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臣婦自然明白,其主要目的是讓邪王退婚!”林夫人聽後,後背不知為何滲出一層冷汗。


    比起林繪錦被邪王退婚,她更是希望林繪錦死!


    可是如果她下毒或者弄成意外讓林繪錦死的話, 老爺和邪王肯定會徹查清楚,因此她隻能想想,不敢真的實施,除非有一個人在背後幫她!


    “林夫人,這個看上去容易,但是實施起來卻還是挺難的!”南宮軒的聲音看似很輕,但是事實上卻重的令人窒息。


    邪王在遼城三年,性情早已大變,腳下不知道堆了多少人的皚皚白骨,到時候邪王看到這一幕,極有可能會直接殺了林繪錦,即便當場不殺了林繪錦,恐怕也會以通奸的罪名將林繪錦關進大牢。


    他要的是林繪錦毫發無損,可不是被打的遍體鱗傷被關進刑部大牢的林繪錦。


    林夫人的心頭一顫:“是,所以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還需要晉王殿下的幫忙才行!”


    “不管你怎麽做,絕不能讓這件事和本王有任何一丁點的關係,哪怕是牽連到本王也不行!”南宮軒直接發出警告。現在正是邪王的巔峰時期,所以他必須避其鋒芒,更是不能去觸碰南宮冽的敏感點,否則他這個晉王之位很有可能坐不穩。


    林夫人的身形再次抖動了一下,但是一想到林繪錦要給姥爺納妾的事情,凶狠的目光便一下從眸中迸射而出。


    “是,臣婦知道,繪錦是臣婦一手帶大的,沒人會比臣婦更加清楚繪錦的性情和喜好,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她曾親口跟臣婦說過她喜歡什麽樣的男子,隻要晉王殿下能找到這樣的男子,亦或者能夠假扮成這樣的男子,臣婦有絕對的把握會成功!”林夫人恨恨的說道。


    “是嗎?難道繪錦並不喜歡本王嗎?”南宮軒斜睨著眸看著眼前有些畏手畏腳的林夫人,眼尾流露出來的幽光滿是不屑。


    “當然不是。”林夫人說了這一句停頓了一下,便又接著說道:“不過繪錦應該更加喜歡那種類型的男子,繪錦可是不止一次的在臣婦麵前提起過。”


    “而且贖臣婦多嘴一句,這個計劃一旦成功,以臣婦這些日子的觀察,怕是不會輕易放過繪錦的!”林夫人垂在身前的手緊緊的捏住,強自裝著平靜,實則內心卻是一片慌亂。


    南宮冽冷冷的睨了一眼林夫人, 猶如一束冷光朝林夫人射來般:“你真的以為本王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錦兒若是在敢背叛南宮冽一次,那下場不是死也會被折磨得很慘,難道你認為本王會放著安穩舒適的日子不過,轉而去從邪王的手中將林繪錦救出來嗎?”


    “晉王殿下,您忘了,您是大理寺卿,而且即便邪王隻是退婚,還讓繪錦好好的做丞相府大小姐,那晉王殿下您是打算將林繪錦金屋藏嬌一輩子嗎?與其這樣為什麽不趁這個大好的機會,給繪錦重新製造一個身份光明正大的留在您的身邊呢?”林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發著顫的,就在那麽很短的時間內,她改變了主意。


    因為她也清楚的意識到,如果這樣做的話,邪王是不可能放過林繪錦的,在證據確鑿麵前,老爺也無能為力。


    而南宮軒的要求又必須是林繪錦完好無損,這一點兒太難了!


    所以她隻能試著去說服南宮軒!


    南宮軒聽了林夫人的這句話,狹長的丹鳳眼中猛得閃過一道靈光。


    對啊,即便最後林繪錦能夠安然無事,但是他是絕對不可能將林繪錦留在身邊的。


    別說是父皇和母後,光是一個南宮冽就夠他應付好一陣子的了。


    但是如果他給重新林繪錦安排一個身份的話,那事情將會便得簡單多了。


    他可是大理寺卿啊,大理寺中每天有那麽多的死囚要經過他的手,他想要將林繪錦從大牢中換掉簡直易如反掌!


    過了許久,低沉沙啞的聲音才再次從南宮軒的唇中吐出來:“你說錦兒喜歡什麽樣的男子?”


    南宮冽已經回到京師三日了,盡管對婚事一事仍舊閉口不提,可是卻是接連兩天都派人往丞相府送來了宮中最好的胭脂水粉,以及由尚宮局做的夏季服飾。


    那蠶絲輕薄的布料可是十分稀有,宮中也隻有皇後和貴妃娘娘才能穿得上身,


    因此這退婚的流言便也就不在像之前那麽肆掠,甚至都認為邪王是鐵了心要迎娶丞相府大千金的,隻不過因為剛回到京師,朝政繁忙,沒有事情籌備婚禮,所以才會延遲婚期的!


    自然這圍繞邪王和丞相府千金的賭局便也得出了結論!


    押邪王會繼續延遲婚約的人,可是掙的彭滿缽滿,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而押另外兩個選項的人,可謂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容楓將十萬兩的銀票放在林繪錦的麵前時,春夏和秋冬兩個人都要瘋了。


    在青黛苑中是一陣尖叫,都快要將房頂給掀翻了。


    林繪錦在旁捂著耳朵:“你們就不能低調點?”


    春夏和秋冬兩個人丫頭可謂是兩眼冒綠光,盯著桌上那厚厚的一遝鈔票,臉上滿是興奮和激動之色,是怎麽掩飾也掩飾不了:“大小姐,這才短短的幾天,一萬兩銀票就變成了十萬兩,天啦,奴婢就是不吃不喝做十輩子的奴婢都掙不到這麽多錢!”


    “是啊!”秋冬也在旁附和。


    而容楓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青俊幹淨的麵容上是一片平靜!


    林繪錦拿起桌上一張五千兩的銀票,細細的看著,戲虐道:“我就搞不懂,你為什麽要做十輩子的丫鬟,就不能有點兒上進心,做個富人家的小妾什麽的!”


    “大小姐,你討厭啦!”春夏和秋冬一聽兩人皆是一臉羞澀。


    而恭謹的站在林繪錦麵前的容楓也微微扯出了一抹笑容。


    林繪錦從十萬兩銀票中抽出了一張麵額最小的銀票,遞到容楓的麵前:“這是你的辛苦費!”


    容楓看著麵前的一百兩銀票,俊逸堅毅的臉上立刻露出一抹慌張之色,連忙躬身抱拳道:“屬下不敢,這是屬下分內之事!”


    他在丞相府做侍衛,每月例銀也就二兩,一年也就二十四兩,這一百兩夠他不吃不喝五年才能掙到。


    “這是你用應得,拿著!”林繪錦涓涓細流的聲音看似輕柔,可是卻自有一股威勢的力量,讓人不能拒絕。


    “謝大小姐!”容楓伸手接過。


    或許是因為常年握刀的原因,容楓一雙原本很好看的手,微微的有些變形,甚至手背上有好幾道刀痕,看上去至少有兩三年的時間了。


    最為重要的是其中一道刀痕出現在容楓的手骨關節上,若是當時砍得再深一點兒的話,他這隻手就再也並不能握刀劍了,甚至連筷子都拿不穩。


    或許是因為出於職業的習慣,林繪錦不僅伸出手摸上容楓手骨關節上的那道深深的疤痕。


    當快要觸碰到的時候,春夏和秋冬立刻在旁叫了一聲,而容楓也更是將手往回收了一點兒。


    “大小姐,你幹什麽呢?”秋冬奇怪的問道。


    若是她們剛才不阻止的話,大小姐這是要去摸容侍衛的手?


    “你手骨關節上的傷是怎麽來的?”林繪錦此時也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淡然的收回了手,微微一笑。


    看這手上的傷勢應該是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打鬥,但是她不記得丞相府兩三年前出現過刺客!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從醒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容楓在林繪錦的注意下,俊逸的臉上有些微紅。


    不過容楓低垂著頭,林繪錦也沒有注意到這點兒,反倒注意力全都在容楓這句話裏麵了:“什麽叫從你醒過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屬下是兩年前被老爺從紫金山上帶回來的,醒來後老爺說是屬下救了他一名,但是屬下什麽都不記得了,在丞相府養傷半年之後,便留在了丞相府做侍衛,就連名字都是老爺給屬下起的。”容楓誠實的回答道。


    “你失憶了?”林繪錦看著眼前的容楓,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確實覺得他和一般的侍衛不一樣,就像電視裏的男主和配角穿著同樣的衣服站在一塊兒,鏡頭掃過去,你一眼就能從中分辨出誰是男主。


    “是!”容楓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屬下醒來後,老爺也一直派人查找屬下的身份,但是一直都沒有結果,後來屬下覺得留在丞相府做一名侍衛也挺好的,有聊得來的朋友,吃穿不愁,職務屬下也很喜歡,所以就沒在意過這件事情了!”


    林繪錦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從容楓的描述中,可以看得出他對於現在的一切都很滿足,要求也十分的簡單!


    有誌同道合的朋友,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不愁吃穿,過著簡單而又平淡的生活!


    “那你的全名是容楓?”林繪錦轉而又好奇的問道,按道理他應該跟著丞相府姓,姓林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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