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長老和神勇大將軍焦急萬分地等在宮門口,待看見他們的君上時先是一喜,緊接著是一怒。他們君上懷裏抱著的那個家夥不是璃悅還有誰?幾位長老胡子都氣歪了,其中代長老尤其激動,他一馬當先衝到君上馬前,壓根兒不管會不會被那高大的駿馬踩踏成一具屍體。


    代長老義正言辭地指著璃悅大罵,“你個禍國殃民的妖孽!老天爺不會饒恕你的!”


    “住口!”撒拔翰怒不可遏,他好不容易才把小悅哄回來,更何況他剛剛還占有了小悅,於情於理,小悅都是他的妻了,侮辱小悅等於侮辱他!“來人,把代長老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以藐視皇族處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藐視皇族?君上什麽意思?


    撒拔神闖兩步跨到君上跟前,“君上不可!代長老乃三代棟梁,不可輕易用刑啊!再說,公子雖然尊貴,但到底不是皇族,恐怕不能——”


    “撒拔神闖,你沒有聽到本君的話嗎?從此刻起,璃悅就是天苑的帝君,身份等同於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若對璃悅不敬,就是對本君不敬!”


    “君上!”在場所有官員呼啦啦跪了一地,“請君上三思啊!天苑千年基業,怎能兒戲?況且,天苑史上從未出過帝君此等傷風敗俗的妃嬪等級,君上!”


    “混賬!你們看清楚了,小悅不是女人,本君愛的就是他,跟他是男是女無關,再囉嗦本君將你們統統都砍了!”


    “撒拔翰,稍安勿躁。”璃悅纖纖食指輕輕豎在了撒拔翰唇邊,“我愛你,那些名號稱謂都是虛的,不要也罷,不用因為我與大臣們傷了和氣,我有你就夠了。”


    看看!幾位長老心底唾罵,大庭廣眾之下,璃悅就如此不要臉,若讓他入主後宮,天苑千年基業恐怕真的要毀於一旦了。


    “你們預備不讓開了是不是?”撒拔翰一手握住小悅的手,一手抽出腰間佩劍,“那好,本君就踩著你們的屍體過去!”


    “君上息怒!”神闖擋在君上馬前,“君上,想必公子一定累了,您先帶公子回宮休息,其他的事回頭再商議吧,公子身體弱,可禁不起折騰。”


    撒拔翰看了自己的神勇大將軍一眼,這才收了佩劍,臨走時居高臨下地看著跪了一地的人,“本君告訴你們,天苑是我撒拔家族的,本君愛如何就如何,你們聰明的管你們該管的事,否則本君可不管你們是幾代長老!”說罷,策馬而去。


    “造孽啊造孽!”代長老一翻身撲倒在地,“先帝啊先帝,臣辜負了您的信任啊,先帝!”字字血淚,就差以頭搶地了。


    “大將軍,我們不能任君上這麽胡鬧下去啊!”另一長老拽住神勇大將軍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知道,但是現在君上正在氣頭上,我們這個時候去提,不是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嗎?還是緩緩再說吧。”


    “將軍,你沒看到君上對那妖孽的樣子嗎,再緩緩天苑就亡國了呀!”


    “代長老!”撒拔神闖嚴肅地喝止,“請長老恕神闖無禮,此等大逆不道的話長老不該說。君上是君上,是天苑至高無上的國主,我們的職責就是輔佐君上,讓天苑千秋萬代昌盛下去。君上有錯,我們協助改之,切不可蔑視君上。”


    “是我魯莽了,可是我擔心啊!”代長老看著巍巍皇宮,似乎看到了天苑生靈塗炭的未來。


    “總會有辦法的。”撒拔神闖喃喃自語。


    “你放我下來,撒拔翰。”璃悅眼看宮人們紛紛回避,臉色緋紅地道。


    “不,我才不放!誰知道一放你下來你又跑到哪裏去了。你這次劣跡斑斑,我可都給你記著!”


    “別這樣,撒拔翰。”璃悅有些不好意思。


    “那怎樣?你不要告訴我你走得動?如果真走得了路,說明之前我在那山洞裏的表現,愛妃不太滿意啊。”撒拔翰調侃道。


    “你胡說什麽?”璃悅把臉埋到男人懷裏,連耳根都紅了。


    撒拔翰站在雪地裏,拿下巴抵住小悅頭頂,“小悅,我差點失去你了。以後不能這麽任性,我惹你生氣了,你就打我罵我拿刀砍我,就是不準不辭而別,若再來一次,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來。”


    “我也是氣糊塗了,以後不會了。撒拔翰,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這麽深刻的承諾,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璃悅想到撒拔翰看到他給他的驚喜時會有的表情,不禁笑了。


    雖然天苑的文武百官都反對,上呈的奏疏壘起來能繞宮城兩圈還多,但是任性的撒拔翰就是一意孤行,不但非要璃悅不可,還著禮部準備帝君的冊封儀式,準備普天同慶。


    代長老氣得纏綿病榻,就差拿把菜刀跟那禍國妖孽同歸於盡了。


    白長老和雲長老相邀來看這老哥們兒,代長老躺在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像天苑明天就要亡國了一樣。


    白長老看不得老大哥這副模樣,提議道,“君上執拗,我們就換個人入手。”


    “你是說,從那妖孽處下手?”代長老立馬不哭了,拉著白長老的袖子跟拽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對,那妖孽這麽猖狂,無非就是仗著君上寵信,跟妲己妹喜有什麽區別?隻要讓君上不再寵信他,那他就什麽都不是了,到時候我們再斬草除根。”


    “隻是,以君上對他的寵愛,恐怕不容易。”雲長老是三人年紀中最小的,他摸了摸沒有全白的胡子憂慮道。


    “哼,沒有可能,我們就創造可能。人和人之間總會有摩擦,摩擦多了矛盾就來了,矛盾堆矛盾,信任也就坍塌了,你說,如果君上都不再信任他了,他還有什麽戲可唱?”白長老眼神有些狠戾,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璃悅有仇呢!


    當然,他和璃悅確實有仇,這梁子結得還很深。原本他那花容月貌的小孫女轉眼就及笄了,正準備送進宮裏呢,一個璃悅打破了他的美夢,他怎能不恨?隻是相比於代長老的莽撞,他要謹慎得多,如今有人替他打前鋒,何樂而不為呢?


    “那我們可得好好商議商議。”代長老皺眉道。


    雪山之巔,一年有半年的時間都被白雪覆蓋,正因為如此,春天顯得格外珍貴。轉眼,璃悅在天苑皇宮已經住了有好幾月了,春暖花開,愛人在旁,再沒比這更美好的生活了。


    璃悅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他能感覺到他了。原來,孕育一個生命是這樣的感覺,你能感受到他一點一點的成長,那種悸動和欣喜,沒有做過父母的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撒拔翰臉色臭極了,他這些日子很不好過,朝堂上那幾個老東西天天找茬,回到後宮,親親小悅還不讓他抱,可惡!他明明認真地反省過了,但是他最近都沒有做讓小悅不開心的事啊。而且小悅的樣子看起來明明很高興,卻就是不讓他碰,一副在計劃什麽似的表情,他憋屈透了。


    “你怎麽了?臉黑長這樣。”璃悅微笑著向男人伸出手。


    男人伸手握住小悅柔嫩的手,沒好氣地說,“我能不黑嗎?愛妃都不讓我碰!”男人突然把小悅的手放到眼前,“小悅,你怎麽了?怎麽最近看起來怪怪的?”


    “哦?哪裏怪了?”


    “你看,你的肌膚白了很多,又嫩又軟,跟嬰兒一樣。”陽光下看得特別清楚,而且小悅似乎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甜而不膩的香味,讓人聞著就心曠神怡。


    “你這意思說我以前很黑很醜咯?”璃悅收回手,故作不高興地問。


    “這有什麽呀?你又不是女人,還在乎這個。”撒拔翰不以為然,又把小悅的手拉過來,摩挲兩下後嫌不過癮,幹脆把小悅整個人抱到腿上坐著。撒拔翰皺了皺眉,伸手戳了戳小悅的臉頰,“小悅,你最近是不是長肉了,整個人都圓了。”


    “怎麽?我胖了你就不喜歡了?”


    “說哪裏話?我又不是那種膚淺男人,這不是怕你生病嘛。你沒有哪裏不舒服吧?”


    “我好得很,再沒有比現在更好了。撒拔翰,你記住,你生日那天我要送你一件大禮。”


    “我生日?那可有得等,還有五六個月呢。”撒拔翰好整以暇地抱著小悅,新生的胡茬廝磨著小悅白嫩的臉頰,“小悅要送我什麽呀?”


    “都說了是驚喜,怎麽能現在告訴你。”璃悅狡猾地躲開男人胡茬兒的戳弄。“今天他們沒有難為你吧?”


    “你說笑話呢!這天苑的主人是我,誰敢難為我啊?你不能對你的男人有點信心啊?”撒拔翰偏拿胡茬兒狠狠地砸小悅的嘴。兩個人在院子裏鬧成一團。


    撒拔神闖看著,心裏揪成一團。眼看幾個月過去了,君上不但沒有厭倦璃悅,反而越發離不開他了,除了上朝,每時每刻地陪在璃悅身邊,周宣王寵信褒姒、楚霸王憐愛虞姬都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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