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看著軟倒在懷裏的人,宇文寒微微皺了皺眉頭。


    如此剛烈的性子,倒真不愧是好男兒。


    眾人這才將剛才憋住的那口氣呼吸完整。


    剛剛真是千鈞一發。


    那美麗無雙的北塘王,握著手裏的龍吟劍毫不猶豫地揮向自己的脖頸,與此同時,那重傷的黑衣人暴起,企圖阻止他的主子,卻在離主子三寸距離時被一掌震開,重重摔在地上之後,昏了過去。抬眼看去,他們冰冷的殿下已經一個手刀劈昏了那美麗的北塘王。


    入手處黏濕溫熱,宇文寒這才知道這人早已受了極重的傷,竟然能挺到現在。


    宇文寒右手箍住那人的膝彎處,輕鬆的將人抱了起來,動作流暢而華麗,看呆了一群人。


    這是他們冷漠如雪的主子嗎?


    宇文寒對落了一地的抽氣聲置若罔聞,瞟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把他關到大牢去,派人看著。”“小叮當,傳軍醫。”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聞言匆匆找軍醫去了。


    宇文寒側坐在床沿上,聽著屬下的建議。


    “殿下,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屠城?北塘如今已是強攻之末,稍微嚇一嚇怕就舉手投降了。”劉國將領自以為提了個好建議,有些洋洋自得。


    “啊!”


    眾人眼前一花,那提建議的劉國將領已經被扔出了大帳,他們甚至沒有看到主子是如何出的手,當下個個噤若寒蟬。


    屠城?


    未嚐不可。


    隻是這床上的人性子如此烈,他日若是知道了,怕是要跟他拚命,他一點都不想看到他拚命的樣子,無端讓人心疼。


    心疼?


    這倒是挺新鮮的感受。


    “主子,軍醫來了。”小叮當帶著軍醫快步走到床邊。


    “你們都下去吧,派人去安撫南境的百姓。如果連百姓就是天下的道理都不懂,你們也可以解甲歸田了。”


    病人身上的傷重得連軍醫都看不下去了。


    宇文寒皺了皺眉,怎麽會受如此重的傷?他自認自己並沒有下重手。


    見軍醫表情凝重,宇文寒開口,“怎樣?”


    “回殿下,北塘王深受重創,且是頑疾,每當功力提到十層,就會加倍反噬自身,導致皮膚深度皸裂。”


    “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麽引起的。”


    “毒藥,一種罕見的毒藥,”軍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必須是在未成年時種下,方可隨著日子侵入骸骨,直到最後毒發身亡。”


    “也就是說他身上的毒有些年頭了?”宇文寒問。


    “少說也有七八年了。”


    “可有得治?”


    軍醫有些奇怪,這北塘王是他們最大的敵人,死了也就死了,殿下救他做什麽?當然,這些他是不敢問出口的,當下恭敬地回答,“目前為止,此毒無人可解,這世上見過這毒藥的人也非常少,除非知道是誰配的,否則——”軍醫搖搖頭,“不過,以北塘王的身體狀況來看,應該還能拖個一兩年。我們不妨慢慢想辦法。”


    其實是有一個辦法的,據說這世上有一支奇異的種族,這個族群全是男子,且個個美若天仙,最重要的是他們合族都受到神的眷顧,可以以男子之身孕育下一代。而每個男子在孕育下一代時,精神上是最脆弱的時候,然而胎心會分泌一種液體,流經全身,可洗髓更骨。這個種族的人被稱為麒麟子,他們由胎心分泌的津液被稱為麒麟瓊漿。多年前,有人為了得到麒麟瓊漿,不遺餘力地搜捕這個種族,不知道殘害了多少麒麟子。因為要從胎心取出麒麟瓊漿,必須是在胎兒滿四個月時最好,剖開肚腹才能取得,而那個時候胎兒尚未完全成形,母體也是最虛弱的時候,所以往往是一屍兩命,那一次的災難對於麒麟子來說是致命的,有傳聞說,麒麟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滅絕的。


    “他這個狀況會持續多久?有什麽病症發生?”


    “回殿下,到最糟糕的時候,他會全身結冰,至少兩個時辰,如果挺不過,就隻有……”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雖然是軍醫,見慣了生死,但醫者父母心,如果可以,他不希望任何人死,尤其是眼前天人一樣的北塘王。


    見主子若有所思的模樣,軍醫行了行禮,“屬下先下去給他熬藥,希望在藥桶裏泡過後好一點,還請殿下命人清理一下北塘王渾身血跡。”


    “你去吧。小叮當,去打水來。”


    小叮當其實已經很溫柔了,但是那一條條裂開的傷口上滿是鮮血,讓看到的人膽寒,所以小叮當難免緊張。


    宇文寒見昏迷的人不自覺地緊蹙眉頭,費力地想逃離小叮當的手,於是道,“小叮當,你下去吧,本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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