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阮小緯害怕登徒子。登徒子在他麵前從來都是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從來沒有臉沉得漆黑的時候,他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但是重傷的宇虎還跪在地上,他不能不管。不自覺地拿手攪弄著衣角,阮小緯怯怯地開口,“那個,含笑,宇虎受傷了,可不可以——”對方掃來的眼神簡直可以將他碎屍萬段,阮小緯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說下去,“可不可以先給他治傷?”他覺得腦子暈暈的,胸口好疼。


    跪在下麵的宇虎實際上已經呈半昏迷狀態了,聽到這個聲音猛然清醒過來,失控道,“主子,公子受傷了,快!”


    阮小緯正覺得頭暈想吐,突然間被人打橫抱起來,更覺得頭重腳輕了,他眼睛裏的登徒子怎麽變成兩個了?“含笑,你不要晃,我頭好暈。”回答他的是粗重的喘息,他沒有看見抱著他的男人一副氣瘋了的模樣。


    “宇狼!”


    阮小緯身上穿的是之前宇虎給他找的衣服,為了方便夜晚行動,衣服是黑色的,所以胸口的鮮血染了衣服也看不出來。


    “拿剪子來!”宇文燾怒吼。


    “宇虎……”


    “你給爺閉嘴!若是你敢有個三長兩短,我讓宇虎給你陪葬!”


    這人還是那麽蠻不講理,但是阮小緯突然覺得無比安心,“你的傷?”頭是很暈,但是他還記得離開這人的時候這人渾身的傷。


    “你給我管好自己,少瞎操心!”


    宇獅將宇虎扶到隔壁房裏,簡單地為他清理傷口,雖然他不是宇狼那樣的神醫,但是像他們這樣的殺手,一般的傷口清理還是都很熟練的。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清理傷口的過程中,疼得昏昏沉沉的人一直在念一個人的名字,初時聽不太清楚,重複的次數多了,宇獅一震,他終於聽清了那個名字,心底的震撼何止驚濤駭浪,宇虎對那人?不,不會的!他明知道那人是主子的,主子的脾氣他們都知道,他的東西,即使不要,寧願毀掉,別人也休想染指。宇獅心底有些擔憂,想著主子不顧自己的身體,騎馬飛奔而來,就怕那人有個三長兩短;而原本討厭那人的宇虎不過跟那人短短相處了半個來月,竟然就……就惦記上了——這才是禍水啊!難怪老大不惜違背主子,也要讓主子遠離那人。


    “主子,你要的衣服。”侍衛遞上來一套華麗的女裝。


    “你們都出去。”宇文燾揮手趕人,拿過那套女裝。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宇文燾皺緊了眉頭,真該死!全部都該死!他突然覺得頭好痛,他到底該拿這小東西怎麽辦?輕柔地避開胸口的傷,宇文燾替床上的人穿好衣服,然後將人抱了起來。估計是身體太弱了,也因為是在他懷裏,小東西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小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繼續睡著。


    看主子抱著人出來,宇狼走上前,“主子把人給屬下吧,主子手上還有傷。”


    然而宇文燾隻是讓過了他,收手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去把馬車牽來,立刻進城。”


    折騰了半天,他們重新到達河州城外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宇獅將主子的信物遞給守城的官兵,官兵呼啦啦跪了一地,“二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馬車裏傳來二皇子的聲音。


    跪在首位的人冷汗涔涔,奈何他有不得不執行的命令,“奴才鬥膽,請二皇子殿下允許奴才查看一下車內是否還有旁人。”


    “大膽!”宇獅喝道,“二皇子的馬車豈是你說查就能查的!”


    “宇獅!他們也是奉命行事,讓開吧。”


    那官兵走到馬車前,小心翼翼地撩開簾子,一眼就看見華麗的馬車裏,他們的二皇子殿下斜斜靠在軟榻上,懷裏抱著一個睡得很香的人,那人臉埋在二皇子懷裏看不到樣子,隻是從這個角度看,該是個美麗的女子。他們的二皇子殿下素來風流成性,身邊帶著個把美人兒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噓——”二皇子調皮地把修長的食指豎在唇上,“輕點,別吵醒了我的寶貝。”


    “奴才冒犯了,二皇子請。”


    簾子放下前宇文燾隨意地問了一句,“京城裏出了何事?為何處處戒嚴?”


    放下簾子,那官兵垂首稟報,“回二皇子,皇上有命,全力追捕北塘皇室餘孽,務必在登基大典之前把人捉拿歸案。”


    “為何?”


    “皇上要拿北塘皇室的人祭天。”


    “行了,好好守著,可別放過了什麽嫌疑人。”


    “是,殿下。殿下好走。”


    宇文燾撫摸懷裏人的手刹那間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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