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焦急地等待檢驗結果。


    慕容瞳忽然想起重要的事,問徐媽媽:“這些藥一般放在哪裏?是你保管的嗎?”


    徐媽媽回道:“每次跟亨利先生買藥是四瓶,平常放在夫人的臥房櫃子裏,不過夫人有時會外出,或者在花園散步,我拿了一瓶保管著,以備夫人隨時要吃。”


    “你保管的那瓶藥放在哪裏?”


    “若夫人外出,我就把藥放在身上。若夫人在府裏,我把藥放在我的房間。”


    “你懷疑夫人的藥被掉包了?”蕭沉冽沉重地問。


    “督軍,少帥,我沒有調換夫人的藥。”徐媽媽嚇得半死,聲嘶力竭地解釋,“我從十歲就伺候夫人,夫人待我親如姐妹,待我恩重如山,我發誓一輩子效忠夫人、照顧夫人,怎麽會害夫人?督軍,少帥,我真的沒有,你們要相信我……”


    “表哥,我相信徐媽媽不會害姨媽。”淩眉黛說了一句公道話。


    “你保管的那瓶藥,或者娘房裏的藥,都有可能被人調換。”慕容瞳的眼神淩厲無比,“你好好想想,最近兩個月有沒有不相幹的傭人進你的房間和娘的臥房?”


    “府裏傭人這麽多,打掃的,洗衣的,出出入入,不好確定誰是不相幹的。”慕容鵬道。


    “督軍所言極是。”蕭沉冽問徐媽媽,“你認真想想,這兩個月有沒有從來沒進過你房間或夫人房間的傭人進去了?”


    “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徐媽媽摸著頭、皺著眉回想。


    “表妹,你也想想有沒有看見過可疑的人或事。”慕容瞳眸色凝重。


    “嗯,我也想想。”淩眉黛道。


    所有人都在回憶,陷入了沉思。


    過了十五分鍾,徐媽媽愁苦道:“督軍,少帥,我想不起來,進我房間的人,都是經常進去的。進夫人臥房的傭人,不是打掃的,就是送衣服的,其他的傭人好像沒進去過。”


    淩眉黛道:“若換藥的人趁姨媽和徐媽媽外出的時候偷偷進去,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蕭沉冽接著道:“最大的可能還是徐媽媽保管的那瓶藥,換藥的人要動手,進徐媽媽的房間最容易。”


    慕容瞳也是這麽想的,可是,進徐媽媽房間的傭人太多,怎麽篩選?


    “父親,我有一個辦法,應該可以查出那個換藥的人,隻是整個督軍府會風聲鶴唳。”


    “為了你娘,什麽辦法都要試一試。”慕容鵬同意。


    她走到一旁,吩咐喬慕青幾句,晚點回去就展開調查。


    過了一個小時,亨利醫生終於來了。


    他麵色沉重,“初步檢驗,這藥不是醫治督軍夫人的病的藥,不過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


    蕭沉冽道:“這麽說,很有可能,有人把每瓶藥都換了。”


    亨利醫生點頭,“督軍夫人服藥已有兩個多月,若夫人吃了兩個月的假藥,又沒有吃別的藥控製病情,就會像現在這樣,突然發病,並且病情加重,有性命之危。”


    慕容鵬再次懇求:“還請亨利醫生一定要救我夫人。”


    慕容瞳的麵上繚繞著凜冽的殺氣,抓到那個換藥的人,她一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


    慕容姵、慕容婧和蕭萱等人陸續趕來,但也做不了什麽。


    黃昏時分,慕容鵬和徐媽媽留在醫院照看,其餘人都回督軍府。


    回到督軍府,慕容瞳根本沒有吃飯的心情,坐在大廳沙發等候結果。


    喬慕青、喬管家召集所有傭人來到大廳,她說道:“少帥,所有人都在這裏了。”


    蕭沉冽從小樓過來,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端起茶來喝。


    慕容瞳忽然想到,衛兵有沒有換藥的可能?


    “徐媽媽為夫人保管一隻玉鐲,那隻玉鐲在這兩個月裏不見了,夫人很生氣。”她淩厲的目光在眾多傭人裏掃來掃去,銳利可怕,“凡是進過徐媽媽房間的人都有可疑,我鄭重警告你們,凡是進過徐媽媽房間的,主動上報,方便調查。若不主動上報,待查出來,從嚴懲處。”


    “夫人的玉鐲價值不菲,你們當中誰拿了,趕快交出來,否則少帥的懲處你們承受不了。”喬管家威脅道。


    “進過徐媽媽房間的,主動站出來。若你們知道誰進過徐媽媽的房間,也可以舉報。舉報一人,獎勵半個月工錢;舉報二至三人,獎勵一個月工錢;舉報三人以上,獎勵兩個月工錢。”喬慕青道。


    “主動上報進過徐媽媽房間的,站到那邊。”慕容瞳眸色森冷。


    傭人們麵麵相覷,有的驚慌失措,有的害怕心虛,有的竊竊私語。


    慕容瞳陡然喝道:“不敢站出來是不是?稍後查出來,不僅扣三個月工錢,江州城任何人家都不敢用你們!”


    這威懾讓眾人心膽俱裂。


    漸漸的,有人站到那邊去,三個,七個,十二個……


    蕭沉冽低聲道:“這麽多人,你怎麽查?”


    她瞪他一眼,再難查,也要查。


    喬慕青喝問三遍,共有十四個傭人進過徐媽媽的房間。


    爾後,她帶著那些沒有進過徐媽媽房間的傭人到花園,一個個地問想不想舉報哪個人。


    一個傭人舉報了兩個人,抓進來。


    淩眉黛忽然道:“表哥,香寒還在鋪子裏,還沒回來。”


    慕容瞳點點頭,“打電話叫她回來。”


    淩眉黛立即去打電話。


    喬慕青和喬管家在花廳分別審訊那些進過徐媽媽房間的那些傭人。


    蕭沉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你確定這樣能找到換藥的人?”


    “你有更好的辦法?”慕容瞳心裏有一絲期待。


    “我不參與。”


    “那就閉嘴。”


    淩眉黛打完電話走過來,麵色有點怪,“表哥,鋪子裏的掌櫃說香寒早就走了。”


    慕容瞳不在意道:“現在天黑了,香寒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


    “掌櫃說,我離開沒多久,香寒就走了。這麽久了,香寒必定回來了。”


    “難道香寒在回來的半途出事了?”


    “不用猜了,去她的房間瞧瞧再說。”蕭沉冽忽然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淩眉黛不解地問。


    慕容瞳驀然明白他的意思,親自去夏香寒的房間,淩眉黛跟著去。


    夏香寒跟著淩眉黛出出入入,是她的左右手,所以她讓夏香寒單獨住一個房間。


    夏香寒的房間很小,站在門口就能一覽無遺。


    被子疊得好好的,衣服和日常雜物擺放齊整,不過床上放著兩張紙。


    淩眉黛拿起那兩張紙,小臉布滿了驚訝,把兩張紙遞給表哥。


    慕容瞳打開來看,手腳漸漸冰涼。


    心驚。


    肉跳。


    好似有人朝她的頭部重重地一擊,又好像有烈焰灼燒著她,似要撕裂她的身心,焚盡她的理智。


    沒想到啊沒想到……


    她捏著信紙的手指關節泛白,手臂發顫,甚至整個身軀都顫起來。


    “表哥,你怎麽了?香寒寫了什麽?”淩眉黛猜到幾分,驚恐地問。


    “你看看……”


    慕容瞳頭疼欲裂,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真相這麽醜陋?


    淩眉黛快速地掃過,忽然看見表哥飛奔離去,連忙追上去,“表哥……”


    “蕭沉冽……”


    一道怒喝似雷霆般炸響,轟向目標。


    蕭沉冽看見慕容瞳攜風雷之勢衝過來,好似炮筒即將爆炸,不由得劍眉微凝。


    “你為什麽害我娘?”她歇斯底裏地怒吼,明眸爬滿了可怕的血絲,水光晃動。


    “我害你娘?”他驚愕,從未見過她這般盛怒,“我怎麽可能害你娘?”


    “敢做不敢認嗎?”她暴喝,殺氣騰騰,恨不得一槍打破他的頭顱,恨不得把他打成蜂窩。


    “若我做過,我就敢認。”蕭沉冽試圖安撫,“你冷靜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淩眉黛趕到,悲憤、哀痛交加,“蕭少帥,姨媽對你那麽好,處處維護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害姨媽……”


    慕容瞳把夏香寒留下的信紙扔給他,怒火衝天,“這就是鐵證,你自己看看!”


    兩張信紙飄落在地,蕭沉冽站起身,撿起來,掃了一眼就麵色微變,眉頭緊皺。


    夏香寒在這封信裏“交代”了一切,夫人服用新藥的第四天,她趁夫人、徐媽媽外出的時候,偷偷地潛進夫人的臥房,把幾隻藥瓶裏的藥都換了。


    而她這麽做,是聽從蕭少帥的吩咐。


    他讓她做什麽,她都心甘情願地做。因為,她喜歡蕭少帥,從她故意汙蔑蕭少帥那時候開始,就莫名其妙地喜歡他。


    雖然慕容家、夫人對她恩同再造,恩情大於天,可是她想任性一回,想為喜歡的男人做一點事。


    她問過蕭少帥,為什麽要害夫人。


    他說,夫人是好人,是心地善良的觀音菩薩,卻是慕容少帥最大的軟肋,對慕容少帥來說是最致命的。


    若慕容少帥要成就一番偉業,就不能有軟肋,夫人必須盡早離開這個世界。


    蕭沉冽的黑眸閃過一絲厲色,麵不改色道:“就憑這封信件,你就認定我指使夏香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少帥,劫個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端木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端木搖並收藏少帥,劫個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