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緯溫柔的手掌在小孩頭頂上摸了摸,小孩子很可愛地拿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他的手掌心,癢癢的感覺讓他心裏一陣溫暖,瘦巴巴的小臉看起來像隻幹癟的糯米團子。


    當務之急,是把這隻糯米團子給弄出來。阮小緯扶著小糯米團子的小腦袋,把頭探過去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小孩子是雙腿一高一低跪在石洞裏,小屁股緊緊地抵在石壁上,小糯米團子的膝蓋處有些暗黑色的血跡,阮小緯心裏一陣抽疼,看來這小小的糯米團子被困在裏麵已經有些時候了,膝蓋恐怕是因為摩擦而紅腫破皮,難怪怎麽都弄不出來了。想必小太監哭得稀裏嘩啦的模樣,小糯米團子反而沒哭,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這石墩如此笨重,就靠他和小太監是沒有辦法搬動的,但又不可能找人來幫忙。阮小緯急得圍著石墩團團轉。隻是他很快就發現,那個小腦袋也費勁兒地隨著他的身影團團轉。看著腳底下的泥土,阮小緯眼前一亮,這裏沒有鋪地磚!阮小緯把腦袋探到石洞上方,果然看見石洞是通的,小糯米團子的兩隻小腳丫子是直接踩在泥地上的,如果能弄鬆下麵的泥土,讓小糯米團子把腿打直,就可以得救了。阮小緯興奮地一把拉住小太監,連比帶劃半天,小太監終於明白了,轉身朝裏麵跑去,不一會兒就拿了鐵鍬和鏟子奔出來。


    阮小緯指著石墩然後揚起鐵鍬,小太監也如法炮製,兩人弄得大汗小水,終於將泥土刨鬆。


    阮小緯扔下鐵鍬,伸手握住那瘦小的肩膀,“來,寶寶,試試能不能站起來?”同時雙手微微用力,隻見小糯米團子隻是皺了一下眉頭,就被阮小緯整個從石洞裏抱了出來。阮小緯把小糯米團子抱進屋放在床上,立刻撩起小糯米團子的褲腿,膝蓋處被磨破了,粘在小糯米團子的膝蓋上,阮小緯忍著心疼,一邊誘哄著小糯米團子一邊把褲子扯了下來。


    可憐的小糯米團子,兩個膝蓋都腫了老大的包,還有血水不斷地流出來。阮小緯指著小糯米團子的膝蓋轉頭看心疼得直抽搐的小太監。小太監哭著擺手,表示沒有藥。


    這裏肯定什麽都沒有,阮小緯隻好要小太監端盆水來,用幹淨的布沾濕水將小糯米團子的傷口細心地擦拭幹淨。阮小緯想起以前手指頭受傷,皇兄會把他的手指頭放進嘴裏止血。阮小緯想,也許唾液可以止血也可以消毒。於是阮小緯蹲下身子,舌頭裹著津液輕柔地在小糯米團子的膝蓋處遊走,可能有些刺疼,小糯米團子不安地扭動著,被阮小緯溫柔的手輕輕按住。


    阮小緯直起身子摸了摸小糯米團子的頭,卻被小太監突兀地推了個踉蹌。阮小緯轉頭看見小太監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指了指外麵又一個勁兒把阮小緯往裏麵推。阮小緯立刻明白有人來了,來不及思考已經被小太監推進了房間裏。


    阮小緯窩在房間裏這才感到了害怕,如果被人發現,他指不定會有什麽下場。當下屏氣凝神縮在屋子裏一動不敢動。


    阮小緯聽見一個粗暴的聲音,“有飯吃都不錯了!要傷藥?門兒都沒有!”看得出那人是來送飯的,並且一點都不願意多待,不多時腳步聲就已經遠去。阮小緯等了一會兒,直到小太監進來招呼他。


    看到食盒裏的飯菜,阮小緯憤怒了也更心疼了,那還是個小孩子,堂堂皇宮居然隻給人吃些殘羹冷炙。殘羹冷炙也就算了,這味道明顯已經餿了,不知道已經放了多久。顯而易見,皇宮是沒有這種東西的,肯定是有人故意吩咐的。這小糯米團子究竟是誰?又是誰跟他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非要這麽折磨一個孩子?而且即使是餿掉的殘羹冷炙都不肯讓這小孩吃飽,那分量恐怕隻夠小太監一人吃。


    小太監拉著他在桌邊桌下,然後細心地把菜裏完全不能吃的部分挑到另外一個破碗裏,然後把挑過後的飯菜推到阮小緯麵前,指了指小糯米團子又指了指阮小緯,再指了指飯菜,意思讓他們吃。


    阮小緯鼻子一酸,差點就流下淚來,即使這麽點分量,善良的小太監仍然將他留下來吃飯,想想自己,雖然陷在敵人手上不能脫身,但好歹也算錦衣玉食,哪像這主仆倆?眼見小糯米團子已經伸出小手想要去抓那餿掉的飯菜,阮小緯一把握住,忍著淚對小糯米團子搖搖頭,“寶寶乖,我們不吃這些東西,不然小肚子會疼。你等著我。”然後轉頭連比帶劃告訴小太監把東西處理掉,不可給小糯米團子吃,然後又囑咐一定要等他,他一定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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