能心軟。阿瞳,為什麽他總是對你動手動腳的?”


    “我怎麽知道?”


    慕容瞳鬱悶,好像蕭混蛋對她動手動腳已經成習慣了。


    不行!絕不能讓他再動手動腳!


    明銳鋒平穩地駕駛著車,“你還有事跟我說?”


    “隻是借口。對了,你有空就幫我想想辦法,記住啊。”


    “記得記得,一想到辦法我立即告訴你。”


    “我先眯會兒,到了叫醒我。”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


    他盡量把車開得緩慢平穩,不驚擾她。


    他希望這段路再長一點,時間過得再慢一點,希望永遠這樣下去:他開著車,她在後麵舒適地休息。


    明銳鋒在督軍府大門外的五百米處停車,輕輕地打開後車門。


    慕容瞳真的睡著了,呼吸勻長,白皙的臉龐流閃著昏暗的光影,宛若一朵在潔白的水蓮花在午夜綻放。


    從未有過這樣的機會,這麽近距離地看她,甚至可以伸手撫觸她。


    他靜靜地凝視她,眼神與平常不一樣,點染著深沉的情愫。


    半晌,他情不自禁地撫觸她的臉頰,緊張得手臂發顫。


    就在指尖即將觸到她的臉頰的時刻,前方響起腳步聲,有人快步走過來,可是他全副身心都沉浸在迷情的世界裏,根本注意不到周遭的動靜。


    一隻大掌扣住他的肩膀,猛力地把他往後拽。


    他被拽了個趔趄,震怒地看向來人,知道隻有蕭混蛋才會這麽粗暴。


    “幹什麽?”好事被破壞,明銳鋒氣得想揍人。


    “你趁人之危跟宵小之輩有什麽區別?”蕭沉冽的俊臉布滿了清寒。


    “你管不著!”明銳鋒的眼裏燃起怒火。


    蕭沉冽徑自打開車門去抱熟睡的慕容瞳,不過她被爭吵聲驚醒了。


    看見一張熟悉、可惡的俊臉,看見他近在咫尺、舉止可疑,她瞬間清醒,條件反射地推他,“你幹什麽?”


    明銳鋒現學現賣,拽開他,“有人趁人之危,動手動腳。”


    慕容瞳利落地下車,看見周圍的環境很熟悉,原來到家門口了。


    蕭沉冽反唇相譏,“惡人先告狀,動手動腳的人是你。”


    雖然她對蕭混蛋沒什麽好感,但也不希望青梅竹馬的朋友得罪蕭混蛋,更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而爭吵。


    “別吵了。銳鋒,你快回去吧。”


    “阿瞳,你當心點兒。”明銳鋒叮囑道。


    慕容瞳朝他揮揮手,直至他調轉車頭開走了,才轉身回去。


    蕭沉冽道:“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隻怕你就被人占便宜。”


    她心尖一顫,“我的事不用你管。”


    銳鋒對她做過什麽?難道銳鋒早就知道她的秘密?


    “不識好人心。”蕭沉冽與她並肩而行。


    “占便宜最多的人有什麽資格說別人?”慕容瞳瞪他一眼,快步回小樓。


    他挑眉,隨即失笑。


    的確,占她便宜最多的人是他,所以他不允許別人占她的便宜。


    隻有他可以占她的便宜。


    ……


    慕容瞳與淩眉黛向慕容鵬提出,可以與蕭沉冽訂婚,不過要一年後再結婚。


    慕容鵬不同意,堅持最遲半年後就要結婚。


    他們列舉了幾個理由,慕容鵬就是不鬆口,一定要他們盡快結婚。


    迫於無奈,淩眉黛向姨媽撒嬌哭求,傷心欲絕。


    葉采薇安慰她,說會跟督軍說一說。


    過了一天,慕容鵬依然固執己見,而且定了大喜之日在四個月後。


    淩眉黛哭著跑回臥房,慕容瞳深感無奈。


    “父親,你怎麽可以這樣逼迫表妹?”慕容瞳氣憤道,“表妹已經很可憐了,父親這麽做就不怕適得其反嗎?”


    “我自有分寸。”慕容鵬黑著臉出去了。


    這天,淩眉黛滴水未進。


    傭人去送飯,她不開門,也不說話,葉采薇和慕容瞳來敲門,說了一大車的話,她也無動於衷,說不想吃飯不想喝水,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


    第二天也是如此,她們又是敲門又是懇求,都沒辦法讓她開門。


    “黛兒,你兩天滴水未進,會餓壞身子的。”葉采薇語重心長地勸道,“聽姨媽的話,你開門出來,結婚一事,我會再勸勸督軍。”


    “除非姨父同意一年後結婚,否則我餓死算了,正好去陪我娘。”淩眉黛有氣無力地說道。


    “若你活生生餓死了,我怎麽跟你娘交代?黛兒,你這是要我的命呐。”


    “姨媽,我也不想你為難,可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我不想糊裏糊塗地嫁給衣冠禽獸。”


    “黛兒,再怎麽樣也不能絕食。我答應你,一定好好勸說督軍,一定……”葉采薇心焦如焚地勸。


    “姨媽,我心意已決,除非姨父親口說一年後再結婚,否則我寧願餓死。”淩眉黛語聲堅決。


    “瞳兒,還不快勸勸你表妹?”


    “娘,你先回房休息,我會勸表妹開門。”慕容瞳安撫道。


    葉采薇太過焦慮,實在撐不住了,由徐媽媽攙扶著回房。


    淩眉黛的聲音比平常低弱了不少,可見情況很不好,“表哥,你不用勸我。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


    慕容瞳看看四周,低聲道:“表妹,你是不是以絕食抗議,逼迫父親妥協?”


    “表哥,還是你了解我。”


    “你不怕父親鐵石心腸嗎?”


    “若姨父鐵石心腸,非要逼迫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今生若不能嫁給喜歡的人,我寧願去陰間等他。”淩眉黛低啞的聲音流露出幾分堅定不屈。


    “表妹,若你撐不住了,一定要告訴我。我和娘會盡力勸父親的。”慕容瞳不願她受傷害,不過絕食可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或許父親會心軟呢?


    “謝謝表哥。”淩眉黛欣慰地笑了笑。


    慕容鵬回來吃晚飯,葉采薇說了黛兒的情況,苦口婆心地勸他依了黛兒,不然黛兒會餓死的。


    他臉膛發暗,“她隻是鬧著玩的。再餓兩天,她受不住就會出來吃東西,不用擔心。”


    她氣急地責備:“這回黛兒是鐵了心,你怎麽能不顧她的意願逼迫她?你怎麽這麽狠心?”


    慕容瞳沒有開口,冷目旁觀。


    蕭沉冽回來,了解了情況,也沒說什麽。


    她懶得看他一眼,扶娘回小樓。


    他跟著走,在她耳畔低聲道:“表小姐使出絕食這一招,不知道管不管用,我拭目以待。”


    她驚慌地嗬斥:“走開!”


    因為,她不想讓娘聽見這些話,也不想讓娘瞧出他們之間微妙的關係。


    所幸葉采薇身子不適,頭暈腦脹,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動靜。


    接下來的兩天,她兩頭勸、兩頭求,沒有結果,兩頭都不妥協。


    這幾天,她焦慮、擔憂,睡不好,吃不下,氣色很差,數次心痛,頭暈目眩,病情又加重了。可是,她還是堅持兩頭勸說。


    慕容瞳擔心娘的病情,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


    “父親,表妹滴水未進四天,再熬下去,我們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為了婚期逼死表妹,這就是你想看要的結果嗎?”她聲色俱厲地說道,“還有,這幾天娘的病情加重,焦慮萬分,父親是不是要同時為她們舉行喪禮?”


    “放肆!”慕容鵬怒斥,“你這是咒你娘嗎?”


    “我說的是實話。你看看娘的麵色,再過不久就要送醫院。”慕容瞳義正詞嚴道,“表妹絕食抗議你的獨裁專斷,娘夾在你們中間左右為難,最辛苦、最磨心的是娘。父親,你要娘心力交瘁嗎?”


    “督軍,你逼迫黛兒,不就是逼我嗎?”葉采薇趁勝追擊,捶著胸口聲嘶力竭地控訴,“黛兒是我的命根,若她絕食死了,我也不活了,我去陰間找我妹妹懺悔……我和黛兒死了,就是你逼死的,你這個鐵石心腸的人……”


    慕容瞳知道娘心疼、難受,克製著沒有去攙扶她。


    慕容鵬道:“薇兒,你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薇兒,你怎麽了?”


    他快步他上前,抱住暈倒的妻子。


    葉采薇一口氣喘不上來,雙目一閉,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裏,麵色灰白得嚇人。


    慕容瞳心焦氣促,“馬上送娘去醫院!”


    慕容鵬抱起妻子往外飛奔,恰好,謝放開車進來,蕭沉冽下車,立馬上駕駛座,“我來開車。”


    他們飛速趕到醫院,醫生護士把葉采薇推進手術室,他們在外麵焦慮地等候。


    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亨利醫生說,雖然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情況不樂觀,隨時會有變數。


    病房裏,慕容鵬握著妻子的手,懊悔不已,“薇兒,你一定要好起來。我答應你,黛兒和蕭少帥一年後再結婚。”


    慕容瞳暗喜,太好了!


    蕭沉冽拽著她來到外麵的走廊,“你和表小姐的計謀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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