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惜一直坐在那裏,就著燭光看手掌心裏的東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看什麽看得這麽認真,卻原來是條小蟲子。那小蟲子看起來有些怪異,小手指那麽大小,通體不僅烏黑,還黑得發亮,正在樓惜惜掌心裏蠕動來蠕動去,看起來有點惡心。好一會兒後,樓惜惜才從懷裏拿出一個鈴鐺,那鈴鐺小巧可愛,呈綠色,一搖動,鈴聲清脆。那鈴鐺剛一搖起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原本在她手上蠕動的小黑蟲子頭抵著她手掌心往裏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她的手掌心裏。樓惜惜右手握拳,突兀地低下頭在自己的手上親吻了一下,呢喃道,“對不起”,這才開始有節奏地搖動鈴鐺,嘴裏念念有詞。


    “看來你還很有力氣嘛?”登徒子嬉笑著啄吻懷裏的人,卻也任懷裏的人在他嘴角處摸弄。


    “你是不是易了容?”正元帝疑惑地摸著他的嘴角,怎麽覺得跟往日就是不一樣呢?按理說朝夕相處的人即使帶上麵具,給熟悉他的人的感覺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但為什麽這家夥一戴上麵具他就立馬覺得是另外一個人了呢?


    “讓你看出來了,小機靈鬼!”登徒子微微一笑,隨手在嘴角和腮邊一抹,就抹下幾塊東西來,然後攤開手給小玩物看。


    “為什麽?”正元帝看了看才驀然發現,這人用這些東西加寬了嘴唇,將腮幫子變得有些方,再戴上麵具,難怪讓人覺得更另外一個人似的。


    “還不是為了你啊!爺在江湖上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能隨便讓人認出來?”臭屁中。


    “哼,你直接說是你得罪的人太多,怕有人來搗亂還差不多。”正元帝收回手沒好氣地道。


    兩人正笑鬧著,突然正元帝臉色微微一變,伸手就去拿衣服。


    “你做什麽?”登徒子不高興地把人鎖在懷裏。


    正元帝抬頭,“我想去看看惜惜。”


    “不準去!”真是氣死他了!他們正在溫存誒,他竟然要去會他的前老婆,有沒有搞錯?


    “放心,我和她沒什麽的,關於今天的事我要好好說說她,讓她不可搗亂。我很快就回來,你等我。”


    他當然可以不答應,可是看著小玩物可憐巴巴地模樣他竟然無法拒絕,慘了,他不會被這小家夥就這樣給吃定了吧?一晃神,他的小家夥已經走了。


    “來,到我這裏來,阿緯。“樓惜惜溫柔地呼喚著那從進門開始就沒有了焦距的人。


    正元帝木然地坐上床,呆呆地任眼前的女人撫摸他的臉。


    “你告訴惜惜,你是怎麽跟軍師說你要來我這裏的?”樓惜惜循循善誘。


    正元帝嘴一張一合。


    樓惜惜聽了,小聲道,“這控心蠱果然厲害!”竟然真的可以令中了子蠱之人毫無破綻地聽從種有母蠱之人的吩咐。


    要知道樓惜惜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弱女子,若沒有天賦異稟,恐怕不會脫穎而出被宇文寒看上。而她其實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滇山國最後一任巫女。


    滇山國地處滇山,曾經因為用蠱高手層出不窮而為他國所忌憚,然而近幾代人裏資質平平甚眾,再也無法抵擋他國的豺狼之心,漸漸演變成隻有幾千人的小國,終於在十幾年前被北塘給滅了,當時在位的人還是阮小緯的父皇。也可以說,樓惜惜做這些也是為了給國人報仇。這控心蠱是上任巫女臨時之際傳授給她的,是滇山國的鎮國之蠱,尊貴異常,輕易不能使用,因為使用者,不論是母蠱還是子蠱都不會有好下場,擁有母蠱之人至少會少二十年壽命,而被種了子蠱之人除非取出子蠱,否則會跟母蠱之人同命,一損俱損,而子蠱必須要母蠱才能取得出來。但,即使子蠱取出來了,被種蠱之人也是根基受損,病弱不堪。而樓惜惜這個本事除了宇文寒沒人知道,否則宇文寒也不會派她來做臥底了。


    按照命令,子蠱是早已種在阮小緯的身體裏了,現在也已經長大,可以接受母蠱的命令。然而原本杜鵑是不想催動子蠱的,但是她憑借一個女人的直覺,早已把那兩人的關係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今日她喚阮小緯來,一是為了測試控心蠱的威力,最重要的是想從阮小緯嘴裏證實她的猜想。聽完阮小緯的話,她氣得臉都歪了,她沒想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是個斷袖!她更沒想到,當她下決心要選擇另外一個男人時,那個男人竟然已經變成一個被男人壓的賤貨!想到當日她匍匐在宇文燾麵前為阮小緯求情,真正可笑!從頭到尾,對於那對狗男男來說,她才是最可笑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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