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好?怎麽個為她好法?


    他說的難道她自己不清楚嗎?


    在古代社會女人隻是男人的一個附屬品而已,她倒是想要反抗,可是她現在這樣的處境讓她如何的反抗?


    而且她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將邪王傷得很深、很深,但是自始至終她都不認為她做錯了什麽,而是她有罪!


    她喜歡晉王沒有錯,想要和晉王在一起也沒有錯,而她不喜歡邪王就更加不是她的錯。


    但是她不喜歡邪王,卻不與邪王說清楚,轉而與晉王暗通曲柳,這不是錯,這是罪!


    她為了想要和晉王在一起,欺騙邪王前去遼城參軍,在他身負重傷的時候無情的與他解除婚約,嫁給了晉王!


    這又是一個罪!


    所以這兩個罪孽加起來,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她的身心。


    讓她身上像是背了兩座重重的大山一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所以她必須將自己的罪孽償還清楚,否則時間一長,她要麽被自己的愧疚折磨死,要麽就是她戰勝了心中的愧疚,變成了一個她自己最為討厭的人!


    “謝謝晉王殿下的好意,但是繪錦不需要!”林繪錦側過眸,那雙與月色相融的眸光泛著冰霜般的寒冽的光芒,如一根銀針般,是那麽的刺眼。


    “錦兒,三皇兄究竟對你說了什麽?或者對你做了什麽?讓你這樣對他的死心塌地?難道你是喜歡他了不成?”南宮軒慢慢的垂下那隻舉在空氣中的手,骨節分明的雙手狠狠的攥緊的,骨骼與骨骼摩擦在一起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


    在這個夜色濃重的黑夜中格外的滲人。


    林繪錦的腳步沒有停下來,反而越走越快,很快便消失在南宮軒的眼前。


    不,錦兒,即便你現在變得很陌生,可是本王依舊對你了如指掌,你是絕對不會喜歡南宮冽的。


    在你的眼神之鞥,本王根本看不到你對南宮冽一絲一毫的愛意。


    你要是喜歡,早在那四年你便喜歡上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南宮冽定是對你說什麽事情,亦或者用什麽事情威脅了你!


    你隻是單純的懼怕他而已,所以你才會對他百般的維護!


    此時掃眉才子的評選馬上就要開始了,而圍在南宮冽席位前寒暄的大人們也減少了很多。


    這時不離走上前來,在南宮冽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南宮冽本愜意慵懶的把玩著手上的小玩意,戴在右手拇指上的一個遊龍玉扳指在璀璨的燭光下異常的耀眼。


    此時聽不離說完,那正把玩著小玩意的手倏地一下不動了,連帶著那雙本就淡冷的眼神猶如瞬間凝固冰封一般,異常的寒冷。


    “是嗎?”南宮冽聲音冷厲的問道,卻又不失慵懶。


    “是,千月聽得清清楚楚!”不離很明顯感覺到南宮冽周身的氣氛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就像池塘裏的水漸漸的凝結成一塊冰冷的冰塊般。


    南宮軒垂下眸,左手撫弄著右手的關節,臉上銀色的麵具在璀璨燭光的照耀泛著冰冷的光芒。


    而這時晉王爺回到了座位上,俊美非凡的臉上同樣布滿了寒霜,看著南宮軒的狹長雙眸,像是要將南宮冽生吞活剝一般。


    其中一位剛準備上前敬酒的官員見到兩人的氣氛很是不對勁,便十分有先見之明的退了下去。


    “不離,扶本王出去醒醒酒!”南宮冽掀開雙唇,冷淡的聲音從涼薄的唇中起身。


    南宮軒明顯看得出南宮冽的身影有些晃悠,南宮冽還是和從前一樣不勝酒力。


    隨即南宮軒的眸光便落到了南宮冽未喝完的酒杯之中,妖魅的眸光迅速的閃過一抹奸詐。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馬上就要到評選的時間了。


    而管事公共們則領著已經準備好的千金小姐們,朝著禦花園走過去。


    南宮冽欣長高雅的身姿在不離的攙扶下遠遠的朝這邊走來。


    管事公公一見立刻快步上彎下身恭謹的道:“參加邪王殿下!”


    而管事公公身後跟著的一眾千金小姐們也都害羞而又興奮的垂下眸,對著南宮冽福了福身。


    “邪王殿下,這評選大會就要開始了,您這是要去哪兒?”管事公公心想著這邪王會不會是來找丞相千金的!


    “本王有些喝醉了,出來散散酒氣!”南宮冽清泉的聲音極為的慵懶,修長的手指親壓了下太陽穴,風一吹,便將他身上醇厚的酒香吹到了人的鼻尖。


    他今晚的確喝的不少。


    “那老奴便先行帶著小姐們前去了。”管事公公恭敬的說道。


    “嗯。”南宮冽冗長,滿是醉意,仍舊站在原地半眯著眸子按壓著太陽穴。


    管事公公對著身後的千金小姐們輕揮了揮手,便從南宮冽的身旁走過。


    千金小姐們個個若春風拂柳般低垂著含羞的眸從南宮冽的身旁走過,連那呼出來的呼吸都變得芳香襲人,摻雜著少女心激動的清甜。


    用那眼角的餘光偷偷的去看南宮冽,唯有林繪錦一人目不直視的看著腳下的路。


    當從南宮冽一襲繡有高雅、生氣仙鶴的淡藍色朝服從眼前雍容華貴掠過時,林繪錦那雙交疊在身前的右手卻突然一下被南宮冽抓住。


    連帶著整個人都被南宮冽帶到了跟前,那雙清透瑩亮的眸光一下便對上了南宮冽那雙漆黑幽邃的深瞳,就像個無底洞一般,讓人始終窺探不到他的心思。


    但是他的眸底卻是一片清明,根本不想喝醉酒的樣子。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那一刻仿若時間都禁止住了一般。


    南宮冽斂下眸光,清晰的看到林繪錦瑩潤白皙的手腕上映現著五道手指印, 一看便是一隻男人的手。


    林繪錦也發現了這一點兒,便立刻要從南宮冽的大手中抽離出來,低聲道:“王爺,繪錦要走了!”


    南宮冽聽了,深看了一眼林繪錦,便慢慢的鬆開了林繪錦的手腕。


    林繪錦重又回到了隊伍中,管事公公見南宮冽沒有任何舉動了,便再次揮了揮手手,領著隊伍前進。


    而這個時候跟在隊伍後麵的曹萱,努力的呼吸了一下,當走到南宮冽身邊,便故意踩到自己的裙子,哎呀一聲便朝南宮冽的身上摔去。


    南宮冽漆黑的眸光眯了眯,隨即便迅速的伸手接住了摔倒的曹萱,剛剛走動起來的隊伍再次停了下來。


    眼睜睜的看著南宮冽輕摟住曹萱的纖腰接住了她即將要摔倒的身體。


    “王爺,萱兒……”曹萱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但是卻並沒有迅速的跳離南宮冽的懷抱。


    “陪本王去散散酒氣!”南宮冽的聲音不高不低,隱隱的還夾雜著一抹沙啞和低沉,落在人的耳中仿若也跟著醉了一般,話語雖然是在詢問,可是語氣卻是不可反駁。


    曹萱的心緊張的都快要跳起來了,隨即便羞紅了一張臉,聲音細若蚊聲,卻又格外甜膩酥骨:“可是王爺……”


    後麵的話曹萱沒在說出口,便又輕點了下頭。


    隨後眾人便看著曹萱那嬌小的身影緊跟在南宮冽的身後,兩個人距離挨得十分近。


    “趕緊走吧!”管事公公催促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隊伍中的千金小姐又不由的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怕是今晚過後曹萱就是邪王的人了,以她工部尚書千金的身份,至少也是個側妃吧!”


    “也有可能是正妃也說不定哦!”隊伍中的千金小姐譏誚的說著:“哎……你說怎麽就這麽奇怪?邪王的未婚妻就在這裏,邪王怎麽不找她陪著,卻讓曹萱陪著?”


    “這誰知道呢?或許,她在邪王府住的那幾日,早就讓王爺對她沒什麽新鮮感了,嘖嘖嘖……說不定今晚連邪王未婚妻的身份都保不住了呢!”


    “可不是嗎?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大的笑話呢,當著未婚妻的麵竟然讓其他女人陪同,這做女人竟然做到這種份上,也真是可憐!”


    冷嘲熱諷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的從身後傳來,聲音雖然不大,可是聽在人的耳中卻極為的刺耳。


    曹萱一直跟著南宮冽走到圓月拱橋上,南宮冽的腳步卻是越來越快。


    曹萱有些跟不上,可是卻又要裝作柔弱無骨的樣子,便嬌媚的開口:“王爺,萱兒跟不上……”


    “那便回去吧!”南宮冽止住腳步,冷然的說道。


    “王爺不是你萱兒陪您散酒氣的嗎?”曹萱愣在原地,小聲而又有些委屈的道。


    “本王的酒已經醒了!”南宮冽漆黑的眸光分外淩厲的落在曹萱那抹嬌小的身姿上,恍若如一座泰山壓來般,竟是讓她瘦弱的肩膀有些承受不住。


    曹萱秀美之極的的麵容山是一片緋紅和委屈,低垂著頭緊抿著唇,不敢再說一個字。


    “曹小姐,趕緊回去吧?莫要耽誤了掃眉才子的評選!”不離聲音清越的勸說道。


    這事若是換成其他的小姐,估計早就羞愧的離開了,可是曹萱自小便立誓要嫁入皇室。


    因此便深吸了一口氣,咬著唇,一雙秀美的水眸盈盈的閃耀著淚光和堅定,朝南宮冽望去:“王爺,萱兒在府中時便聽到父親說起王爺在戰場上英勇事跡,因此便漸漸的對王爺心生了愛慕之心。萱兒願意一輩子侍奉在王爺身邊,哪怕是做王爺的替身婢女,萱兒也願意。請王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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