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冽蔓延在嘴角的笑意有那麽一瞬間被凝固住,而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瞳卻是在這時越發的深邃,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掉了進去一般,擾亂了他的思緒,攪碎了那一池的月光春水。


    林繪錦那張腮暈潮紅,繾綣迷離的醉人笑容,深深的印刻進他的眸子中。如脈脈春風,冬雪消融。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林繪錦輕嗬出一口氣,唇齒間的酒香四溢,隨後便從南宮冽的大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小手。


    隨之一種很失落的感覺便鋪天蓋地的朝南宮冽席卷而來。


    林繪錦扶著牆角,搖搖晃晃的從南宮冽的身旁走過。


    擦身走過的那一刻,南宮冽感覺自己身上好像有什麽東西被偷走了一般。


    “我還是不太懂這種感覺!”南宮冽回過身,濃稠如墨的星眸中已然隻有林繪錦一個人的身影。


    林繪錦停下身,眉角有些懶散的動了一下,想了想:“可能是你覺得我長得醜吧,這種事情還是要看臉的。這樣吧,你閉上眼睛,幻想出一個絕世大美女亦或者你喜歡類型的女孩子出來,我最後一次讓你感受一下心動是什麽感覺!”


    南宮冽眸中的笑意猶如煙花綻放般,分外的絢爛、好看,隨即便按照林繪錦所說的那樣,閉上了眼睛,幻想出一個他喜歡類型的女孩子的麵容。


    然而最先出現在眼前的卻是酒微醺,鬢雲亂灑,領口微鬆的梨花。


    她的五官很普通,算不上漂亮,可是他卻覺得很好看,是一種獨一無二的好看。


    林繪錦慢慢轉過身,走到南宮冽跟前,他身量高挑,修長,而她的個頭隻剛剛好到他的肩頭。


    他本波瀾壯闊、深不可測的眼瞳在閉上那一刻,好似世界都安靜了,如月光流水般靜初、安好。


    林繪錦慢慢的踮起腳尖,仰起頭,誘紅濕潤的雙唇在南宮冽的耳邊輕嗬出一團綿綿軟軟的熱氣,隨後伸出纖巧圓潤的指尖點在南宮冽的胸口上。


    那種酥麻的感覺便迅速的傳遍南宮冽全身,竟讓他第一次有種無措的感覺。


    林繪錦輕點在南宮冽胸口上的手一下劃動到了南宮冽柔軟的小腹上,隨後便在上麵似有若無的畫了一個圈。


    緋色飽滿的雙唇緩緩的啟開,嬌鶯初囀、軟語呢喃的在南宮冽耳邊輕喘道:“冽,我現在好熱……”


    那短短的幾個字嬌媚的幾乎能夠將人溺斃,更是一瞬間讓南宮冽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那種猶如電流般酥麻、撩人的感覺幾乎將他全身的骨頭和血脈都酥化了。


    更是在瞬間便繳械投降,完全一絲反抗餘地。


    南宮冽倏地一下睜開眼,那*的情浴便在他深邃的瞳眸中鋪天蓋地的蔓延而來,幾乎要將林繪錦整個包圍,不留一絲空隙。


    強健有力的大手一下扣上林繪錦那被厚重棉襖包裹的纖腰,俯下身便毫不猶豫的貼上了林繪錦那柔軟的雙唇。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下讓林繪錦愣在那邊,踮起的腳尖還未來得及放下。


    隨即林繪錦微醺的眸孔便一下瞪大,想要用手推開麵前的南宮冽。


    可是她這一推卻是那麽的綿軟無力,不僅沒有推動南宮冽分毫。


    反倒讓他扣在她腰上的手也更加的緊,也隻有在他扣上去的那一瞬間,他才知道她的身體早已經柔軟的如一灘化開的水。


    她的一切反抗和掙紮在他眼中都成為了一種催化劑。


    南宮冽按住她纖嫩的腰肢,讓她的身體緊貼著他的胸膛,哪怕她隻是一個深呼吸那都是在他身上點火。


    “梨花……”南宮冽廝磨著林繪錦那柔軟、濕潤的雙唇,望著林繪錦的黑沉眸光灼熱的可怕,幾乎是從喉間嘶啞而又克製的滾出這兩個字。


    “吧嗒”一聲,聲音在這個沉寂的隆冬夜晚顯得極為的大。


    好似是什麽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


    候在門外的不離走上前,貼在門前仔細的聽了聽,臉色微微的有些驚訝和吃驚。


    不一會兒,屋內的燈便熄了,可是你若是仔細聽,便能聽到一些窸窸窣窣、床板吱呀,以及女人和男人的軟語低吟聲。


    第二天卯時,天色還如墨般漆黑,屋頂、樹木和泥土地上都鋪上了一層白霜。


    踩在那混有冰霜的僵硬泥土地上,腳下傳來“嘎吱、嘎吱”的細碎聲響。


    不離提著一盞燈,寒風蕭瑟的吹在他的臉上,讓他嘴中呼出一大團白色的氣霧。


    輕輕的推開門,手上的燈籠將屋內大廳的情形照亮。


    火鍋連帶著火爐被推翻在地,底料與吃剩下的食物粘稠的黏在一起,凍成了果凍的形狀。


    不離墊著腳繼續朝裏走去,屋內的火爐倒還暖暖的散發著熱氣,一件碎花棉襖與一件素淨的白袍散落在丹塀上。


    不離彎下腰一一的撿起,然後掛在屏風上,對著床上的喚道:“王爺,該上早朝了。”


    “嗯!”一聲清明的低吟聲從床上傳來。


    南宮冽側身睡著,懷中抱著一個猶如貓兒般軟香溫玉的小人兒,此時她的小爪子輕放在他的胸口上,而她的腿則很是不老實的敲在他的腿上。


    不離說話的時候,她的小臉還在他的懷中蹭了蹭,然後繼續舒服而又貪婪的睡著。


    南宮冽看著睡在懷中的人,卻是有幾許無奈。


    這一晚林繪錦是睡得又甜又香又舒服,而他則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王爺?”不離見床上的南宮冽沒有動靜,便又再次出喚了一聲。


    “在等會兒吧!”南宮冽輕聲道,生怕將懷中的人給吵醒了。


    不是外麵太冷,被窩太暖,而是他就想這樣一直抱著梨花,等著她醒來。


    昨晚她的身體真的太軟、太滑了,讓他愛不釋手。


    她睡在他懷中時,她溫熱、清淺的呼吸均勻的噴薄在他的臉上,癢癢的。


    偶爾會從她嘴中發出一兩聲無意識的輕吟聲,很輕、很柔也很媚。


    這落入到他的耳中便是一陣悸動。


    讓他完全沒有那個心思去睡,哪怕就是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她香甜的睡顏,他都覺得有一種暖流緩緩的在他心間流淌。


    最終南宮冽還是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這軟香溫玉的溫暖被窩。


    本來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南宮冽卻還是在臨走前,走到床前,彎了食指在林繪錦的鼻頭上刮了刮,眸光中滿是溫柔,但是語氣中倒顯著幾許無奈:“你啊……”


    就在這時不離很是眼尖的看到南宮冽的手掌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兩道指痕……


    “你怎麽不進去阻止王爺啊?”晏大夫聽到後,一貫和善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


    “這……這奴才進去了,不就打擾到了王爺嗎?奴才也是沒想到,王爺竟然會幸了梨花姑娘,奴才今天早上進去的時候,可真是嚇了一大跳,原本以為是王爺昨晚喝醉了,將梨花姑娘當成了大小姐,結果王爺一晚上都是抱著梨花姑娘睡的,並且臨走時還折回去看了一眼梨花姑娘……”不離話語中雖很驚訝,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一片風淡雲輕,嘴角依舊掛著那如春風般的笑意。


    “那梨花姑娘的身形是和大小姐有幾分相似,可是以王爺的酒力和定力,怎麽可能會將梨花姑娘誤當成大小姐呢,就算是誤當成大小姐,王爺也不可能……”晏大夫不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當王爺說他覺得梨花姑娘喜歡他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隱隱有些不妙了。


    這梨花姑娘說實話的確是個好姑娘,可是好歸好,但是並不代表能讓王爺喜歡。


    “晏大夫,你不覺得這應該是件好事嗎?既然王爺昨晚幸了梨花姑娘,那豈不是說明王爺正在一點點的恢複,又或者說明隻有在王爺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時,病情才會好轉!”不離說的也不無道理。


    盡管王爺一直都在否認,可是對於大小姐的感情,王爺是複雜而又矛盾的,有點兒喜歡可是卻又要阻止著自己喜歡。


    而這邊梨花姑娘的話,應該是王爺心動了。


    “昨晚王爺究竟有沒有幸梨花姑娘誰也不知道,你也隻看到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還有就是如果王爺真的幸了的話,那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問題就是梨花姑娘的身份!”晏大夫覺得有些頭疼。


    “梨花姑娘的身份怎麽了?”不離有些不解。


    他隻是對王爺竟然能夠看上梨花姑娘很是心動。


    那個林婉月可是都爬上王爺的床了,王爺都沒有說要娶她,隻是收了她做義妹。


    而且林婉月長得可要比梨花好看多了。


    “她是個寡婦!”晏大夫語重心長的說道:“王府納妾不稀罕,可是從古至今你看過哪個皇子納了一個寡婦進門的?而且王爺之前也對著天下人說過了,永不納妾!”


    “我們在這猜測也沒有用,還是等王爺回來吧!或許……王爺隻是一時糊塗!”千月在這個時候走進來,冰冷的目光卻是第一眼就落到不離的身上。


    “王爺那樣子可不像一時糊塗,臨走的時候已經吩咐了,以後別院的事情,梨花姑娘都不用做了,並且還讓奴才去芽莊買兩個手腳幹淨、利落的丫鬟回來!”不離對於千月這射過來的眸光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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