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信來到啟皇國南城門下時,這城門,如同一位頂天立地的巨人,矗立在此,守護著它身後的國土,這時門下的士兵攔住了蘇信的馬車,蘇信將頭從窗裏探出來,城門上的弓箭手也拔弓指著蘇信。


    這一鬆手,這車恐怕就要成刺蝟了。“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啟皇養的兵,雖然一開口,氣勢就能嚇唬住人,可是蘇信是一點都不害怕。


    “烏蘇國主軍師,蔣蘇信!前來拜見啟皇國將師,蘇沐澤!!”聽見蘇信這麽一說,士兵立刻放行,“收!放行!!宣!烏蘇國主軍師來見!!”城門隨即打開,這沉重的聲響,敲進了多少人的心。


    弓箭手統一收回了箭,城門下的士兵給了蘇信一個令牌,“軍師!請過目!”雙手奉上的士兵令蘇信稍微緊張的情緒有些好轉。他看了一眼低著頭舉著令牌的士兵,手在空中停滯了一會,最後還是拿了起來,在手裏琢磨。


    “這令牌?有何用?”蘇信仿佛對它愛不釋手,士兵見蘇信已經拿起了令牌,才抬起頭,“大人,您把他掛在腰間,有這令牌,有什麽吩咐盡管說,便會有人立即為您準備。這是您是客人的象征!”


    蘇信點了點頭,將令牌掛在腰間,馬車緩緩前行,無形的壓迫感令蘇信不免吸了一口氣,這讓他有點背脊發涼,來到了府前,蘇信從馬車上下來,下士見令牌,立馬上前來斥候蘇信,並帶蘇信來到府中,“烏蘇國主軍師蔣蘇信前來敬見!”


    當蘇信一踏入府門時,沐澤和慕晗已在府中央等候多時,這一張張麵容,何止是相識,甚至是有了感情了,沐澤見蘇信,立馬起身,舉起酒杯,慕晗也跟著起身。


    “有勞蔣軍師大老遠跑來,這路上辛苦了!”蘇信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快步向沐澤,慕晗走來,“哪有哪有!能見到二位,那真是我莫大的幸福啊!二位幾日不見,這一見,如親如故,真是無比懷念啊!”


    沐澤舉起另一杯酒杯,遞給蘇信,蘇信雙手舉起,右手在前,左手在後,立刻接下,沐澤說道,“哈哈!來同我二人共飲下這杯酒!表明,我們對蔣軍師的敬意!!”


    “幹!!”這一舉杯,封不住三人心中的烽火,悄悄地點燃,不要看著曾是戰友的份上沒了警惕心理,沐澤依舊小心翼翼,拿起酒壺緩慢地向酒杯裏倒酒,嘴上一邊說,“蘇信,你看!啟皇國土何嚐不是繁華昌盛,這是不是大好河山呢?”


    蘇信明白沐澤的意思,看了看沐澤倒的酒,馬上答到,“那可不是嗎?我蔣蘇信這趟來的可值了!!又能同二位英雄飲上這令人陶醉不已的好酒,又能欣賞到啟皇社稷的廣闊繁華!!這好地方,讓我長期留住我都迫不及待啊!!”


    沐澤和慕晗都笑了起來,“沒想到啊!耍嘴皮子,可真有你蔣蘇信一手!!”沐澤的話令蘇信也啞然失笑。慕晗接過沐澤手上的酒杯,繼續倒酒,“將師,我來吧。”


    蘇信看著慕晗,心想這家夥變得可玲瓏了!於是連語氣都在表揚,“沐澤啊!你家慕晗可真是越來越玲瓏可愛了!這小模樣可真是和你越來越相配了啊!”沐澤看看慕晗,回了蘇信:“不敢當!不敢當!誰讓我蘇沐澤生下來就和她是夫妻相呢?!”


    聽到這,蘇信笑的更大聲了,慕晗用手臂推了推沐澤,“你說什麽啊!”表麵上看似在責怪,實際上內心卻興奮無比!沐澤給慕晗來了一個摸頭殺,可讓慕晗嬌羞了,這個戰場上那斬釘截鐵的一代女將相比,可謂是判若兩人呐!


    蘇信又將二人推了一把,趕緊說,“二人準備什麽時候辦喜事啊?”這下就尷尬了,沐澤和慕晗相互對視了一眼,雙雙的臉頰都夾著羞澀,沐澤馬上轉移話題,進入正題,“成親的事肯定是要等到烏蘇聯盟的事處理完,戰事穩定,國民安康,少些波瀾時,才能與我心愛的女子同床共枕,魂夢相連,廝守終生。”


    蘇信舉起酒杯,“哈哈!說的正是!這聯盟啊!我隻是一條連線,順勢把啟皇和烏蘇連接起來,這要想上鎖,取鑰匙,加固,還是得看蘇將師的功夫啦。”沐澤也舉起酒杯,“你這家夥,怎麽突然變得如此能說會道?整個人的氣場都與之前有所不同了。”


    蘇信和沐澤飲下酒後,蘇信接著說,“我蔣蘇信今日開心啊,來到這等好地方,又與上等英雄同飲,真的是幾生修來的福分!”沐澤趕緊說:“不敢當!不敢當!在這宮裏,我和慕晗可謂是牆頭鳳尾。那龍頭可在宮廷府中,更是深陷那宮廷繁華,無法自拔。”


    蘇信的冷靜開始發揮了出來,“所以,沐澤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找那些龍頭,使聯盟的成功率更上一層樓咯。”沐澤握住酒杯,慕晗倒上一杯酒,“興許,我將會是那龍頭,令他們騎虎難下!”音量有些小,其中卻少不了自信的語氣,壓住了這個場麵,又在暗示著什麽。


    蘇信也握住酒杯,卻又立刻灑脫的鬆開,靠在椅子上,“哼,就喜歡你這副模樣。”沐澤稍微鬆開了點酒杯,感覺酒杯都要被捏碎了,慕晗掂量了一下酒杯,發現一點酒都沒有剩。


    “這酒,都給二人嚇沒了。”慕晗的話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蘇信和沐澤都不禁失笑,兩人一口幹下這最後一杯酒,舉杯敬意,“沐澤兄!”“蔣軍師!”


    蘇信起身,整理一下衣裳,拍拍衣邊,“既然這酒喝完了,我們不妨在這大後庭院,盡情地感受這良景的熏陶。”沐澤和慕晗隨即起身,沐澤甩甩衣袖,將雙手露出來,右手指著路,“蔣軍師這邊請便是!”


    蘇信一走下閣樓,立馬就有兩名丫鬟兩名太監跟著他,這就是負責照顧他的下人了。“你們這為賓客考慮的可是周全。”沐澤緊隨其後,“這就不是賓客了,你若是在這長期居住也不是不行啊。多多遊蕩在這山水之間,興許就可以忘記那些血戰殺戮。”


    蘇信閉上雙眼,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燕子湖水繞桃源,南山種豆有良田,阡陌桑竹美如畫,狹道通船逾千年。桃源景色醉人間,亦有人采菊東籬下。過寨門前品甜酒,豐碩果實心中留,三姐繡球表深意,蠟染姑娘巧手頭。桃源幽美勝仙境,寶地耕耘宜精勤,君子來到此處不思去,甘願化作啟皇人。


    這心境著實令人神往,不能夠從中脫離,“這地方真是神聖!讓人過目不忘,再沒有任何一個後庭比啟皇城裏冬雪洗浴後的後庭更迷人了!”


    “可不是嘛?這是我最喜歡來的庭院,景色優美,鳥語花香,來到了這裏,就不會想要離開了。”慕晗走在兩人的前麵,蹦蹦跳跳的,好不活潑快樂。


    沐澤指指慕晗,卻對蘇信說,“這丫頭可真是變了,變得越來越機靈古怪!”蘇信抓了一把自己的小胡子,“這姑娘家,天性本是如此。那個家裏的姑娘,要不是表麵看起來溫柔賢淑,內心火火熱熱,就是表麵上活蹦亂跳,其實內心深處卻另有風帆。”


    “這姑娘心思,你一輩子也猜不透,就像這為了江山社稷不停打打殺殺的我們,人們總是如此,彼此之間並沒有任何仇恨,卻總能惹是生非,弄出點仇恨來。猜不透的是戰爭從何生起,得不到的是戰爭你從何生起這個答案。”


    “這戰爭不僅僅隻爭江山,搶社稷。大到區與區之間,小到家族,地主。而最恐怖的往往是人的內心。當人的欲望像攀岩一般一步步地往上漲,達到最頂峰時,俯瞰一切自己欲望所得到的東西,時而興奮時而低落,興奮自己所有想要的一切都安穩地躺在了自己的懷中,低落自己該有的都有了,覺得自己什麽都不缺,失去了欲望本身。”


    “又如同高山滾石一般,直接滑落,伴隨著泥濘坎坷,哪有那麽的風雨無阻。而這滾石雖然堅不可摧一般,在砸到地麵上的一瞬也會被巨大的衝擊力給擊穿,最後零零散散,散落在大地,該走的都得走,各奔他方,尋找到自己真正的歸宿。”


    “這江山社稷就算全部打下來,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人總有生老病死,大自然也在不停換新。有的想國民安康,有的隻想滿足自己的私欲。而我們提議的聯盟何嚐不是建立在這些之上?”沐澤的一番話讓蘇信內心發出無數感慨,蘇信深深吸了一口氣,好準備把想說的話都釋放出來,他開始吐氣,卻吐的非常慢,一點一點的。


    好像把憋在心裏的不滿和難受都緩緩從身體裏呼出來。沐澤走到蘇信旁邊,注視著蘇信,等待他把氣都呼出來。


    最後一口氣,總算給呼了出來,沐澤問道:“怎麽樣?心裏是不是舒暢了不少。”蘇信伸伸懶腰,睜開雙眼,“這真是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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