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冽欣長如玉的秀雅身姿逆光站在門口,一身淡紫色繡雲紋錦袍加身,將他整個人襯托得極為高雅,清貴。


    仿佛自他出現之後,整個祠堂裏的氣氛都開始凝固了,有一股無形的威懾之力自他周身散發出來。


    讓春夏和秋冬下意識的低垂下頭,不敢在說一句話。


    林繪錦放下手上的狼毫,施施然的給南宮冽行了個禮,低喚了一聲:“王爺!”


    “在生本王的氣?”南宮冽走到林繪錦跟前問道。


    林繪錦搖搖頭:“不敢!”


    “本王沒想到丞相會生這麽大的氣!”南宮冽幽幽的說道。古城深山般的雙瞳落在林繪錦低垂的眉眼上,再次見到他,她的眉眼之中分明透露著一抹淡淡的疏離。


    你怎麽可能沒想到呢?你早就想到了,不然你為什麽要說出來呢?


    林繪錦在心中回道。


    “本王也的確是想要給你一個教訓!”南宮冽掀開色淡如水的雙唇,語氣微涼的說道,聲音雖不大,可是卻好似帶著無窮的震撼力一般,讓春夏秋冬的心頭不由的一凜。


    “繪錦知道,繪錦從丞相府中溜出去王爺是很不開心的!”林繪錦語氣恭順,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模樣:“所以繪錦並沒有生王爺的氣!”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願從祠堂裏出來?”南宮冽眸光微眯,問道。


    “繪錦也是怕日後再犯,所以這才想要在祠堂裏多待些時日,以此謹記這次教訓!”林繪錦眉眼低垂,涓涓細流的聲音是一片輕柔,話語中滿是誠懇,似乎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般。


    給人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換做是別人早就被林繪錦這樣的認錯態度給感動了,但是南宮冽卻是邪魅的勾起了唇角,黑眸直視著林繪錦的眼睛,聲音低沉、喑啞:“既然你已經知道教訓了,那便也無須繼續在祠堂裏反省。”


    說完便對著身後的不離吩咐道:“不離,將大小姐抄寫的女德拿去給丞相大人看。”


    “可是,王爺,我還沒有抄寫好!”林繪錦抬起一雙迷茫的雙眼迎視著南宮冽的漆黑雙瞳。


    “沒關係,剩下的本王已經找人幫你抄寫好了!”南宮冽慵懶的開口,說著便拉著林繪錦的手一並走出了祠堂。


    在南宮冽轉身的一刹那,一抹靈黠的笑意從林繪錦清美的眸中快速劃過,稍縱即逝。


    當林丞相看到南宮冽帶著林繪錦走到他跟前,將抄寫好的女德遞過來時,林丞相的臉上劃過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想都不用想,這女德定是邪王找人抄寫的!


    既然邪王是真心想要替林繪錦免除懲罰,那他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但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仍舊一副嚴肅的神情,對著林繪錦說道:“既然王爺替你求情,為父就暫且饒過你,若是你往後在敢犯的話,為父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是,爹的教訓女兒銘記於心,往後定會好好的待在丞相府,白日背誦女德女戒,晚上給父親檢查!”林繪錦認錯的態度真是好到了極點。


    可是南宮冽卻是一眼就看出,這不過是林繪錦找的借口而已。


    她是怕他每晚都會將她接到王府居住,所以才會故意說出這番話來。


    看似是在誠懇的認錯,實則卻是為了躲他!


    林丞相聽了這句話心裏更是一陣欣慰,到底是他教出來的女兒,又怎會比別的人差呢?隻是偶爾會犯一兩次糊塗而已。


    這不能怪繪錦得怪晉王!


    南宮冽在旁清淡的看著這一切,眸光沉靜似水,裏麵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深海,讓人很難猜到他內心的想法,然在一抹邪魅卻悄然的出現在漆黑的眸孔中,越漾越深,幾乎深深的刻印進南宮冽的眸孔之中。


    “丞相大人,繪錦這麽有心,本王也甚是高興,不過丞相大人您公務繁忙,不若將檢查繪錦背誦情況的事宜交給本王來做?”南宮冽這句話像是在用詢問的語氣,可是卻是帶著不可反駁的氣勢。


    林丞相愣了愣,眸中是一片深思,這要是在往常他一定毫不猶豫的拒絕,可是想到這正是繪錦向邪王證明改過自新的機會,便開始猶豫了起來。


    “王爺,雖說在皇上下聖旨之前,繪錦一直都居住在邪王府的,可是如今你們下個月就要大婚了,按照規矩你們在大婚之前是不能見麵的,更何況是在晚上……”林丞相略有所思的說道。


    即便外麵已經將林繪錦罵得不成樣子了,可是該遵守的禮節和規矩卻是要遵守的。


    南宮冽卻是慵懶的垂下眸看了一眼身後的林繪錦,邪肆的道:“本王自然知道這些規矩,所以除了丞相大人,絕不會有其他人知曉這件事情,同時也請丞相大人放心,本王檢查完林繪錦的背誦情況之後就會立刻離開丞相府,不會在丞相府多逗留片刻!”


    邪王都已經這樣說了,他也沒有什麽可以拒絕的了, 繪錦在王府居住的那幾日,怕是他們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而林繪錦卻是在這個時候開口道:“王爺,繪錦在王府居住的那幾日,王爺的公務也十分的繁忙,晚上是王爺難得的休息時間,繪錦這點兒小事不敢在讓王爺操心煩神。不若王爺以後每天中午前來丞相府用午膳,趁著這段時間,王爺檢查繪錦的背誦情況,這樣王爺就不必兩頭跑,如此辛勞了!”


    林繪錦話語是一片誠懇,字字句句都是在為南宮冽考慮。


    林丞相聽了不由的摸了摸胡須,嚴肅的容顏有了幾分和悅:“繪錦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王爺每日的公務絲毫不遜老臣,這樣王爺每日可以借著與老臣商議閩南自然傷害的事情名正言順的來到丞相府檢查繪錦的背誦情況,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啊!”


    其實林丞相的內心也是不願意讓他邪王大晚上的來丞相府,與林繪錦待在一個屋中。


    南宮冽左手輕撫著右手的關,色淡如水的唇上是一片淡冷,隨即便慵懶的道:“繪錦這個注意確實不錯,隻是昨日父皇將武科舉考試的事宜全權交給了 本王負責,所以往後本王一整天都要待在軍營中,隻有到了晚上才能從軍營中回來。”


    林丞相聽完便略有所思的捏著胡須,他在朝廷當官這麽多年,又怎麽會不明白這隻是邪王找的一個措辭而已。


    他自然是沒法再拒絕了。


    林丞相剛準備說話,卻見林繪錦卻在這是抬起眸,用那一雙清瑩透亮的眸光盈盈的望著南宮冽,白皙如玉的臉盤上淡淡的暈染上一抹紅暈,涓涓細流的聲音甚是婉轉動人:“王爺公務既然如此繁忙,繪錦又怎麽忍心讓王爺每天在百忙中抽出僅有的休息時間來檢查繪錦的背誦情況呢?如若王爺相信繪錦是真心實意的悔過的話,不若等到新婚那天,繪錦將女戒和女德從頭到尾背一遍給王爺聽……”


    越說,林繪錦涓涓細流的聲音便越發的小下去,那本抬起的瑩潤尖細下顎也漸漸的低垂下去,盈盈的水眸中更是染上了一層羞怯之意。


    這讓林丞相不由的輕咳了一聲將臉別了過去。


    南宮冽漆黑眸中的邪斯越甚,銀色麵具下那一雙入鬢的劍眉輕挑了一下,淡淡的語氣中冷不丁的糅雜著一抹溫柔繾綣之意:“繪錦,你怎麽不明白本王的心意?檢查你背誦女德、女戒是假,想要見你是真!本王已經習慣每天與你見麵了。再說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卻用來背誦女德、女戒是否太過……奢侈了?”


    “咳咳……”南宮冽說完,林丞相便再次輕咳了兩聲,轉過身,正色道:“既然這樣,老臣便答應王爺的請求,不過王爺也要答應老臣,過了茂時王爺一定要離開丞相府!!”


    “是,本王定當遵守與丞相大人的約定,到了時間本王便會離開丞相府!”南宮冽淡淡的回道,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然而那雙漆黑的眸光卻是落在麵前的林繪錦身上,帶著幾分邪氣的味道。


    林繪錦低垂著眸,臉上仍舊是一片嬌羞之意,神情看上去是一片平靜,可是心底卻是將南宮冽給恨死了。


    他怎麽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非要黏在她的身上!


    就那麽一兩個時辰,他不見她會死嗎?


    在這一兩個時辰, 他又能幹什麽?


    難不成是怕她會再次溜出王府玩嗎?


    林繪錦回到院落的時候,心裏是一陣煩躁,可是麵上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就是嘴上也不能說什麽。


    因為她後麵還跟著一個不離!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隻能煩躁而已,她生不了氣,也更是對南宮冽討厭不起來。


    就因為原主之前做了太多傷害南宮冽的事情了!


    這個世界上最酸的醋,是你沒有任何身份和處境去吃醋!


    而同樣最生氣的事情是,對方無論對你做了什麽,你都沒有那個資格去生氣,更別說是恨了!


    晉王和林繪錦和離了,那之前林繪錦的陪嫁自然也都被晉王一一給退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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