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薑在沐澤看信時發現以辰不見了,連忙問:“以辰怎麽不見了。”沐澤拿著信,誰都能感覺到他心中的一絲擔心。“他去東門了,剛剛走。”


    葛薑著急的說道:“現在這非常時期,這……這怎麽能行!”婧珊十分淡定的看著信,卻對葛薑說:“想必他是將師怎麽留也留不住了。”


    沐澤長歎一口氣,實在對二人感到抱歉:“真的十分抱歉,因為我沒能留住他,給大家帶來了壓力與負擔。”


    慕晗立馬說:“話不能這麽說,這事不能完全怪你,我…”慕晗還沒說完就被顏希給拖了出去,“慕晗,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想告訴你。”慕晗已經感覺到了惡意的襲來,從顏希惶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有多麽的懼怕。


    慕晗被顏希拉到了門外很遠的地方,好似不讓沐澤等人聽見。慕晗質問:“什麽事,把你嚇成這樣?難道那封信,有問題?”


    顏希抱著腦袋,搖著頭,目光致空,顯得無神:“不是的,不會的。他真的回來了。”


    慕晗滿臉隻有疑惑,她一瞬間沒法讀懂顏希的意思,“是信上說我國是他仇國的那個人嗎?”


    顏希馬上大叫,惶恐不安:“你不要提起他!他真的!不配做人。但是,他真的很厲害。”


    慕晗將手搭在顏希的雙肩,扶著顏希在不遠處的閣樓坐下:“你不要心急,慢慢說,想必你一定有難言之隱。”


    顏希大吸一口氣,好似要把所有的恩怨都埋藏在心裏一樣:“你記得北門城的葉逸軒嗎?他的輔佐軍師是謝楚容。”


    慕晗此時此刻,也跟顏希一樣,開始變得焦慮:“額……嗯,我認識。北門城天師道位的大將軍,葉逸軒。還有東門城天師道位的主軍師,謝楚容。皇上安排,他們一起出征打仗,難道這裏麵出了什麽問題嗎?”


    顏希抓住慕晗的手臂:“不!不是的!那個不是葉逸軒,那個是他的雙胞胎弟弟。我曾經為他的罪行起訴過,但是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根本就是浪得虛名。”


    慕晗突然覺得信息量太大,一時間完全理不清思路。思路有些混亂,“顏希,你冷靜下來,慢慢的說,不要心急,無論你以前出過什麽事,如今都一定會過去的。沒有過不去的坎。”


    顏希聽取慕晗的話,大口大口的吸氣,慢慢的將心情平複下來:“葉逸軒,是我的青梅竹馬,哎,不對,是以前。現在跟我沒幹係。”


    “他的雙胞胎弟弟,他爹娘為了讓孩子成人以後不像逸軒一樣當兵,讓孩子他娘在外撫養他長大,並且一直躲避官僚的追捕。”


    “有那麽一次,我國又一次招兵賣馬,在招兵過程中,和烏蘇碰上,血戰一場。戰爭同時連累了他娘藏身的村莊。”


    “他在難民中發現了他娘,並開始掩護他娘離開。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娘在戰亂之中被我國士兵誤殺。他親眼所見,可他明明知道是誤殺,衝昏了頭腦,開始反殺我國的士兵。一個接一個。”


    “之後,他爹為了幫他打好這場誤解的官,被我國的尹大臣冤死。我知道他的苦痛,那是外人完全不敢想象的痛,心如刀絞都形容不了這種痛。”


    “他便開始勾結外國,策劃背叛我國。我一直勸說他,但是並沒有用。他狠狠的把我推開,並說自己不是啟國的子民。我便一直勸他,他要是這樣,他弟弟怎麽辦。”


    “他就說他走,讓他弟弟來替他繼續參軍。我便說,外人究竟給了他什麽好處,為什麽連自己的親人也願意下毒手。”


    “他隻說自己要謀反,並要我跟他走。我當然一心反抗,我怎麽可能跟他走。絕對不可能。從那一刻起,他已經不再是我一心一意追求的葉逸軒。”


    “他清楚我是不會跟他走的,便在我的酒水裏下藥,想要了我的身子。讓我毫無條件的跟他走,背叛啟國。還好那晚,我沒有把茶喝完,我還有意識。”


    “在他快要脫去我衣服時,我意識還是有些清醒的,我猛的給他扇了一耳光。他便怒火朝天,把我摔下床。當他想要再次把我抓上床時,我把他絆倒,正好是他頭腦撞到桌角,暫時昏迷過去,並沒有受傷。”


    “而如今他又要回來了。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真的一點也不想,我好不容易才把這些事放在記憶裏最空虛的地方,讓它們好好躺在記憶的牆角。為什麽又要讓我接受他再度出現的現實!”


    慕晗緊緊的抱住顏希,此時的慕晗,正在抽噎,她有多希望自己不要想起這段往事。而她正在抽噎,像個孩子一般。


    慕晗隻想用自己的懷抱好好的溫暖此時此刻,內心冰冷,寒暄的顏希。而此時沐澤也走了過來,他用眼神告訴慕晗,有些戰事需要她來商量一下。慕晗示意沐澤再去和葛薑,婧珊商量一下,顏希這裏還需要處理。


    沐澤明白慕晗的意思,轉身就走了。告訴葛薑和婧珊,先不要打擾她們二人。慕晗右手緊緊抱著在她右邊的顏希,左手緊緊握住顏希的左手。她的眼光就像慈祥的母親般溫柔。


    慕晗稍微鬆懈了一點自己的左手,對顏希說:“你剛剛也提到東門的謝楚容了,那我覺得我的有一些事該告訴你,如果這能讓你好些。那也值得跟你一敘。”


    顏希突然也覺得慕晗的事情也一定非同小可,她便安下心來,細心聆聽。慕晗深吸一口氣,“我這邊可能沒有你那,那麽懸疑,那件事,一定有很多的謎團沒有得到解決。但是我這裏,謝楚容是我入宮的緣由。”


    “我入宮就為了尋找他,剛開始我可謂是花店的平平女子,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識得習武。你可別告訴沐澤是誰,他可不知道是誰。”


    “沐澤他隻知道我是為了一個人入宮,但他並不知道是誰。如果讓他知道了是誰,那他可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因為一些事,嗯……哎,重點不在這。”


    顏希停止了哭泣,反而非常疑惑的看著慕晗,眼神裏充滿著不解:“我為什麽隻懂了你為何入宮,而其他的我一句都沒弄懂你在說什麽。”


    慕晗深吸一口氣,又大口的吐出來:“其他他的事,我也不願意想起,但是為了你,我不得不說。從我的身世說起。”


    “我還沒入宮前,隻是花圃的一個小女子,並沒有任何的權利,勢力可言,更不用說什麽宮廷貴族,深宮內鬥。”


    “為了避免戰亂,他們不允許我參軍。而我,從小就有當兵為國的壯誌!他們這樣一鬧騰,當時我的所有想法也就破滅了。但是你一定猜不到,我一生的故事,就從那日楚容來到花圃,為他心愛的一個女子買花。開始出現了巨大的轉折!”


    “他是如此的俊俏,以至於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忘了手裏的花。”


    “大名鼎鼎的他,很快被大街小巷,過往的來人認出來,被要求舞上一曲。在眾人的百般勸說下,他便放下花兒,拿著屬於自己的羽扇。揮舞著。揮舞著,好似天翻地覆。”


    “好似在召喚天暇與彩雲。他輕聲低訴著,低訴他為百姓寫的詩。百姓即使是麵朝黃土,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嫋嫋歸途,生死相許。那時我不懂什麽是愛,我便覺得我愛上了他。是那種想要做他妻子的那種愛。”


    “但是第二次來到花圃時,他是和她相守已久的女子一起來的。我才感到自己是多麽的年少無知,多麽的無可救藥。他雖然結識了我,但心裏不可能有我。”


    “那次他又來買花,幾個毛頭小子打鬧,打翻了花圃放在門外的花,我和他一同伸出手將花瓶一個個接下,他見我伸手不凡,若可以習武一定是才人。”


    “一想到可以和他接觸,我早就把宮裏的女子拋棄在腦後,和他一起偷偷習武。可好景不長,與他相守多年的女子因為宮廷內亂,上吊自殺,查明真相後是因為一些國外的事,牽扯到了宮裏。具體情況,他是不可能告訴我的。”


    “從那以後,他消失了,永遠的消失在我的世界裏。但在消失前的一晚,他把要送給女子的花給了我。他說那花兒一直就沒有送出去,並駕馬,連夜帶我去天陰山腳下的許願樹,許下心願。”


    “我明明知道那是沒有送出去的花,是他的難受和愧疚,但我還是收下了。他消失了以後,我便認真習武,並且告知爹娘我要入宮,不顧他們的勸告,我便通過了入宮考試,當上了官兵。”


    “那時的我隻是一點也不起眼的小兵,根本沒法知道楚容的去向。於是勤學苦練,勇上戰場,當上了副將。然而一切還是不夠,在宮裏待上五年後,沐澤入宮了。”


    “他天資聰穎,再加上他出生於宮廷貴族。他的爹是我國的第一代大將軍蘇將軍,至高無上的權利,使他擁有不少的姨太。”


    “不知道他腳下有多少弟兄,更是突出了沐澤的地位,在蘇將軍的舉薦下,他很快便被皇上重用,當上頭號軍師。並且擁有著天啟的軍銜。想必你也知道。我國的軍銜等級。”


    “天師,天啟,天宮,天日,天虹。而那時的我還隻是天日位。被人任意的更換,上任當副將,甚至沒有人用我。好似一顆玩具,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


    “漸漸的我對自己喪失了信心,因為沒有了楚容,我的功夫入宮以後就是三腳貓。並且,無論我與各大將軍出戰,上了各門的戰場,也沒能得到楚容的任何消息。”


    “直到那晚,我真正的遇見了沐澤。而那時的他,還是個隻有軍銜而不懂得世俗紛擾的才子。”


    顏希開始對慕晗訴說的往事感興趣,並且心情好了許多。雖然兩個人的經曆不同,身心感受也不同,但是兩個人都可以深深地體會到對方那痛苦無忠的感情。


    顏希輕聲的問慕晗:“你和沐澤發生了什麽?是你落入了他的部下?”


    慕晗突然抱緊自己的雙腳,並扯緊自己的衣裳:“嗯,我納入了他的部下。他永遠的收住了我。”


    “那是一個冰雪交加的夜晚,那時我國正遭受著寒冷的冰霜期。天氣很冷,我洗完澡沒有穿棉襖,便坐在房門前,仰望無情的蒼天,抱怨命運對我的不平。”


    是天譴是天賜,浮生如遊絲,為你奪乾坤社稷。若前緣如,生有何歡死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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