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救你,你還要燒我家房子!”林繪錦直接就衝到了南宮冽的麵前,臉上滿是怒意。


    “梨花姑娘,去收拾東西吧!我會賠給你一座更好的宅院的!”南宮冽的話音卻是淡淡的。


    “我不走,你憑什麽要我走?這房子是我和我相公兩個人辛辛苦苦建造起來的,你不準動我的房子!”林繪錦與其說是滿臉怒意,倒不如她是擔心她會在此落入南宮冽的手中。


    “你要是敢動我的房子,我就跟你拚命!”林繪錦見南宮冽的眸色中沒有任何波瀾,平靜似水。


    隨即便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把剪刀,指著南宮冽。


    結果剛抬起手,千月便扣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便將剪刀從林繪錦的手中奪了下來。


    “宮冽大哥,你不能這麽忘恩負義,大不了我銀子不要了還不行嗎?你趕緊離開這裏就行!”和南宮冽硬碰硬顯然是不行的,林繪錦便隻得放柔了語調,退了一步。


    “梨花姑娘,你不要生氣,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你的丈夫我也一定會幫你找到的。你們以後的一切,我都會替你們安排好的,絕不會做忘恩負義之事!”


    南宮冽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林繪錦要是再不答應就不免顯得有些讓人可疑了。


    林繪錦揉著被千月傷到的手腕:“那你給我說說,你打算怎麽安排我們以後的生活!”


    “一萬兩夠你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南宮冽很是直接的道:“以後若是碰到什麽困難,也可以來找我!”


    一萬兩啊,這對於普通人說可是十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林繪錦要是不裝作動心的樣子的話,就實在過不去了。


    “你說的是真的?不會到時候賴賬吧!”林繪錦撇了撇嘴。


    “大丈夫一言九鼎!”


    “那好,我明日就進城找我的丈夫,然後再跟你走!”


    “今晚我們就要走!”南宮冽掀開薄唇,清冽的嗓音十分的堅定。


    “那不行,我必須等我相公回來,我才走!”林繪錦似乎找到了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


    結果話音剛說完,便覺渾身一陣疲軟,隨即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千月這個王八蛋竟然點了她的穴道。


    大火將整個濃稠的黑夜映得一片通紅,此時已是深夜,桃之村的村民早已進入了深度睡眠。


    衝天的火光在淡淡星辰的夜空下盡情的展示著她的熱烈和絢爛。


    林繪錦是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中醒來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沉香味。


    清脆、悅耳的鳥叫聲從窗外響起,陽光明媚的從鏤空的窗戶中投射進來,一室溫暖。


    同樣是木屋,但是這間屋子卻顯得明亮、雅致多了。


    推開門,便看到一個身著中衣的中年男子正在紫藤花下研磨著藥材,小小的院子中放滿了晾曬藥材的藥架。


    “梨花姑娘,你醒了?”晏大夫抬起頭和善的朝門框中的林繪錦望去。


    “這裏是什麽地方?”林繪錦四下打量了一番,疑惑的問道。


    “這是老夫的家,聽說梨花姑娘懂得一些醫術,不如在你相公來之前,你便幫我打打下手吧?”晏大夫的笑容很是和煦。


    這麽說,南宮冽將她帶到這之後就走了!


    那這樣是再好不過了!


    她還以為他會將她帶回邪王府呢!


    “好啊,不過我隻是識得一些常見的草藥,你這院子中晾曬的,我就有大半不認識!”林繪錦在藥架上掃視了一眼,纖長的身影從門框中走了出來,立在陽光下,金緋色的光落在她的發絲和眉宇間,仿佛淬上了一層流光溢彩的光。


    “梨花姑娘,我們主子身上的傷都是你縫製的嗎?”晏大夫抓了一味藥草放在搗藥灌中,用杵臼搗碎,好奇的問道。


    “是啊!他身上的傷口可嚇人了,又長又深的!”直到現在林繪錦回憶起南宮冽當時身上的傷口,還忍不住在明媚的陽光下打一個寒顫。


    “梨花姑娘,你縫製傷口的手法十分的嫻熟,看得出有一定的功底……”晏大夫看著林繪錦的眸色中多了一分欣賞之色。


    “就跟縫衣服一樣嘛,孰能手巧,我當時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林繪錦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凸顯她的醫術,惹來懷疑。


    晏大夫和煦的笑了笑,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 梨花姑娘,你幫我看看燉在灶上的雪燕好了沒有,若是好了的話,便幫我端給主子喝吧!”


    林繪錦剛準備應下,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不由的道:“宮冽大哥,也在這?”


    “主子身上的傷勢還未痊愈,自然要在這休養好了才會離開!”


    林繪錦心情很是複雜的走進了廚房。


    她真的挺擔心容楓的身份會被暴露,容楓跟著宋大叔進城之後,就會趁著夜色偷偷的回到京城。


    千月若是真的去找容楓的話,肯定是找不到的。


    要是南宮冽察覺到了容楓的疑點,那也肯定會懷疑她的身份。


    林繪錦端著燉好的血燕走進南宮冽的房中時,便見他一襲月牙色白色長裳的坐臥在柔軟的榻上,柔軟的衣角從榻上垂落下來,透露著一股慵懶而又隨性的味道。


    陽光正好從窗外灑落進來,溫暖的照在南宮冽的身上。


    他低頭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折子,側麵優雅的輪廓泛著玉石一般溫潤的光澤,呈現在影影綽綽的光影之間,他看起來是那麽的悠閑自在。


    不像是一個身負重傷之人!


    他這份恬淡和從容,林繪錦實乃佩服。


    林繪錦沒有敲門便直接就進來了,尤其是南宮冽還在專注的看著折子的時候,這要是在以前,南宮冽恐怕早就冷下臉來。


    現在南宮冽卻是放下手中的折子,衝著林繪錦微微露出一抹弧度,淡道:“有勞梨花姑娘了。”


    “那個……你派人去找我相公了嗎?”林繪錦身上還穿著粗布麻衣,往南宮冽邊上一站,就猶如瓷玉和石頭的區別。


    南宮冽抬起頭,光影便在他臉上慢慢的浮動開來,他臉上的銀色麵具好像重新了一個,要比之前的更加光澤,泛出來的光也更加的柔和起來,透露著清爽的感覺。


    “找了,應該下午就會有消息!”南宮冽伸出手去接林繪錦遞過來的小瓷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陽光下十分的好看,與林繪錦那被太陽曬黑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她輸就輸在指尖沒有南宮冽的修長,以及白皙!


    若是除掉這些她的手還是很漂亮的。


    可是後來林繪錦一想她一個農村婦女怎麽能有這麽漂亮的手呢!


    於是便迅速的抽回了手,而南宮冽肩上還有傷,林繪錦這一抽離,南宮冽又怎能端得住。


    即便林繪錦後麵努力的挽救,這碗上好的血燕還是潑灑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可是上好的血燕啊,可要比普通的燕窩珍貴多了,屬於特供食品啊,有錢還不定能夠買到。


    林繪錦是一臉的心疼!


    “你的手沒被燙傷吧?”南宮冽倒卻並不關心灑在地上的血燕,反倒看著林繪錦的手說。


    “沒事,這血燕應該很貴吧?要不你就從我那一萬兩裏麵扣!”林繪錦自然是將手藏到了袖中。


    生怕讓南宮冽看出些什麽。


    “尋常東西而已,梨花姑娘不必在意!”南宮冽輕描淡寫的說著:“當時時間匆忙,千月這才點了梨花姑娘的穴,讓梨花姑娘昏睡,還請梨花姑娘不要生氣!”


    林繪錦一聽這話咋不對呢!


    “宮冽大哥,我可沒有因為生氣才故意將這碗血燕給打翻的!”南宮冽這麽不動聲色的將這鍋給她扣頭上,她可承擔不起,便立刻辯解道。


    “梨花姑娘,你不要誤會,我沒這個意思!”南宮冽微微掀開唇,像是一朵兒白色的小花開在南宮冽的唇角一般,清塵的出奇。


    林繪錦前腳剛走出去,後腳晏大夫便走了進來,看了地上的血燕笑道:“難得主子露出這麽溫潤、清雅的一麵!”


    南宮冽放下手中的折子,眸色一張一合間,那抹溫潤和清塵早已不在,隻剩下一片淡漠:“若不是她,我還不知道我的內力要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晏大夫想了想南宮冽之前說的話,隨後便將手搭在了南宮冽的脈上:“不出一個月王爺的內力便會完全的恢複,沒有想到比料想的時間要快上很多!”


    南宮冽卻隻是輕抿著唇,眸色深遠:“你說,一個陌生的女子為了救你,而願意犧牲自己的身體,真的隻是為了錢嗎?”


    “梨花姑娘的身形倒是和大小姐有些像!”晏大夫見過林繪錦幾麵,尤其是從背麵看去,十分的想像。


    一提到這三個字,南宮冽的眸光便瞬間冷了下來:“世上相似的人很多,為什麽不說她像梨花姑娘?”


    晏大夫輕笑了一下:“王爺接下來打算如何?梨花姑娘若是沒有嫁人的話,倒可以留在王爺身邊伺候王爺,但是我看梨花姑娘還挺記掛她的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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