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萱在跳舞的過程中,時不時的就朝邪王這邊看過來,可是邪王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看她一眼,當一曲終了的時候,底下的人都紛紛鼓起掌來,口中一直驚歎著妙妙妙。


    連皇上也覺得曹萱這支舞蹈跳得極為有創意,最大的創意便是在她的衣服上。


    每旋轉一圈便又一種顏色的衣服從身上掉下來,但是身上便又出現了另外一種顏色的衣物。


    甚為的讓人驚豔,她身上至少穿了有四五層的衣物,可是她的舞蹈依然是那般的輕盈,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冽兒,你覺得這支舞跳得如何?”皇上看向南宮冽,別有意味的問道。


    南宮冽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舞台上的曹萱道:“回父皇,很有創意!”


    “好,好!”皇上再次點了點頭。


    當輪到林繪錦登台表演的時候,依然是那身剛入宮的服飾,連妝容都沒有變過,雖然美則美矣,可是這畢竟是登台表演,自然也應該穿上表演服上來吧。


    底下的眾位官員是甚為的詫異,而林繪錦的神色卻是十分的從容、淡定。


    她早已想好要表演什麽節目了,放在現代就是模仿秀。


    她打算將和曹萱在後台發生的事情一人分飾兩腳給表演出來。


    誰讓她長了這樣一張戲路很寬的臉呢?


    反正就算她丟人,她也要拉一個墊背。


    正當她要開始表演的時候,卻見落座在皇上席位旁邊的南宮冽卻在這時站起身,躬身對著皇上說了什麽。


    她隻看到皇上輕點了下頭,隨後南宮冽便重新回到席位上坐了下來,依然沒有看她一眼。


    緊接著便見皇上身邊的公公立刻快步的穿過眾位大臣走上了舞台便將林繪錦領下了台。


    林繪錦認為可能是皇上知曉了她沒有準備掃眉才子的事情,所以便取消了她的參賽資格。


    於是跟著公公便下了舞台,可是公公帶領的方向不是女眷席而是朝著皇上的高位席走去的。


    眾人見著心都緊張到了嗓子眼,這肯定是跟邪王和丞相府千金的婚事有關啊,要麽是退婚,要麽是皇上親自擇日成婚。


    所以在那一瞬間,整個宴會上的氣氛再次變得沉寂起來,無數雙眼睛都投落到林繪錦的身上,身為的緊張和揪心。


    好似林繪錦就是賭桌上的骰盅,是輸是贏全都在骰盅揭開的那一瞬間了。


    而林繪錦心裏也做好了這方麵的準備,因此神情倒也十分的自然,在腦海中她已經構畫出當皇上宣布她與邪王解除婚約時,她該做出的幾種反應!


    第一種就是坦然而安靜的接受著這一切。


    第二種便學曹萱那樣,直接暈過去。


    第三種嘛就更加激烈一點兒,假裝尋死博取一下同情。


    然而很可惜,公公並沒有將林繪錦帶到皇上的跟前,而是身形一轉將林繪錦帶到了邪王的席位上。


    這讓眾人再次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


    隻見南宮冽很是優雅的站起身,慵懶的伸出一隻手扶住了正給他行禮的林繪錦。


    “過來!”南宮冽的聲音很淡,如漂浮在天邊的雲,可是卻極具威勢和魄力,如王者一般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人不得不俯首順從。


    底下的眾位大臣看著林繪錦落座在南宮冽的身旁,與邪王共用一張席位,眼睛是越瞪越大,一副完全不可思議的神情。


    隨之沒多久那些下了注押邪王退婚的官員們,在那一瞬間眼睛都直了,也更是懵逼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剛開始的時候邪王不是看都不願看林繪錦一眼嗎?這怎麽就突然的與林繪錦坐在一張席位之中,這分明是將林繪錦當成邪王妃看待了!


    南宮冽的心思一向難猜,並且高深莫測,因此林繪錦也懶得去猜,順從的接受著南宮冽的一切安排。


    “禦書房做的油燜大蝦很是不錯,本王特意給你留的。”南宮冽清風明月般的聲音在林繪錦的耳邊響起,這席位不是很大,兩個人坐在一起,稍微有點兒小,由此兩個人的距離靠的十分的近。


    “謝王爺!”林繪錦啟開雙唇,涓涓細流的聲音便從唇中緩緩流淌而出。


    話剛落南宮冽便將已經剝好的大蝦夾到了林繪錦的碗中。


    這讓底下的看得更是傻眼了,邪王,邪王,叱吒戰場,人人畏懼的戰神邪王竟然親自動手給林繪錦夾菜!


    眾位大臣的腦回路實在是跟不上南宮冽這轉彎的速度,不由的開始有些暈了。


    唯有林丞相看了,懸在心中的一塊兒石頭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邪王既然能夠讓林繪錦坐在他的身旁,那便說明是肯定了林繪錦的位置。


    這邪王妃的位置必屬林繪錦無疑了!


    如此外麵的流言到了明天必定銷聲匿跡,甚至轉而會變成另外一種風向。


    舞台上的表演仍舊在繼續,而南宮冽依舊不去看一眼台上的表演,轉而本攥著著小玩意的手卻是饒有興趣的把玩著林繪錦的柔嫩纖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瑩潤如玉的手背上打著圈。


    看似隨意可是卻格外的曖昧!


    這讓坐在邪王身旁的晉王見了,不由的微皺起眉頭,一張俊美的容顏上滿是寒霜。


    舞台上的表演一輪接著一輪表演著,不管舞台下的歡呼聲再高,在熱烈,皇上如何詢問,邪王始終都是淡淡的一句:“很好!”


    等到掃眉才子評選結束,眾人算是明白了,邪王壓根就不曾看一眼,注意力全都在身旁的半妝美人身上。


    若不是高位席上坐著滿朋的皇親國戚,怕是邪王都直接想要將這位美佳人給摟抱在懷中了。


    那攥著林繪錦的手就沒放開過。


    押了退婚注的官員們是心灰意冷,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唯有少數幾個押了成婚或者延遲婚約的官員,臉上神采飛揚。


    林繪錦的左手被南宮冽攥在他的手裏把玩著,儼然那隻手成了南宮冽的一般。


    “困了?”林繪錦剛開始還能正襟危坐的坐在席位上看著表演,可是後來便有些乏了,再後來便用可以自由活動的右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百無聊賴的看著,這些千金小姐們吟的詩、彈的琴、跳的舞,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看得是直打嗬欠。


    她剛張口打了一個哈欠,南宮冽漆黑的眸光便落到了她的臉上,聲音喑啞的詢問著。


    我說大哥,這台上 表演你不看,她才剛打哈欠他就注意到了,你究竟腦袋裏在想什麽呢?


    “嗯,有點兒!”林繪錦放下自己的手,重又坐正了身體。


    “再忍一會兒就好!”南宮冽鬆開了林繪錦的左手,隨後便輕輕的攬上了林繪錦嫩竹般纖細的腰肢。


    “嗯。”林繪錦再次輕嗯了一聲,聲音回答的很是順從。


    眼睛卻在桌上尋找著什麽,這些宮人也真是的,給她準備了筷子碟子,也不知道給她準備個杯子。


    “怎麽了?還想吃什麽?”南宮冽聲音溫柔的問著, 話語十分的體貼。


    “我有些渴了!”基本上南宮冽桌上的油燜大蝦都給她解決掉了,她又吃了幾塊甜膩的點心墊肚子,她現在又怎麽會不渴呢?


    南宮冽看了一眼麵前的酒杯,裏麵還裝有他起身離席時喝剩下的半杯酒。


    此時在昏黃的燭光照耀下,酒杯裏的酒水異常的清澈。


    不離剛準備讓宮人去取一個茶杯過來,便見南宮冽動作優雅而又不羈的將酒杯中的半杯酒倒掉,親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林繪錦的跟前:“喝吧?”


    當南宮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很明顯的感覺到旁邊南宮軒朝她投來了一抹眸光,那眸眸光除了冷冽之外還帶著一抹惱怒。


    瞬間林繪錦便明白南宮冽為什麽會讓她與他同坐在一個席位上了,不就是為了膈應南宮軒的嗎?


    林繪錦想都沒有想,便端起南宮冽遞過來的酒杯,將裏麵的茶喝的一幹二淨,清新的茶香伴隨著濃烈的酒香,一股甘烈的感覺在她喉嚨中燃起。


    “辣……”林繪錦縮了縮脖子,輕吐著香舌呢喃出口,語氣中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反正南宮軒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仇人,林繪錦自然會全力配合南宮冽的演出了。


    南宮冽麵具下色淡如水的唇,輕勾了下:“很辣嗎?”


    “嗯!”林繪錦很可愛的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扇著輕吐出來的香舌,那清美動人的模樣分外的撩人,任何一個男人看了眸光都不由一動。


    就連無意間轉頭跟後座人說話的幾位官員都被撩人的一幕吸引。


    林繪錦輕點了下頭,伸手便要在給自己倒上一杯茶。


    南宮冽輕摟著林繪錦纖腰的手卻是輕輕一勾,將她帶到了懷中,隨後一揮寬大的衣袖便將兩人的容貌遮擋住。


    那幾位官員和朝這邊望過來的皇子,便看到南宮冽將頭輕壓到了林繪錦的臉上,剩下的一切都被那寬大的衣袖給遮擋住了。


    一時間令人遐思的畫麵便在他們眸中蔓延開來,滿是曖昧的味道。


    一直停頓了幾秒鍾的時間,南宮冽才重新垂下手臂,重又恢複了剛才慵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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