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瞳的反抗太過激烈,蕭沉冽隻能鬆了力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她拚了全力推他,後退幾步,義正詞嚴道:“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阿瞳,因為你失去了記憶,才會不認得我。”他的語聲沉痛而微顫,眼裏布滿了悔與痛,“你不是夏薇,你是慕容瞳,七少對你說的話全是假的,是騙你的。”


    “他騙我?”她蹙眉,“他為什麽騙我?”


    “因為他要得到你。很早以前,他就想得到你。”


    “這兩天你的言行舉止不也是想……”慕容瞳板著臉指著他,怒道,“反正我不認識你,你不要再糾纏我。”


    “你寧願相信七少的鬼話,也不相信我嗎?”蕭沉冽哀傷地問,長睫染淚的模樣令人動容。


    “我當然相信七少,七少對我很好……”


    “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這一兩年來,我們一直在一起,發生了很多事,我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你聽完後,若還想不起來,我不再糾纏你,好不好?”


    他覺得,或許說一些以前的事能觸動她的記憶,讓她找回失去的記憶。


    慕容瞳愣愣的,他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不是夏薇?


    這時,茉香送來熱茶,看見她在露台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立即擱下茶盞趕過來。


    “小姐,你怎麽在這裏吹風?”她攙扶著慕容瞳,“小姐,我們回房吧。”


    “我與她說話,輪得到你插嘴嗎?”蕭沉冽冷厲地嗬斥。


    “蕭少,七少囑咐我時刻陪伴著小姐,照顧好小姐,千萬不能讓心懷不軌之人欺負小姐。”茉香拿捏著分寸說道,頗有氣勢。


    七少臨走之時特意叮囑她,千萬不能讓蕭督軍接近小姐。


    七少太有先見之明了。


    “茉香,他沒有欺負我。”慕容瞳淡淡道。


    “我隻是和她閑聊幾句。”蕭沉冽克製著怒火。


    “蕭少,雖然您是總司令看重的外孫,可是七少吩咐的事,我一定要辦好。”茉香故意大聲道,“若我照顧不好小姐,七少會劈死我的。蕭少不會為難我一個傭人吧。”


    “走吧。”慕容瞳趁機離開。


    蕭沉冽看著她匆匆逃離,眸色沉沉。


    看來,她很信任江洛川。


    半個小時後,江洛川趕回來,聽了茉香的匯報,問慕容瞳:“薇薇,那臭小子跟你說了什麽?”


    慕容瞳知道茉香一定會跟他匯報,早有準備,“他說,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一直在騙我。”


    “這臭小子竟然汙蔑我,太可惡了!”他溫潤的俊眸布滿了戾氣,“薇薇,我怎麽會騙你?我愛你、嗬護你都來不及,怎麽會騙你?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七少,你們各執一詞,我不知道應該相信誰。”她暗暗琢磨他的反應。


    “你當然要相信我。”江洛川深深地凝視她,情深刻骨,“你我相識這麽久,我待你怎麽樣,你不知道嗎?”


    “他說我不是夏薇,我的家人沒有死……”


    “他騙你的,他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他為什麽這麽做?”


    “男人之間的爭搶,無非就是權力。”江洛川耐心地解釋,“我父親器重他,破格提拔他為五省督軍,可是他還不滿足。之前他來金陵見過你一次,可能對你上了心,這次在府裏看見你,就想搶走你,以此打擊我。”


    “他已經是五省督軍,還不滿足嗎?”慕容瞳無法理解。


    “男人對於權力的渴望,怎麽可能滿足?他城府極深,野心勃勃,凡是他看中的,都要得到。”他眸色沉鬱,“可恨我父親欣賞他的才幹,即使他心術不正,也把他留在身邊。”


    “原來如此。”


    “薇薇,你受了傷,失去了記憶,這是真的,我何必騙你?你還不相信我嗎?”江洛川懇切地問。


    “我相信你。”


    慕容瞳想起蕭沉冽悲痛、絕望的模樣,眉心微蹙。


    一個人的偽裝功夫再厲害,也不可能偽裝得那麽絕望、悲痛。


    這時,外麵傳來嘈雜聲,茉香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江洛川開門出去,慕容瞳跟著出去看看究竟,看見三個傭人在搬東西。


    “你們在幹什麽?”他問。


    “七少,我們把蕭少的東西搬到那個房間,”傭人回答。


    “他不是住在三樓嗎?怎麽搬上來了?”江洛川太知道那臭小子想幹什麽,不就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我習慣了安靜,四樓安靜一些。”蕭沉冽走過來,一襲月白長衫使得他變成美玉般的翩翩佳公子,風光霽月。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嗎?”


    “七舅,你覺得我有什麽企圖?”


    “你——”


    “我已經跟爺爺說過,爺爺同意了。”蕭沉冽露出清風般的微笑,“四樓視野開闊,清靜得很,我就住那個臥房吧。”


    “……”江洛川氣得想揍他一頓。


    蕭沉冽要住的房間與薇薇的房間是斜對麵,雖然沒有挨著,但也很近。


    慕容瞳正想回房,卻聽見蕭沉冽道:“夏小姐,今後我們就是鄰居了。若有人對你行不軌之事,你喊一聲,我必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她莞爾道:“蕭少說笑了。”


    江洛川先送她回房,爾後關了房門,咬牙切齒地怒指他,“跟我走。”


    來到露台,蕭沉冽閑閑地問:“七少有何指教?”


    “你到底想幹什麽?”江洛川處於暴怒的邊緣。


    “你想幹什麽,我就想幹什麽。”蕭沉冽似笑非笑。


    “你以為父親器重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起碼爺爺同意我住在四樓。”


    江洛川不想再跟他浪費唇舌,去找父親。


    江淮的日常起居是雲醉雪伺候的,她幾乎夜夜與他同住。


    此時,他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喝參茶,江洛川直接闖進來,“父親……”


    雲醉雪正在整理床鋪,嚇了一跳,“七少……”


    “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江淮不悅地嗬斥。


    “父親,我有事跟你說。”江洛川給雲醉雪打眼色,要她暫避一下。


    “總司令,我去看看孩子,待會兒回來。”雲醉雪笑道。


    “你不用走。”江淮擱下參茶,“說吧,什麽事?”


    “父親明明知道薇薇是……為什麽還讓那臭……蕭沉冽住在四樓?”江洛川問。


    “沉冽為什麽不能住在四樓?”


    “薇薇怕生,不喜歡看見陌生人。”


    “照你這麽說,因為她,任何人都不能住在四樓?就連我要住在四樓,也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江淮怒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沉冽不行……”江洛川結結巴巴道。


    “他是我的外孫,這府裏,他想住在哪裏就住在哪裏!”江淮虎目一瞪。


    “父親……”江洛川欲言又止。


    “七少,這隻是小事,別惹總司令不高興。”雲醉雪給他打眼色,“時間不早了,總司令要休息了,你也去休息吧。”


    江洛川不甘心,可是父親明擺著維護那臭小子,他能怎麽辦?


    她溫柔地笑,“總司令,七少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我送他出去,開導他兩句。”


    江淮點頭。


    來到外麵,江洛川一腔悶氣沒處撒,“雲姨,父親為什麽那麽……”


    雲醉雪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能讓房內的總司令聽見,爾後帶他到走廊盡頭的小露台說話。


    “七少,你絕頂聰明,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雖然薇薇是外人,可是……”


    “在總司令眼裏,一個外人當然比不上親外孫。”


    “父親為什麽同意那臭小子住在四樓?”江洛川明白父親的意思,父親不就是暗示那臭小子,大大方方地去搶人。


    “雖然夏小姐本人不知道,可是我們所有人都明白,七少,你這樣做是橫刀奪愛。”雲醉雪語重心長道,“這是其一,其二,總司令器重蕭少,是因為在蕭少身上看見了二少的影子。”


    “我知道,二哥文武雙全,謀略過人,戰功赫赫,為父親這片江山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可是二哥死了那麽多年,父親為什麽還對二哥念念不忘?父親就不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嗎?”


    “又說氣話了不是?這些話說給我聽聽就算了,千萬不能在總司令麵前說。”她無奈地歎氣,“你不是不知道,你父親向來欣賞文武雙全、謀略過人的將帥之才。若你跟你四哥學學用兵之道,說不定現在最受寵的就是你七少。你要什麽,你父親會不給你嗎?”


    “我哪有什麽將帥之才?”江洛川摸摸鼻子。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雲醉雪告誡道,“總司令同意蕭少住在四樓,是不想偏袒任何人。你有本事守得住喜歡的女子,就是你能幹,若你守不住,怨不得任何人。”


    “謝雲姨指點。”


    回到四樓,他本想去找薇薇,但還是回自己的房間,規劃今後的人生。


    蕭沉冽和潘文墨、謝放來到北郊大營,一邊招募新兵一邊整肅北郊屯兵的軍風、軍紀,並且開始新式軍事訓練。


    曹副參謀長等幾個高階軍官擺局為他慶賀,他婉言謝絕了,說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天,蕭沉冽問潘文墨:“你覺得總司令為什麽把北郊大營的屯兵交給我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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