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爺卻說要吃爆辣的東西,可想而知王爺現在是有多憤怒了。


    “王爺,那個新來的廚師染了風寒,奴才讓其他的廚房給您做可好?若是將風寒傳染給王爺就不好了。”小不離慢慢轉過身,一如往常的淺笑重又浮現在了嘴角。


    南宮冽漆黑的眸,睨了一眼不離,不離便立刻道:“是,奴才這就下去吩咐!”


    一襲白衣的少年跟在林管家的身後,清冷冷的走進青黛苑的時候,站在走廊外麵的幾個丫鬟都露出了一抹驚豔的神色。


    不是說是老叟嗎?怎麽會是一個麵如冠玉的少年。


    安神的藥物對於春夏並沒有多少作用,反倒讓她經過一兩個時辰的休憩之後,精力反而越來越好。


    捆綁在手上的柔軟布條,已經被春夏用牙齒咬開了,幾個丫鬟婆子立刻撲上去製止,這才沒有讓春夏逃脫出來。


    “哎呀,這哪是什麽失心瘋啊?就像一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一個嬤嬤看著手上被春夏抓繞的血痕,對著走進來的白衣少年說道。


    白衣少年並沒有說話,隻是讓眾人讓開,從隨身攜帶的牛皮布裹中取出一根手指長的銀針,在丫鬟婆子驚嚇的眸光中,*到了春夏的頭頂,頓時不斷掙紮,反應激烈的春夏竟然收斂了一些。


    不再用那嘶啞的嗓子,淒厲、驚恐的叫著鬼啊,死人什麽的了。


    隨後白衣少年接連在春夏的腦袋上紮了數十根銀針,直接將春夏的頭頂紮成了一隻刺蝟。


    丫鬟婆子看得是甚為的驚恐,但是春夏卻是在一步步的好轉,盡管眼神仍舊是一副恐懼,但是神情卻已經不再那麽猙獰,歇斯底裏了。


    此時的春夏十分的安靜,隻用那一雙驚恐無助的眼神看著白衣公子,不再發瘋,而像是在求助。


    “閉上眼,睡一會兒就好了!”白衣少年開口,冰冷的聲線中難得透露出一抹溫和。


    春夏果真聽從白衣少年的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大小姐,真的好神奇啊,那位公子走進去在春夏的腦門上紮了一根銀針,春夏就慢慢變得安靜起來,那位公子還說,等春夏醒了就沒事了,但是千萬不能再她麵前提起讓她受刺激的事情了!”秋冬一臉高興的跑到林繪錦的跟前說道。


    “公子?”林繪錦正站在屏風後換著衣裳,聽到秋冬的話,有些疑問。


    “是一位穿著白色長袍的公子,姓白,名硯之!”愁眉不展的秋冬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顏:“小姐,這個名字是不是很有詩意?聽上去像是個讀書人,可是這位公子並不是那種書呆子形象,反倒還有一些像義薄雲天,郎豔獨絕的江湖俠客!”


    性子有些冷,但是卻很睿智。


    林繪錦換好衣服之後,便直接去了下人房,隻見幾個丫鬟婆子全都站在了外麵。


    “大小姐,白公子正在裏麵給春夏治病!”一個丫鬟看到林繪錦來了之後,便恭敬的對著林繪錦稟報道。


    話音剛落,一襲白衣長袍的白硯之便清冷的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一陣風吹過,將林繪錦額前的青絲吹拂而起,在金緋色陽光的照耀下,猶如鍍上了一層金色,分外的耀眼、奪目。


    “大小姐,在下用銀針刺激她的穴位,讓她的情緒短暫的安穩下來,不會像之前那麽激烈, 但是想要完全讓她清醒過來,還需要一味藥材,等在下找到之後,再來丞相府為她醫治。請大小姐切記不要在她麵前提起有關當時發生的事情,以及和那天有關的一切事物!”明媚的陽光在白硯之俊逸清冷的臉上浮現出動人的光華,一雙冰冷的雙瞳,略微低垂著。


    “不知道白公子口中說的是什麽藥?”林繪錦清透瑩亮的眸光從白硯之的臉上輕掃而過,隨後淡雅從容的問道。


    “幽靈草!”白硯之雖低垂著眼瞼,可是態度卻是不卑不亢,而身上那股清冷卻又俠士的氣質卻很是吸引人。


    尤其是這些十三四歲,正處於情竇初開,又有著一顆江湖俠士夢的丫鬟們。


    那看著白硯之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情深和心動。


    “有著冥界之花之稱的幽靈草?”林繪錦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並不是因為她在醫院經常用到的藥物成分中有幽靈草這一藥材,而是因為在她所看過的小說中,將這幽靈草神化為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仙草,或者視為具有殺人魔力的植物。


    因此作為醫學生的她,還特意的翻查了一下資料。


    隻知道它生活在幽暗潮濕的枯枝落葉之間,是一種腐生生物,和其他腐生生物一樣從死亡的生物身上汲取養分。


    隻有在海拔900-3100米的針闊混交林或闊葉林下才能生長出來。


    因此十分的少有,也更是難以見到。


    但是卻並不是一味藥材,能夠入藥。


    “大小姐知道這冥界之花?”白硯之稍稍的抬起眸,冰冷的眸色中閃過一抹驚訝。


    這難道也是從說書先生那裏聽到的?


    林繪錦淡淡笑道:“我以為是小說書中編纂出來的,卻沒有想到竟然這世上真的有冥界之花!”


    白硯之薄厚適中的唇輕啟:“大小姐博學,冥界之花知道的人並不多,並且也並非是一味藥材,但是對於治療失心瘋卻有著十分奇特的效果,這也是在下師父無意間發現的!”


    “這麽說,那位大夫口中的老叟就是白公子的師傅?”林繪錦有些意外的問著,唇角泛著淡淡的笑意,從始至終的表現好像是第一次見到白硯之一般,十分的從容自然。


    這讓白硯之不由在心中暗歎,一抹細微的笑容蔓延上唇角,稍縱即逝。


    看來,這個丞相府千金並不是他想象中那麽容易蠱惑,看來他得多加用心才是。


    “是!”白硯之掀開雙唇,低吟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白公子便是大夫口中的捕蛇老叟呢!”林繪錦言語輕快的說著,隨後便又道:“那有勞白公子將冥界之花的樣子畫下來,也好讓我派人去山上尋找這冥界之花!”


    “大小姐,這冥界之花隻生長在幽暗潮濕的地方,一般的山上是沒有的,而且隻有在下雨的時候,才有可能找到冥界之花!”白硯之如實的說著。


    “我知道了,勞煩公子將冥界之花畫下來,等找到之後,在請公子來一趟丞相府為我的丫鬟治病!”林繪錦涓涓細流的聲音如山間潺潺而流的溪水,分外的清冽,悅耳。


    看上去親和,溫柔的同時,卻又給人一種距離感。


    林繪錦為了一個丫鬟,竟然要派丞相府的侍衛前去京城之外的大涼山尋找冥界之花的消息,霎時間便傳遍了整個丞相府的角落,讓丞相府的下人無不議論紛紛。


    而緊接著便是一則更加驚爆的消息在丞相府下人口中小聲的議論著。


    那就是前來給大小姐丫鬟治病的竟然是一個年輕清雋、白馬輕裘的白衣公子,並且大小姐還親自到下人房過問了這位白衣公子丫鬟的身世。


    “夫人,要不要趁這個時候,讓丞相府的下人放出一點兒消息出去?”孫嬤嬤一走進來便遣散了屋裏的丫鬟,關上門小聲的將剛才一事匯報給林夫人聽。


    林夫人一雙瑩潤的杏眸眼中射出一抹狠厲、毒辣的光來,與她那副慈祥的麵容極為的不相符,反倒與一個成語十分的貼切,那就是“佛口蛇心”。


    “不,現在才剛開始,繪錦也不傻,她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如果讓她覺察到一點兒的風吹草動,肯定會讓她對白公子敬而遠之,這樣怎麽才能繼續的計劃?你仔細的留意著,不允許丞相府的任何人議論此事,就連白公子來到丞相府一事,也不允許私下議論!”若是在之前,林夫人也不必如此的小心謹慎,但是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讓她不敢在對林繪錦掉以輕心。


    林繪錦,你不是要給老爺納妾嗎?哼,那本夫人就給你找一個你自以為情投意合的男子出現在你麵前好了。


    讓你好好的墜入愛河沐浴一下!


    林繪錦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身上有幾根毛,她都一清二楚。


    所以她十分自信自己這個計劃會成功!


    誰讓林繪錦在對待愛情上,是盲目而衝動,且不計後果的。


    隻要林繪錦一喜歡上白硯之,那她就等著死吧!


    “是,老奴這就下去吩咐!”孫嬤嬤剛要退出去,林夫人撫弄著手上已經褪色的蔻丹說道:“明日讓林管家安排馬車,本夫人手上的蔻丹顏色有些舊了。要去依雲館重新做了。”


    “是。”孫嬤嬤望了一眼林夫人手上已經褪色的蔻丹,默然的回稟了一聲。


    夜色漆黑,一輪皎潔的月色掛在半空中,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到丞相府後門口。


    “夫人,您回來了?”林管家命人將漆紅色的後門打開,恭敬的說道。


    “嗯,今日去依雲館做按摩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這才耽誤了一點兒時間!”林夫人在孫嬤嬤的攙扶下,雍容華貴的從馬車中走出來,臉上的神色教之前要好了很多,隱隱的還泛著一抹紅潤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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