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少和阮韻之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已經是一副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模樣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都談了些什麽,但看樣子,過往的誤會和恩怨都已經解開了。


    阮小緯因為身心俱疲還在沉睡,其他人都等在他臥房外麵,看到牽手而來的兩人,大家都會心一笑。


    阮韻之到底臉皮薄,見這麽多人看著他們笑,臉立刻紅了,悄悄甩開了男人的手,好在男人也沒有為難他,順從地放開了。阮韻之幾步走到宇文燾麵前,“小緯怎麽樣了?”


    “托您的福,傷口已經自行愈合,連縫合的傷口也看不見了,隻是因為過於勞累,目前尚未醒來。”


    阮韻之輕輕拍了拍宇文燾的肩膀,慈愛地笑道,“小緯好眼光!”


    “擁有阮阮,也是我今生最大的福分。”宇文燾在阮韻之眼底深處看到了長輩的肯定,那是他從未得到過的來自長輩的祝福和信任。


    “我去看看他。”


    阮韻之坐在床前,伸手給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然後低頭在小緯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感謝你來到我身邊,孩子,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阮韻之幾乎整天都待在阮小緯的床前,手捧書卷,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宇文燾腦門上的十字形怒紋,藍衝衝幸災樂禍,“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嘛!你和那家夥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急。哎哎哎,你可別真衝進去啊,裏麵呢就好比是你的嶽母在跟你老婆嘮家常,你衝進去算怎麽回事兒啊!小心得罪了嶽母大人,吃不了兜著走!”藍衝衝笑得很欠扁。


    宇文燾雙手握得嘎吱作響,他瞪著藍衝衝,陰森森地道,“我還忘了,有筆帳沒跟你算來著,左右也是無聊,不如拿你練練手!”


    “哎呀,救命啊!”藍衝衝被宇文燾追得上躥下跳,一打眼看到他的小龍兒迷糊地揉著眼睛,似乎還沒睡醒的模樣,他趕緊招呼,“小龍龍快來救我,死人了!”


    龍兒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自行化為原身將他的小寵物駝在了身上,等他躍上半空迎麵遇上要“殺”他小寵物的人時,才驚慌失措地發現,那人竟然是自己的主人。一個是主人,一個是寵物,他誰都放不下,又不想他們任何人受傷,隻好馱著小寵物在天上不停地轉圈,讓兩人不能正麵遇上。未幾,一個興奮的生意突然響起,“你們可惡,玩兒都不帶我!我來啦!”隻見七少的身影嗖的一身就加入了混戰。


    四少看著半空中“玩兒”得不亦樂乎的三人一龍,微微笑道,“穀裏真是好多年沒有這麽熱鬧了,你說是不是,小五?”


    小五冷哼一聲,算做回答,卻連正眼都沒有瞅自己的四哥一眼。


    “你還在為那天的事生四哥的氣?”四少有些哭笑不得,“四哥不是已經跟你道過歉了嘛,你還要氣多久啊?”


    “哼,你早就知道一切都是演戲,卻不告訴我,害得我跟個傻子似的忤逆三哥,還被三哥打了個半死!”彥離想想都覺得鬱悶。


    “我也是後麵才知道的好不好?”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五少壓根兒就不信。


    “你也不想想,就你那細皮嫩肉的脖子值得三哥掐上那麽長時間啊?如果說要你的命,你的脖子都不知道斷成幾截了,還由得你跟沒把門兒似的把什麽秘密都抖出來了!還有啊,宇文燾再厲害,不過是一個凡人,他怎麽可能跟三哥過那麽多招?還不是三哥有意試試他的深淺。不過說到宇文燾,這人絕非池中之物。這一次他因禍得福,以後啊,有他好日子過了。”


    “什麽意思啊?”五少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你想啊,神龍護脈,麒麟賜血,瓊漿護身,搞不好,以後幾千年乃至幾萬年,我們沒事兒就得見到這家夥了。”


    “你是說?”五少瞪大了眼珠子,“這家夥真是好狗運!”


    “你羨慕啊?”四少笑眯眯地道,“羨慕他做什麽?你又不是不可以?”


    “四哥說笑話呢?”五少撇撇嘴,“我上哪裏去找這麽個寶貝麒麟啊?”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四少敲了敲那傻愣愣的人的腦袋,笑著走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五少有些沒弄明白,他身邊還有麒麟子?並且未婚待嫁?他怎麽不知道啊?腦子裏突兀地閃過一張漂亮的小臉,五少被自己嚇了一跳,猛地給了自己幾個耳光,“彥離,你個人麵獸心的東西!豆豆是你的孩子!而且他還那麽小,少拿那些齷蹉的事情玷汙他!”越是不去想,那孩子的臉就越發清晰,到後來,他模糊覺得腦子裏的影子後麵還有一個人,他很努力地想去看清楚那後麵的那個影子,卻又怎麽都看不清楚。隻好拚命告訴自己不要亂想,“我應該是好幾天沒見到那隻小豆丁的緣故了。”彥離邊說邊往豆豆所住的院子走去,豆豆這兩天在聚魂,三哥交代了不可打擾,他隻是想偷偷看一眼,就一眼。殊不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將他“劫持”了。


    彥離沒好氣地吼,“你不能好好說話?動手動腳地幹什麽?我有腳,會走!放手!還有,你不是在跟那些家夥玩嗎?”


    “第一,你走得太慢了!第二,我沒有在玩。”宇文燾麵無表情地一路把人拖到了他和阮阮的臥房。


    彥離原本還想發火,但看到床上虛弱地睜著眼看他的人,他就知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他是別想走了。真是不甘心,他才不想告訴他們呢!尤其是阮阿鬥!想到這家夥和豆豆的關係,他就巴不得這家夥一輩子不知道豆豆的真實身份才好。


    “彥先生,拜托你了。燾說你可以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阮小緯想坐起來,卻被燾一把按住。宇文燾不耐煩地吼彥離,“還不快說!”


    “你不是知道嗎?你告訴他不就好了!”彥離還在自欺欺人地想,隻要不是他親自說出口,這件事就總還有走轉的餘地。


    “彥先生!拜托你了!”


    眼看阮阿鬥雙眼含淚,雙手緊緊拽住宇文燾的手,彥離突然就心軟了,他沒有做過父親,所以不能理解那種對孩子刻骨銘心的愛,但是他帶過豆豆,多少能感悟一點這種心情,他歎了一口氣,把他遇到豆豆然後把豆豆帶回穀裏的前前後後都告訴了阮阿鬥,最後,看到阮阿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他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有什麽好哭的?豆豆又沒死!”


    “謝謝你,彥先生!”阮小緯顫抖著握住彥離的手,“謝謝!謝謝!我一千個謝謝你,一萬個謝謝你!我的恒兒,我可憐的孩子,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立刻見到他了。恒兒!”


    “你死心吧,他這兩天在聚魂,除了我三哥,誰都見不了。”彥離毫不客氣地潑冷水,見到阮阿鬥一副傷心欲絕的父親模樣,他就不爽。


    “彥先生請吧。”宇文燾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過河拆橋的混蛋!”彥離罵罵咧咧地走了。


    雲濤伸手將那渾身顫抖的人抱在懷裏。


    阮小緯靠在男人溫暖寬厚的肩膀上,“燾,你在發抖?是因為恒兒嗎?”


    “是,我怕一切發生得太快,太幸福,轉眼發現不過一場夢而已。我多怕你明天一早醒來,小包子又已經不在了。”


    “燾,你執意去魔鬼荒漠取追魂草,是因為知道豆豆就是恒兒嗎?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還記得那天,彥離口口聲聲說我們應該贖罪嗎?若說我們有共同對不起的人,那隻有小包子了。我心裏留了意,稍微詐了彥離一下,他自己就給招了。當時我還不敢肯定,所以沒有告訴你。”


    阮小緯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宇文燾結實的臂膀,“燾,我好想他。好想馬上就見到我的恒兒,我失而複得的孩子。我真是個沒用的父親,讓他從小受盡苦楚,還害得他慘死,最後還要靠他來救我,你說,像我這樣一無是處隻會給恒兒惹麻煩的父親,恒兒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或者,我壓根兒就不要跟他相認,這樣也許他未來的日子會好過很多也不一定。”


    “傻瓜!”宇文燾心疼地親吻著懷裏人的頭頂,“恒兒怎麽會不要你呢?他一定很想很想你,否則,不會連失去了記憶都還想著要來找你。這是父子天性,你改變不了的。想想那個孩子,他那麽喜歡你那麽愛你,如果知道你不要他,該多難過。阮阮,”宇文燾執起阮阮的手親吻了一下,雙眼堅定地看著自己的愛人,“我發誓,從今以後,誰也休想把你和孩子們從我手上奪走,這是我宇文燾的承諾!”


    “燾~~~~”阮小緯主動依偎在男人懷裏,兩人靜靜相擁,思念著他們共同的牽掛。


    皇宮裏,有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宇月,你幹什麽?”宇獅攔住了又要出去的人,“這一年多來,你遊走在各種危險的任務裏,每次回來連一天都待不了,你到底在幹什麽?真的不要命了?”


    叫宇月的年輕人抬頭看著自己的大哥,那雙曾經熱情如火的眼睛如今隻是一灘黑沉的死水,“我原本就行屍走肉,是少主不讓我死,否則我根本不會吝惜這條爛命。如今的我,是生不如死,大哥不用勸我了,讓我走吧。”


    宇獅看著宇月遠去的背影,搖搖頭,他們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一年多以前,宇月回到皇宮,得知阮恒小少爺已經死了的事後,整個人都不對了,也是從那以後,他們再也沒見過宇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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