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管家把剩下的一點老鼠藥藏得很隱秘,卻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


    此時,他真的慌了,卻極力鎮定,隻希望不要牽連香琴。


    謝放把一小包東西遞給江洛川,“這包東西是在梅管家的房間上鎖的小抽屜的隔層找到的,藏得很隱蔽。可以請黃大夫看看。”


    江洛川看了一眼,遞給黃大夫,“請你仔細看看。”


    蕭沉冽和慕容瞳對視一眼,不動聲色。


    黃大夫仔細地辨認,道:“七少,這的確是老鼠藥。”


    梅管家麵如土色,憂愁而痛恨地心想:小心翼翼保護十幾年的秘密,絕不能被他們揭露出來!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竊竊私語。


    江淺淺心疼薇薇的遭遇,氣憤道:“梅管家,你在府裏伺候這麽多年,我們這麽相信你,你為什麽用老鼠藥害薇薇?”


    顧紅蕊怒道:“原來是你!梅管家,你害死我的雪球,你該死!”


    “說!你為什麽毒害薇薇?”江洛川猛地揪住梅管家,眉宇間殺氣騰騰。


    “七少弄錯了,我房裏這包老鼠藥是兩個月前治老鼠用剩下的。我沒舍得扔,就放在抽屜裏,打算下次府裏又患鼠災時用的。”梅管家慌亂地辯解,但可以瞧出來,他的慌張是喬裝的,“七少,我跟夏姑娘無冤無仇,怎麽會害她?這不合常理啊。”


    “七少,我知道你關心夏姑娘的安危,不過梅管家是總司令信任的傭人,梅管家確實沒有理由毒害夏姑娘。這件事還是要查清楚。”唐香琴的內心兵荒馬亂,麵上卻頗為平靜,“梅管家的房裏有老鼠藥,也不能證明是他毒害夏姑娘。那些飯菜經了幾個人的手,應該挨個問清楚。”


    “七少,我真的是冤枉的。”梅管家苦楚道,“茉香負責送飯,也有可能是茉香……”


    “茉香伺候夏姑娘,怎麽會害她?”雲醉雪道。


    “茉香,你把送飯的前後一五一十地說一遍。”蕭沉冽眸色冰寒。


    慕容瞳冷笑,唐香琴和梅管家果然是一丘之貉。


    茉香講述了一遍,“大體就是這樣。”


    蕭沉冽總結道:“茉香盛了飯菜,並沒有遇到旁人,隻有梅管家。那碗小米粥還是梅管家準備的,端給茉香的。”


    江洛川的眼神狠厲如狼,“茉香盡心盡力地伺候薇薇,怎麽會毒害薇薇?梅管家,除了你還有誰?”


    梅管家矢口否認:“我沒有害夏姑娘!”


    蕭沉冽慍怒的眼裏藏著一絲殺氣,“昨天夏姑娘去醫院,因為吃了兩口梅管家準備的冰鎮酸梅湯,就嘔吐流血,醫生說是誤食老鼠藥導致的。梅管家,接連兩次都是你準備給夏姑娘的食物有老鼠藥,這是湊巧嗎?”


    唐香琴麵色微變,紅唇動了動。


    這可怎麽辦?


    “什麽?昨天薇薇不是吃壞肚子,而是你給薇薇下了老鼠藥!”


    江洛川驟然得知真相,氣得快炸裂,狠狠地一拳揍過去,力道狂猛。


    梅管家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倒在地,牙齒受到重創,鬆動了,流出血來。


    所有人都無動於衷地看著,膽敢在府裏下毒,就是該死。


    慕容瞳頗為解氣,梅管家跑不掉的。


    江洛川還不罷休,抬腳使了狠勁踹梅管家。


    梅管家在地上翻滾、呻吟,沒有還手的餘地,被打得著實有點可憐。


    唐香琴心驚肉跳,可是她沒法為他說話


    再說,以她總司令三姨太的身份與頭腦,不可能為了一個傭人犧牲自己餘生的榮華富貴。


    保持沉默,是她唯一可以做的。


    蕭沉冽阻止道:“七少,可以了。”


    江洛川根本不解氣,恨不得一槍打爆梅管家的頭,怒問:“你為什麽毒害薇薇?她礙著你什麽?”


    梅管家嘴硬道:“七少,我是冤枉的。”


    “梅管家,你最好招了,否則查出更多的事,受罪的不隻是你。”蕭沉冽的俊臉泛著縷縷清寒。


    “梅管家不認罪,但罪證確鑿,不容他抵賴。”唐香琴忍痛道,畢竟做了十幾年的地下夫妻,“七少,不如把梅管家秘密處決吧。”


    她擔心牽扯出她和梅管家的私情,擔心梅管家受不住虐打招認出來,索性狠下心腸。


    梅管家看向她,如遭五雷轟頂,眼裏滿是絕望。


    不過,他明白她的心思,她無非是想保全自己。


    十幾年的情分,他理當保全她。


    慕容瞳冰冷地眨眸,這次不一網打盡,留下三姨太,到底是禍害。


    蕭沉冽向雲醉雪挑眉示意,她輕輕眨眸。


    這時,江淮帶著副官江潮回來,看見大廳這等情形,麵容驟沉。


    “總司令,我有要事跟您說,不如到議事廳。”雲醉雪立即道。


    “總司令,梅管家這件事,不如我向您匯報吧。”唐香琴不想給她機會添油加醋。


    “都到議事廳,你們兩個也進來。”江淮摘了帽子遞給江潮,前往議事廳,順便點了江洛川和蕭沉冽。


    慕容瞳和江淺淺等人留在大廳,謝放吩咐衛兵押住梅管家。


    江淺淺好奇地猜測:“十一姨好像還有事情跟父親匯報。”


    慕容瞳清冷地勾唇,“很快就知道了。”


    議事廳裏,江淮坐下,唐香琴上前誠懇地請罪:“總司令,梅管家給夏姑娘的飯菜下老鼠藥,險些鬧出人命。這件事是我失察,我有錯。今後我會從嚴管束傭人……”


    蕭沉冽冷冷道:“三姨太,還是先聽聽雲姨匯報的事吧。”


    唐香琴看見總司令不悅的眼神,驚懼地後退。


    “總司令,剛才我和謝副官去搜查梅管家的房間,搜到老鼠藥和一些意外的東西。”雲醉雪從袖子裏掏出東西,展開來,“您看看,這是從梅管家的被子下麵搜出來的。”


    “啊!”唐香琴震驚地呼叫,麵色慘白,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幾乎無力站穩。


    “這是誰的肚兜和繡帕?”江洛川問道。


    瞬間,江淮的臉膛黑了一圈,眼裏燃起憤怒的火焰。


    頭頂綠油油的,自然是丟盡顏麵,怒海難平。


    雲醉雪柔婉道:“總司令,我見過三姐的丫頭蘭香洗三姐的衣物,這應該是三姐的貼身衣物和繡帕。三姐,你不會不認得吧。”


    唐香琴好像吃了一坨翔,怎麽也說不出半個字,蒼白的麵色轉變成慘綠慘綠的。


    江淮淩厲的目光射向她,好似竭力控製著怒焰,“你作何解釋?”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慌失措地哭道:“總司令,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梅管家怎麽會藏著我的衣物……也許,也許,他對我生了別的心思,偷了我的衣物和繡帕,藏起來……”


    “三娘,你這話誰信呐?”江洛川摸摸鼻子,這回父親丟臉丟大了。


    “爺爺,伺候三姨太的丫頭蘭香應該知道一點,不如叫她來問問。”蕭沉冽提議。


    “去叫人。”江淮的臉膛布滿了烏雲,“醉雪,把她帶到那邊。”


    雲醉雪領命,帶唐香琴到那邊等候審判。


    唐香琴憤恨地瞪她,“小賤人,我真是小看你了。”


    雲醉雪淡漠一笑,“三姐,你還是多多操心自己的下場吧。”


    唐香琴切齒道:“總司令一定會相信我。”


    雲醉雪冷笑,“是嗎?因果報應,你做過什麽事,總要擔著後果。”


    不多時,蘭香來了,戰戰兢兢。


    蕭沉冽道:“你伺候三姨太多年,知道什麽,一五一十地說。若有半句假話,不僅饒不了你,還饒不了你的家人。”


    她嚇壞了,哆嗦道:“是。總司令想知道什麽?”


    “這是三姨太的衣物嗎?”江淮指了指一旁的肚兜和繡帕,語聲冰冷得要凍死人。


    “是三姨太的貼身衣物,不過這肚兜和繡帕……去年就不見了,我問過三姨太,她說丟了就丟了,不用找。”蘭香回話。


    “三姨太夜裏……睡得好嗎?”他又問,目色陰寒。


    蕭沉冽和江洛川連忙走到一旁,轉過身去。


    蘭香支支吾吾道:“我不太清楚……”


    江淮怒喝:“說!”


    她心虛道:“三姨太有時會抱怨……總司令不來她的房裏,她難免空虛寂寞……有時夜裏睡不著,就到花園走走,說是散心……”


    “夜裏幾點出去的?散心多久才回房?”


    “有時是十一點,有時過了十二點,一般一兩個小時才回來。”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經常這樣嗎?”


    “一個月裏大約有三四次吧……我伺候三姨太沒多久就……有這樣的情況……”


    江淮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怒海裏烈焰燃燒。


    蘭香伺候香琴多年,換言之,香琴偷人已經有好幾年了。


    他緊緊攥著拳頭,“三姨太和梅管家……相處怎麽樣?”


    蘭香回道:“三姨太掌管內務,有不少雜事都要跟梅管家商量,所以他們經常單獨說事,不讓我在一旁伺候。”


    他又險些吐血,“這些年,三姨太的月信準不準?”


    她認真地回響,道:“三姨太的月信一般是準的,不過四五年前,有一次三個月都沒來月信。”


    站在一旁的江洛川聽了個明明白白,心快跳出來了。


    原來,三姨太和梅管家有私情!


    他看向蕭沉冽,這小子的麵上並沒有幾分震驚,難道這小子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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