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他也不會留情吧?


    因為皇上突然下令搜查梨花的事情,太子和公主的回程時間也略微耽擱了下來,就連邪王出征塔克塔族的日期也往後延遲了半個月。


    可是大理寺和兵部的人將京城的角角落落都挨個搜查了個遍兒,甚至連乞丐居住的廟宇以及青樓、畫舫這種地方都搜遍了,可就是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這讓人不由懷疑,邪王的侍妾究竟是被人藏了起來,還是已經死了,還是邪王故意誤導大家,事實上那個侍妾早已經出了京城!


    剛開始的時候林繪錦還是有些擔心的,可是三天過後,宮外是快翻天了,太子宮這邊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甚至就連議論的人都沒有,仿佛那一場浩大的搜尋根本波及不到行宮一般。


    不過也對,誰能夠想到邪王的侍妾此刻會藏在行宮裏成為一個專門打掃庭院的粗使下人呢?


    “主子,這冬天衣服厚,而且梨花姑娘身上又有易容液,這樣找下去無異於大海撈針!”月走進來對著坐在書案前的雲辭說道。


    雲辭正握著一直狼毫,對照著雲溪以前的字跡,模仿著他的筆跡。


    “讓千去一趟丞相府!”雲辭卻是淡淡的開口道,隨後便將書寫過的宣紙扔到了旁邊的火爐中燒毀:“告訴丞相,我隻是有些話想要親口跟繪錦親口說而已。“


    現在唯一能夠知道林繪錦下落的人,隻有丞相大人。


    亦或者現在林繪錦就藏在丞相府中。


    “主子,屬下還有一件事要稟報給王爺,就是容楓在前不久回到了丞相府。”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這個容楓的身份實在不簡單,我哥查了他那麽久都始終查不出他真實的身份!”


    “容楓他會不會是……天機門的人?”比起千的冷漠,月的性格倒是活脫一些。


    天機門可算是江湖中一個十分神秘的組織了,已經存在於這世間百年之久,聽說裏麵門徒眾多,更是高手如雲。


    隻要是從天機門出來的人身份都是迷!


    “如果連千都查不出來的人,那就八九成是了!”雲辭聽到後便從桌上抬起了眼瞳,那雙如墨般的雙通,漆黑異常,分外的驚人。


    “他現在還在丞相府?”


    “是。”


    “畫兒,打掃完,我們去湖上溜冰吧?”不知道這祈天國的天氣是怎麽回事,這過完年氣溫不僅沒有升高反倒還下降了,將後院的湖凍得很是結實。


    因此一些忙裏偷閑的宮人們便都會去那湖麵上溜冰,也算是苦中作樂了。


    林繪錦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因為這幾天的風吹,水凍,她的手腫得更高了,並且還出現了潰爛,倒是讓她那雙纖纖玉手變得慘不忍睹。


    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紅腫,潰爛的地方就會發燙發癢,可是你卻不能用手去抓。


    “不了,不了,我還是更願意去廚房裏烤烤火!”林繪錦搖了搖頭,從嘴中吐出一團白色的水霧。


    “行了,行了,我們走吧。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賤命!”另外一位宮女拉過流玉小聲的說著:“能夠到太子跟前伺候是多大福氣,可是結果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被太子給攆回來了。”


    “就是,你看她那個樣子,這才回來做了幾天的粗活,手就凍成來了那個樣子,我們平時做的活可不比她少,手上的凍瘡也沒她生得那麽嚴重。還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又有一個宮女低聲開口道。


    林繪錦聽著幾人對她的奚落言語,絲毫並不在意。


    奴才嘛,不都是這樣,踩高捧低的!


    都將她被太子攆回來的事情當成一個笑話說。


    不過也都是嘴上功夫,在這個特殊時期,她聽聽也就過去了。


    林繪錦看了一眼自己凍得慘不忍睹的雙手之後,便默默的將兩手抄在了袖口中,朝廚房跑去。


    她們這些做粗活的宮女,碰的最多的就是水,就算是塗抹在珍貴的凍瘡膏都沒有用。


    因此她隻能盡量的讓自己的雙手置於溫暖的地方。


    然而就在昨日劉公公讓她和其他的宮女去打掃天浴宮時。


    她發現了一個治療凍瘡,緩解腫癢的最好法子,那就是泡溫泉!


    每天若是把手放在溫泉水中浸泡個半個時辰,就算不會好起來,但是最起碼不會在嚴重下去了!


    因此在其他宮女都睡了之後,林繪錦便穿上衣物偷偷的跑到了天浴宮,同時還帶上了打掃的工具。


    就算一不小心被發現了,她還可以借口說是來打掃天浴宮的。


    劉公公從屏風外麵探了一個頭進來,見到太子仍舊坐在書桌前練著字。


    他也不知道這些日子太子是怎麽了,整日都埋首習字、看書,也不讓人進去伺候。


    並且就連每日都會在臨睡前去天浴宮泡泡溫泉的習慣也改了。


    “太子,你看這時辰也不早了,這回朝旭國的事情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奴才伺候您……”劉公公撇到太子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狼毫,便立刻走了進去,恭聲的說著。


    “不用,這幾日天氣比較冷再加上身子也有些不爽!”雲辭抬起眸,眉眼之中滿是清冷的高貴:“你下去吧!”


    “是。”劉公公聽到雲辭這麽說,便輕揮了下衣袖讓眾人都退了出去。


    盡管他和雲溪兩人的身形差不多,可是他們兩人身上的傷卻不一樣,即便可以用藥物暫時的遮一遮身上的傷疤。


    但是一遇到水塗多少層藥物都沒用!


    因此他的身子已經有好幾日都不曾沾過水了。


    在劉公公退出去沒多久,雲辭便離開房間,朝天浴宮的方向走去。


    林繪錦也不敢點燈,借著外麵的月亮摸到浴池旁,立時那溫暖的熱氣便朝她撲來,當真是溫暖而又細潤,並且空氣中還淡淡的漂浮著一股硫磺味。


    當即林繪錦便跪下身來將自己的袖子卷高,將一雙凍得冰冷的雙手放進溫泉水中之後,那種極致的舒服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讓林繪錦不由的閉上眼睛,輕吐出一聲享受的聲音。


    但是沒過多久,林繪錦便覺得身體熱起來,臉也被溫泉水的熱氣熏得通紅通紅,就跟發燒一般。


    這要是熱出了汗,等她一從這天浴宮出去,那感覺就跟墜入地獄一般,現在有多舒服,出去之後就有多痛苦。


    因此林繪錦很是果斷的將身上厚厚的夾襖和宮裝給脫了下來,身上隻著了一件雪白色的褻衣。


    立即那柔楺輕曼的身姿便顯露了出來。


    “在這看著,別讓人進來。”雲辭對著身後的月說完,便一把便將天浴宮的門給推開了。


    外麵淩冽的寒風與裏麵溫暖的氣流一下便碰撞在一起,讓雲辭手中的風燈便不由的晃動了一下。


    雲辭那雙淡雅如霧的雙瞳,便瞬間迸射出一抹鋒利的精光,而與此同時敏銳的耳朵還捕捉到了一抹很輕微的水流聲。


    雲辭拎著風燈朝浴池走進,隻見浴池中輕紗薄饒,嫋嫋升起,外麵的月光透過緊閉的鏤空雕刻窗傾瀉下來,顯得分外的沉寂。


    可是雲辭卻是很清晰的看到溫泉水中泛著一圈小小的漣漪,這裏沒有風,水也不是流動的,那這圈小小漣漪是從哪裏來的。


    林繪錦抱住衣物,捂緊了嘴巴躲在一根紅色的柱子後麵。


    太子怎麽突然來了?


    按道理太子來這裏沐浴,劉公公都會事先讓人提前準備啊。


    怎麽太子一個人提著風燈就來了?


    她現在隻能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竭力的平穩住呼吸,絕不能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不然要是被太子發現了,以太子那多疑的性格肯定會認為她是個刺客……


    然後將她按在浴池中溺死她!


    “出來!”下一秒冰冷而又危險的聲音便從紅色的柱子前傳來。


    就如同一把精準的利箭一般,對準了她,讓她無處可躲!


    林繪錦心猛得一沉,緊接著便深吸了一口氣,抱著衣服從紅色的柱子走出來,跪在了太子的跟前:“請太子恕罪,奴婢是按照劉公公的吩咐來打掃天浴宮的,並不知道太子要來。”


    雲辭將手中的風燈朝林繪錦照去,便見她一頭如綢緞般絲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如同墨筆般勾勒出纖細、柔曼的腰身。身姿線條濃淡適宜。仿佛多一分太多,減一分太少。


    這本是一副絕美的絹畫,可是那雙滿是瘡痍的雙手卻是生生的將這一副美好的畫麵破壞。


    “抬起頭來。”雲辭濃稠的眸色中微微閃過一抹流光,緊接著便涼涼啟口。


    林繪錦輕咬著唇,慢慢的抬起頭,但是眼睛卻並不敢去看雲辭。


    容貌清秀,兩頰生暈,倒是有幾分姿色!


    雲辭的眸光卻迅速的跳躍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麽一般。


    “直起身來!”緊接著雲辭又道。


    林繪錦也不知道太子想要幹什麽,該不會是又被她這個玲瓏的身段給吸引了吧?


    真的有那麽好看嗎?


    雖然她也覺得她是該瘦的地方瘦,該翹的地方翹,該有肉的地方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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