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塘將士對正元帝的恨終於在親眼目睹愛兵如子的幾位將軍含恨自刎時徹底爆發了!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含笑隻來得及一把抱住還懵懂無知的阮阮,以身為盾擋下金按察使的那一柄長槍,要知道,金按察使家族世代用槍,槍法奇準無比,他那一槍是抱著要正元帝命的決心的!一擊不成,金按察使瘋狂地攻上來,“昏君,拿命來!是你害死了這麽多的士兵,是你斷送了北塘百年的基業,你該死,昏君,你該死!”字字血淚的控訴終於煽動了所有的將士。


    當被那麽多人圍困在中間時,正元帝的眼睛裏隻看到一片血紅,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知道回過神來,這人已經滿身都是血了。怎麽會這樣?


    “軍師,你讓開,否則別怪我等手下無情了!”連飛匡護同聲喝道,他們這一路上都憋著這股鳥氣,就等著出了這口惡氣殺了這個昏君,他們也不用南溟那些走狗動手,自己了斷了也算對得起家國天下。


    明明受了那麽重的傷,含笑卻跟沒事人兒似的,右手緊緊地攬著懷裏呆愣愣的小傻瓜,“北塘江山在爺眼裏算個屁,若不是為了阮阮,本大爺管北塘是死是活?你們休想傷害阮阮一根汗毛,否則本大爺讓你們知道花兒這樣紅是因為有鮮血灌溉!”


    再一次,含笑讓北塘所有將士瞠目結舌,他身邊隻有六個貼身侍衛,他卻將那昏君毫發無損地帶走了!


    北塘的江山易主得很快,前後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宇文寒徹底掌控了北塘最後一座堡壘——京都!宇文寒奪得北塘後的第一件事是向全國各地頒發了第十二級也就是南溟最高級別的追捕令,不管正元帝逃到哪裏,都一定要將他捉拿歸案,以治他昏庸之罪。


    那日憑著強大內力的支撐,含笑帶著六名貼身侍衛硬是殺出重圍,這是他這一生打過最硬的一場仗,險些丟了性命,虧得六名死士拚死相護,才得以生還,危機剛一解除,含笑終於支撐不住昏倒在阮小緯懷裏。


    雖然對這無能的阮小緯有頗多意見,但是從小保護含笑的六人知道,這人是主子的心跳,若這人有個閃失,恐怕主子爺不會好過,因此他們一麵趕路一麵給主子療傷,那般艱辛也沒人提出把這礙事的前任北塘皇帝給扔下。


    可不是前任嗎?


    南溟手腳夠快,剛得了北塘,南溟的國君宇文霸立刻著手天下一統的建設,這不過半個月,已經將北塘合並到了南溟旗下,剩下那些個小嘍囉的附屬國立刻乖乖全部俯首稱臣,隻求留得那點榮華富貴,願意年年向天朝納稅進貢。是的,天下終於統一了。南溟國君宇文霸選取了位於兩國中間的河州為都城,建國溟,年號開寶,自封溟太祖聖武德賢皇帝。


    然而這些阮小緯都不知道,他隻知道懷裏的人從那日昏迷之後始終不曾醒來。這幾日馬車一路飛奔,他不知道要去哪裏,也不關心要去哪裏,他隻想懷裏的人快點醒過來,他什麽都沒有了,他隻剩下這個男人了,如果老天連這個男人也要奪走的話那就太殘忍了。


    “你別擔心了,主子沒事,隻是受傷過重必須好生養護才能蘇醒。”宇狼,含笑七名死士之首,見這人這麽多天了總是滿臉哀戚,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那,我們停下來!隻有停下來他才能養傷!停下來!”


    “北塘的皇帝大人,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因為你,我們正在被溟國追殺。其實,要停下來很簡單,隻要你從這馬車上走出去,別再連累我們的主子,那我們的主子自可以找到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養傷!你知道的,他們要的人是你!”


    “宇虎住口!”宇狼橫了宇虎一眼,雖然他也同樣不待見麵前這比傾城佳麗還要美上三分的男子,但是他深刻明白他們作為死士的使命,那就是想主子所想。主子既然拚了滿身修為也要帶走這人,那自有主子的道理,否則這種關鍵時刻,他們的主子原本該在更需要他的地方,何必在昏過去之前用眼神命令他無論如何護這人周全。


    宇虎是個粗漢子,但是見到那因為聽了他的話而梨花帶雨的一張臉卻也有些心虛,他就不明白了,一個男人,哭哭啼啼跟個娘兒們似得,早該一刀結果了讓他下輩子好好投個胎,但這男人就有那種魔力,讓你看到他流淚就覺得罪惡感泛濫。宇虎氣得咬牙切齒,要知道他雖然脾氣火爆,但是既然成為一個死士,那麽死士最基本的素質——冷靜,那是必不可少的,卻能被這男人氣得跳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男人也算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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