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沈慕晗離開後,穆顏希也是屁顛屁顛地跟隨著沈慕晗離開了。上宮昕遷隨著太監緊閉上丞相府的大門進來了丞相府,她沒有直接走上前去挽住蘇沐澤的手臂。


    而是走到了蘇沐澤的身旁淡淡說道:“回屋吧。”這一聲,沒有吃醋的感覺,也沒有心疼的感覺,像是把一切都放下了的感覺,毫不在意一般。


    蘇沐澤走在上宮昕遷的身邊,唇齒間說道:“上宮老爺還好嗎?過幾日要不要我去上宮府探望一下阿爹?”


    上宮昕遷其實已經十分欣喜了,因為蘇沐澤沒有對她棄之不顧,她的嘴角發出淡淡的一抹笑意:“阿爹此時也正在宮裏呢,隻是他今夜醉酒不行,已經去歇息了。我剛從府上回來。你若是有心,過幾日,我陪你一起去。”


    上宮昕遷說罷,便繼續走開了。蘇沐澤也沒有趕緊地追上去,而是緩緩慢慢地走著,等到兩人一同走到了屋中。今夜偏涼,待到兩人都分別沐浴完後,蘇沐澤卻遲遲沒有乖乖躺到床上去,此時的他,腦海裏滿是方才與沈慕晗一同舞劍的片段。


    上宮昕遷見蘇沐澤遲遲沒有睡意,便下床來到蘇沐澤的跟前,手裏好似還拽著個什麽玩意。然而就算她已經走到了蘇沐澤的眼前,蘇沐澤的雙眼也好似空洞,直視前方,好似什麽東西都看不見。


    上宮昕遷道:“把手伸出來。”


    這時候蘇沐澤才恍惚過來上宮昕遷坐到了他的跟前,這才緩緩抬起頭,不解地問:“伸手做什麽?”


    上宮昕遷就見不得他這樣磨磨唧唧的了,直接抓起蘇沐澤的右手,使其掌心朝上,將玉佩放進了蘇沐澤的手掌心中,又幫助其將手掌心合上。


    “什麽時候再將玉佩交給她?”


    蘇沐澤十分不解地看著上宮昕遷,他十分不能明白,為何如今的上宮昕遷好似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夫君心中一直深愛著另一名女子。


    “你一點都不介意嗎?”


    “介意什麽。我上宮昕遷願意花上一生的時間去愛你,你也願意花一生的時間去愛沈慕晗。既然你不是我的,得到了,也不是我的。”


    “在北境到底發生了什麽?我覺得,這不是你。”


    “你不必去追究北境到底發生什麽,無非是謝楚容戰死,我與沈慕晗和解。”上宮昕遷話音剛落,便在蘇沐澤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痕。


    “你好好愛著沈慕晗,而我好好愛著你就好了。”


    蘇沐澤並沒有直接直視上宮昕遷的目光,雖然上宮昕遷的右手搭在了自己的臉上,但是蘇沐澤也沒有覺得不適而放下她的手。他倒是先看了看玉佩,再看向上宮昕遷的目光。


    那般目光實際上是充滿著無限欲望的,她實際上有多麽希望眼前的這個愛人的心能夠狹隘點,狹隘到隻能裝得下自己一人。但是就是因為她希望眼前人的心狹隘,一不小心裝下的不是自己。


    “蘇沐澤。來世,我願意做另一個你。那個偷偷摸摸看著別人偷情的你。因為這樣興許,在後半生我還可以與你相偎相依呢!對不對。而如今,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忘了沈慕晗,她為了付出了很多。”


    “難道你就不多嗎?”


    上宮昕遷止住了,她這種為愛而犧牲自我的心思被蘇沐澤看透了,蘇沐澤道:“就算我讓你去另尋他愛,你願意嗎?”


    上宮昕遷的心中突然亂成一團,有些難以啟齒的柔弱,在她的眼眶中晃了又晃,“你,你真的想要把我休掉嗎?”


    “你有沒有想過這麽做對我來說有多大的影響,而且,你目前沒有理由把我休了。”


    “我,沒想把你休掉,但是,我又希望你能夠另尋他愛,興許那樣就可以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蘇沐澤的臉上,蘇沐澤給打懵了,他剛剛在說什麽,他自己都不清楚。


    “蘇沐澤,你這個混蛋!!”


    上宮昕遷一氣之下,直接跑到床上去躺著了,這說明,盡管自己很生氣,但是內心的深處還是蘇沐澤,不會變,還是想要跟蘇沐澤好好相處。


    蘇沐澤愣了些許,心裏想著,我剛剛那麽說好像是不太對,一種逼著別人給我戴綠帽,然後好有理由讓我休了她一樣。


    隨後他也走到了床邊,扯起被褥緩緩躺下,看著上宮昕遷的背影。


    上宮昕遷也緩和了一下。她覺得蘇沐澤會有那樣的想法也不是他的錯,但是現在兩人十分尷尬,好像有什麽事不太對勁一樣。


    “阿,阿澤,你想要孩子嗎?”


    蘇沐澤整個人都抽了一下,然後往後縮了縮,遲遲沒有開口說話。隻等上宮昕遷翻過身注視著自己,目光中夾雜著些許的苦澀。


    “沈慕晗有了你的孩子,如果搞不好傳了出去,而身為正妻的我連你的孩子都沒有。我將如何做人。那就是我有問題了。”


    這麽一說,上宮昕遷的苦衷蘇沐澤也十分能夠理解,最初的上宮昕遷不過就是想要嫁給一個自己一生所愛的男人,但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我知道你受不了,沒事,我來。”


    上宮昕遷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胯下,便坐在了蘇沐澤的身上,蘇沐澤立刻就有了反駁意識,“昕遷,不要。”


    “還是不願意接受我嗎?難道我要不知羞恥的過一生嗎?我的夫君寧願與一個寡婦長相守,都不願與一個公主有一個孩子。”


    蘇沐澤好似對上宮昕遷說沈慕晗是個寡婦有點不爽,“昕遷,你。你怎麽能這樣?”有了些許的掙紮。


    “我哪樣了,你好好躺著便是。”上宮昕遷用指尖輕輕將自己的睡袍從肩膀上滑落,蘇沐澤則是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上宮昕遷將自己上身的每一處毛皮細胞接近蘇沐澤,並且指尖還在蘇沐澤的胸膛上,來來回回地輕輕滑動。蘇沐澤深吸一口氣,一副不情願又豁出去的感覺。並不是經不起誘惑,而是上宮昕遷說的沒有錯,但是他還是十分不情願。


    “看著我的眼睛,其他的你不看也可以。”


    蘇沐澤選擇相信上宮昕遷,他悄悄地睜開了眼,這般注視,有著曾經與沈慕晗注視的那般感覺,但是有所不同,但是另一番感覺也油然而生。


    蘇沐澤還是選擇了安靜地躺在床上,無論燭滅,他也不動彈一分。


    直到時間在兩人的體膚之親間恍然流逝,來到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獵場上恍惚出現了兩個身影。沈慕晗穿著一身勁裝,腰間係著的腰帶,窄窄地束著腰身,側身邊,斜挎著自己的袁青,身子直立地坐在袁青馬上,背後拴著一捆羽箭,胸前還留有些許的暗器,神情肅穆。


    而顧以辰與她的穿著近乎相似,這就是標準的狩獵穿著啊。隻不過顧以辰的暗器沒沈慕晗身上的那麽多,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他是比較喜歡直接上,而不是拐著彎子。


    隻見沈慕晗拔出胸口前的暗器,一招追風逐日,兩隻不長眼的小蟲子,身體便被暗器貫穿,被牢牢地釘在了樹上。而顧以辰不甘示弱,拔出身後的三根羽箭,隨著耳畔傳來的“沙沙”聲響,離弦之箭瞬間飛出,緊貼著側後方跑來的小白兔,刺入地上,嚇得小白兔魂飛魄散,落荒而逃。


    “看得出,你是故意放它走的。”沈慕晗看著逃走的小兔子道。


    “我的目標可不是一隻柔弱的小兔子,你抬頭看看天上的那玩意。誰能把它射下來,誰就勝出。我給你兩箭的機會,作為大將軍,在戰場上你也隻有兩箭的機會,第一箭沒有射中或者射偏,沒有直擊要害。那麽你的第二箭要麽是繼續射偏,要麽就是沒有機會再射出你的,第二箭。”


    “我曾一箭射大雕,所以接下來就是考驗你的時候了。考慮的時間不易過長,看準時機,絕不猶豫!!”


    顧以辰將自己背上的羽箭拿出遞給了沈慕晗,“要不要沾沾光?”


    沈慕晗沒有接過顧以辰手中的箭,而是拔出了自己身後的箭,架在了弓上,嘴角翹了翹:“沾光?笑談。”


    沈慕晗拉起弓,緊緊盯著天空中盤旋著的蒼鷹不放,已經拔滿弓的箭,正準備射出,而那隻矯健的蒼鷹好似察覺到了殺意,它開始不按照之前的軌跡滑翔,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臂力總會有所下降,沈慕晗目測出蒼鷹大概的軌跡後,卻還是出現了些許的猶豫,僅僅隻是指尖的些些觸動,那支離弦之箭擦著蒼鷹的翅膀劃過,也成功地射下了些許羽毛。


    “是你太慢了。還不行。”還沒等顧以辰說沈慕晗的不是,又一支箭毫無猶豫地射向了蒼鷹。這一次,蒼鷹直接被射下,掉落在了前方不遠處的灌木叢裏。


    “不是說第二箭是會射偏或者是沒有機會嗎?如果我的第一箭就是誘敵呢?不知道顧將軍會不會中計。”沈慕晗得意地笑了笑,隨後一臉不在意地下馬,往蒼鷹落下的方向走去。


    顧以辰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腦袋,也隨著沈慕晗下了馬,隻是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隻蒼鷹的身上,不止一支箭。還有一之箭不知道來自哪裏,細細觀察,是來自啟皇宮的箭,不會錯的。


    但是與顧以辰和沈慕晗所用的不同,這支箭的身份已經說明了,在這片獵場裏,不僅僅隻有他們二人,還有一小部分的兵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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