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冽、江洛川等人驅車趕到西郊,卻沒看見慕容瞳。


    他們找了半個小時,都沒找到她。


    江洛川急得快瘋了,暴怒地問:“你不是說很快就能找到薇薇嗎?她人呢?”


    “被唐夫人耍了!”蕭沉冽的俊容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霜風寒凜,“回城!找個最近的地方打電話到唐府!”


    “原來是唐家!”江洛川的臉龐騰起滾沸的殺氣,“可是,唐家為什麽抓了薇薇?四哥的事跟薇薇有什麽關係?”


    蕭沉冽沒有回答他,他不知內情,索性什麽都不告訴他。


    進城後,他們找了個地方打電話到唐家。


    唐夫人已經回府,看見了外孫,接了電話。


    “夏姑娘不在西郊。唐夫人,你言而無信。”蕭沉冽語聲冰冷。


    “我隻讓你去西郊,並沒有說夏姑娘在西郊。”她冷笑。


    “唐夫人不打算放人嗎?”


    “她害死我女兒,該死!我奉勸蕭督軍,不要理會一個外人的生死。”


    “唐夫人,若她有半分損傷,我蕭沉冽定會殺光唐家每一個子孫,夷平唐家,讓唐家這座巍峨大樓變成斷井頹垣,從世界上永遠消失!”蕭沉冽的周身爆發出邪狂駭人的魔戾之氣。


    江洛川站在一旁,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


    這番話,霸氣,狂妄,嗜血,狠戾,令人心驚膽寒。


    很難想象,他這樣的鐵血督軍,會對一個女子這般執著,會為一個女子做出喪心病狂的事。


    那頭的唐夫人氣得跳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蕭督軍,你以為你有這本事嗎?總司令不會讓你這麽做的。”


    “你可以試試。”蕭沉冽的語聲冷酷得可怕,“你傷她一分,我傷你外孫二分;你傷她十分,我傷你外孫百分。”


    “我的外孫已經平安地回到唐家,你想從唐家搶人,沒那麽容易。”


    “你以為那個少年就是你真正的外孫嗎?你覺得我會那麽蠢嗎?”


    “你什麽意思?”


    “狸貓換太子,就是為了防患唐夫人你這樣言而無信的人。”蕭沉冽冷笑。


    “你!”唐夫人氣得肝疼,又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若你不信,大可問問那個少年。過會兒我再打電話給你。”


    蕭沉冽剛擱下聽筒,江洛川就著急地問:“怎麽樣?薇薇在唐家嗎?”


    謝放道:“唐夫人怎麽可能把夏姑娘藏在唐家?”


    蕭沉冽的黑眸跳躍著邪凜的寒芒,“不用擔心,唐夫人會後悔的。”


    江洛川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也隻能等。


    過了十分鍾,蕭沉冽再打電話過去,響了好幾聲唐夫人才接電話。


    “唐夫人,了解清楚了嗎?”


    “你想怎麽樣?”唐夫人咬牙切齒地問。


    “你覺得有必要跟我談談嗎?”他淡漠道,“你放心,我可以保證你外孫的安全。不過,前提是你先把人放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有籌碼跟我談條件嗎?而且,我沒有要他死的動機。”


    唐夫人不同意又能怎麽樣?隻能同意。


    江洛川火速趕往美華戲院去接薇薇,而蕭沉冽和謝放前往西郊。


    唐夫人接到外孫,本想殺了慕容瞳。慕容瞳說了一句話,才保住一條命。


    她說:蕭督軍最擅長謀算人心,唐夫人還是先留我一條命,否則你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


    算唐夫人有頭腦、有理智,不然她真的遭殃了。


    兩個黑衣人送她到美華戲院,江洛川順利接到她,激動地抱住她,“薇薇,我擔心死了。你沒事吧。”


    大街上人來人往,霓虹光轉,她尷尬地推開他,“我沒事。”


    “薇薇,餓了吧,我先帶你去吃飯。”他發現她氣色不好,握住她的小手。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蕭少呢?”


    “他還有事,去西郊了。”


    “你跟我說實話,他去西郊幹什麽?”


    “他神神秘秘的,沒跟我說。”江洛川心裏鬱悶,為什麽薇薇這麽關心他?“我餓死了,你想吃西餐嗎?”


    “都行。”慕容瞳想了想,也對,蕭沉冽應該不會對他說清楚。


    西郊這邊,蕭沉冽、謝放等了片刻,唐夫人到了。


    她劈頭蓋臉地問:“你把我的外孫藏在哪裏?”


    蕭沉冽模棱兩可道:“你的外孫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唐夫人不必擔心他的安全。那個假冒的少年,這件事跟他無關,你還是放了他吧。”


    “你快把我的外孫還給我!”唐夫人眯著眼,疾言厲色。


    “唐夫人,我跟唐家無冤無仇,跟那少年更是沒有私怨。誰想要他活不了,你應該比我清楚。”他點煙,氣定神閑地抽著。


    “是總司令,還是江鴻飛?”


    “那個私生子是他們的恥辱,若他出現在金陵,絕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你什麽意思?”唐夫人陰沉地問。


    “我可以把他的下落告訴唐夫人,不過唐家隻能把他養在外麵,一回到金陵就有危險。”蕭沉冽冷冷道,“言盡於此,唐夫人自己斟酌。這當中的厲害,相信你很清楚。”


    “我自然明白。我外孫在哪裏?”


    “我想跟唐夫人做一樁交易。”


    “洗耳恭聽。”唐夫人心裏明白,他一定會提出苛刻的條件。


    “我保住唐家的外孫一條命,希望唐家在適當的時候支持我。”


    唐夫人怎麽可能猜不到他的意圖?


    她敷衍道:“若我的外孫安然無恙,一切都好說。”


    蕭沉冽娓娓道來:“你擄走夏薇,總司令和四少都知道這件事。他們都以為那少年是四少夫人的私生子,唐夫人覺得,四少對唐家的情義還會跟以前一樣嗎?四少被妻子背叛,又被戴了綠帽,他隻會嫉恨唐家,唐家繼續支持四少又能得到什麽?”


    唐夫人明白他的意思,發生了這些事,唐家和四少堅不可摧的裙帶關係即將分崩離析。


    唐家的確沒有必要再支持、幫助四少,而唐家想在金陵軍政界保持現在的地位,必須另找一股力量。


    “雙方聯手合作,若生了嫌隙,信任不再,不如好聚好散。唐夫人覺得呢?”


    “蕭督軍說的是。原來蕭督軍誌向遠大,野心勃勃呢。”


    “唐夫人誤會了,我不姓江,雖然爺爺看重我,但比不上三位舅舅的血緣關係。我隻是良禽擇木而棲。”蕭沉冽似笑非笑,“今天我冒著失寵於爺爺的風險,賣給唐家這麽大的人情,唐家不應該投桃報李嗎?”


    “蕭督軍,這件事我還要跟我家老爺商量一下才能答複你。”唐夫人的眼裏閃過一絲精明。


    “沒問題。三天後,希望唐家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他坐上轎車,在黑暗的西郊穿梭。


    ……


    回到總司令府,蕭沉冽立即向江總司令匯報。


    江淮隱隱動怒,“人沒事就好。唐家竟然還想養著那個孽障。”


    “想來唐家不願那孩子流落在外,畢竟世道亂,朝不保夕。”


    “我不是吩咐你把那孽障送到一個穩妥的地方嗎?為了救一個女子,你就不顧我的吩咐,擅自把那孽障交給唐家嗎?”江淮怒得花白的短須顫了顫,狠戾道,“那個女子比我的吩咐還要重要嗎?”


    “爺爺息怒。我交給唐家的少年是假冒的,我早已把那孽障送到上海,有人看管著。”蕭沉冽不緊不慢地說道。


    “哦?你當真沒有把那孽障交給唐家?”


    “自然沒有。爺爺沒有吩咐,我隻想把人救出來,就臨時找了個假的來充數。相信再過不久,唐家應該就會發現那是個假冒的。”


    “那個孽障在上海,我們還要養著,今後不用管他,讓他在上海自生自滅。”江淮滿是皺紋的眼睛劃過一絲陰狠。


    “爺爺英明。上海繁華熱鬧,但也是冷酷的地方,不容易生存。那孽障才十四歲,想要活下來,估計隻能乞討為生,還有可能被人害死。”蕭沉冽淡漠道,“我們江家是名門望族,犯不著為了一個孽障壞了聲譽,有損陰德。”


    “這件事你辦得好。千萬不要把那孽障的下落告訴唐家。”


    “是。”


    江淮讓他去歇息,在他離去之後,問江潮:“我讓你查的那兩件事,查到什麽了?”


    江潮回道:“我派人去找《金陵紀事》編輯部的人,不知道為什麽,一個人都找不到。我覺著,他們知道會惹禍,都藏起來了。”


    江淮的眸色陰鬱了幾分,“遊行示威呢?”


    “金陵大學的學生遊行示威一事,我找了幾個學生,沒問出什麽。”


    “換言之,這兩件事都查不到?”


    “都查不到有用的。總司令,照我看,這兩件事應該沒人在背地裏安排。”


    “若有人安排,此人心思縝密,謀略驚人。罷了罷了,既然這些事沒有對我們江家造成太大的影響,先這樣吧。”江淮倦怠地捂著額頭,“老四在北郊大營怎麽樣?”


    “四少在北郊大營勤於操練,不敢有所懈怠。總司令不用擔心,四少知道錯了。對了,總司令打算把戍衛隊交給誰掌理?”江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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