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繪錦隻得將藏在袖口的服裝設計草稿全都給拿了出來:“公主想要重新換一種清新、可人的妝容。所以奴婢回來後便畫了這些與妝容相搭的衣服。”


    雲辭一張張翻看著,雖然每張紙上的服裝款式都不一樣,但是風格都是一樣的,那都是清純係列的。


    再次聯想到那副畫像,以及林繪錦以前的穿衣風格,雲辭幽深的瞳眸便越發的黑沉、深邃起來。


    很顯然弦音公主是想要模仿林繪錦的穿衣風格,最重要的是林繪錦還很用心的將弦音公主打造成那種清純的風格。


    下一秒,雲辭便走到火爐前,將手中的服裝草稿全都丟了進去。


    “太子……”林繪錦驚訝出聲,很想上前阻攔,但是剛走了一步,就站住不動了。


    橘黃色的燭光映射在雲辭那張華麗濃豔的臉上,越發的讓他容顏看上冰冷而又神聖不可侵犯。


    “你若是在敢幫著公主模仿別人的穿衣打扮風格,本宮就廢了你這雙手。”雲辭聲音冷冽無比。


    就算真的不喜歡,可為什麽還要反過來去湊合他和弦音公主呢!


    最重要的是,林繪錦似乎知道他喜歡這類型的女子。


    “可是公主……”林繪錦很是小聲的說道。


    雲辭瞬間一個眼眸便朝林繪錦身上射去,林繪錦立刻便道:“是,奴婢知道了。”


    “你是本宮身邊的婢女,你倒是花費心思的去哄公主開心。”雲辭掀開薄涼的唇,冷聲的問道。


    “太子不是這樣的,奴婢隻是比較擅長這些而已,所以……”林繪錦承認她是存了心思的,但是她確實不擅長伺候人啊。


    “擅長什麽?擅長畫畫,還是擅長梳妝,亦或者擅長揣摩男人的心思?”


    林繪錦一聽,便立刻慌亂的回道:“太子,畫畫和梳妝,奴婢隻是相比較其他較為擅長一些,至於揣摩男人的心思,奴婢是真的不會啊。”


    “不會?公主心裏想的是什麽,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現在就是在幫著公主出揣測對方的喜好,所以你才畫出這清一色風格的衣服出來。”雲辭從未想過林繪錦竟然猜測出了他的喜好。


    “太子,奴婢真的沒有。公主給奴婢看那副畫,畫上的那個人打扮清美,可人。奴婢便猜想,邪王應該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所以這才畫出那麽多同一風格的衣服來。奴婢與邪王素不相識,怎麽能夠揣摩到他的心思呢。”林繪錦總覺得太子的行為有些過激了。


    他似乎很生氣!


    雲辭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下去吧,不要在讓本王知曉你有其他的心思。”


    “是。”林繪錦真是越發的覺得這個太子有些奇怪了。


    就算問罪也應該問罪她不應該幫公主畫這些衣服,為何重點卻落在了她為什麽要畫這清一色風格的衣服,以及揣摩男人心思上了。


    後天便是朝旭國太子離開祈天國的時間了,關於邪王外室的事情,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就好像真的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邪王那邊一切也都十分的正常,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軍營或者兵部,與諸位大臣商議著攻打塔克塔族的作戰計劃,每次回到邪王府也都很晚了。


    而弦音公主這邊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總是與邪王待在一起了,轉而一連兩天都沒有出行宮的門。


    明晚皇上便會在觀星樓為朝旭國太子和弦音公主舉行餞別宴。到時候文武百官都會參加。


    而這一晚也將是最關鍵的一晚。


    不管對方是南宮冽也好,還是雲辭太子也好。


    反正這祈天國都容不下他!


    “夜寒,人什麽時候到?”南宮軒坐在圍爐前,俊美非凡的麵容上滿是邪氣。


    “王爺,人已經到了。”身在身後的夜寒立刻回稟道。


    “讓她進來。”南宮軒一聽,便將手中荼青色的茶杯給握緊了。


    下一秒,一身姿曼妙、玲瓏的女子便風姿綽約的走了進來,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係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


    隨著走動的步伐,綴在額前的流蘇便清脆的碰撞在一起,發出叮鈴聲響。


    “細雨見過王爺。”清喉嬌囀的聲音從女子的櫻桃小口中吐出,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若新月出岫,花樹堆雪。


    像,簡直太像了,如果不是南宮軒在半年前從春曦園中將她買回來的話,恐怕他真的會以為站在他麵前的這個人就是林繪錦。


    “看來方嬤嬤將你教的很好。不過……真的繪錦不會穿這麽豔麗的衣服。”南宮軒看著眼前的“林繪錦”真的不免有些心動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真的林繪錦在和他說話一般。


    可是她始終是他從春曦園買回來的一個叫做細雨的瘦馬,當時她體態羸弱,身姿輕盈,腰肢極為的纖細,仿佛輕輕一掐就能將她的腰肢給掐斷一般。


    “細雨明白。”又是一聲宛若鶯啼的聲音。因為從小就接受訓練的原因,她的性格就如水一般柔婉。


    真正的林繪錦是不會對他這麽溫順的。


    “記住,從今以後你就是林繪錦,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明白嗎?”南宮軒輕勾起細雨尖細的下巴,低沉著嗓音說著。


    “細雨明白。”細雨斂起清絕的眸光,清美盈動的眸光看著南宮軒道。


    林繪錦真的感覺這個太子的性格真的太陰晴不定了,忽冷忽熱的,之前還一直都讓她伺候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那種。


    但是現在好像有她沒她都一個樣。


    她就算一整天都不去伺候太子,都沒有關係,太子不問。就連劉公公也不一天到晚的盯著她。


    告訴她要如何如何伺候太子了。


    尤其是那天晚上被太子發現她畫了那麽多的衣服之後,她瞬間覺得自己就成了一個透明人。


    太子壓根都不拿正眼瞧她!


    這不,今日天氣晴朗,六皇子和十皇子突然前來,帶來了一把由柳大師用紫檀製作的琵琶。


    誇這琵琶有多好,有多好,音質又如何,如何等等。


    而她在旁邊聽的是雲裏霧裏,反倒被旁邊的火爐烘的直打哈欠,就這樣……劉公公都瞪了她好幾眼了,可是太子卻依舊沒有什麽反應。


    依舊慢悠悠的喝著茶,嘴邊勾著漫不盡心的笑容。


    “聽說太子很是喜歡聽琵琶,本王正好帶了一個善於彈奏琵琶的樂師來,太子不妨欣賞一二?”六皇子抱拳躬身道。


    雲辭輕抿了一口茶,眼角的眸光很是自然的掃到了一旁正在默默打哈欠的林繪錦。


    他這幾天一直都冷著林繪錦,什麽事都不讓她做。這要是換成其他人,肯定會到他跟前認錯,又或者在他麵前爭取表現的機會,再或者就是自覺得回到原來待的地方。


    可是她倒好,像個沒事人一樣,到點上工,到點下工,很是悠閑自在。


    “也好。”雲辭收回自己的眸光,淡淡開口道。


    琵琶的聲音時而婉轉清揚,時而憂鬱淒婉,時而又是尖銳刺耳的。


    這彈奏的是朝旭國最為著名的一首陽春白雪,其他人聽得格外認真。


    本來昏昏欲睡的林繪錦聽得也格外的精神起來,怎麽著原主也是個學習過琴棋書畫的人,倒也懂得一些音律。


    因此眼睛便一直都盯著樂師的手看,看得十分的認真。


    雲辭修長的手垂在楠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隨著曲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看似隨意,但是每一下敲擊都在音調的點上。


    很快林繪錦的視線便轉移到了雲辭敲擊著節奏的手上。


    恍惚中她想到去年,南宮冽要求她參加掃眉才子評選的時候,她當時就坐在南宮冽的身旁,看著南宮冽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


    這是南宮冽的習慣性動作,可是雲辭這敲擊桌麵的姿勢如果忽略那張臉的話,竟然與南宮冽的一模一樣!


    林繪錦瞬間就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驚嚇到了。


    怎麽可能呢?這簡直是太荒唐了。


    隻不過是有些相似而已。


    除非太子的掌心也有一塊兒傷疤。


    那她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她剛才腦海中蹦出來的想法。


    雖然南宮冽手中是有易容液不錯,可是南宮冽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冒充太子?他想要幹什麽?而且朝旭國的太子哪是那麽容易假冒的,風險性可是很高的。


    林繪錦真的覺得自己的腦洞開的有些大了。不對應該是陰謀論的電視劇和小說看多了。


    待一曲終了之後,雲辭率先鼓起了掌,還賞賜了樂師。


    待人走後,雲辭便細細的撫摸著懷中的琵琶,隨後低喃的叫了聲:“畫兒。”


    林繪錦聽到太子叫自己的名字,很是震愣,隨即便來到太子的跟前:“奴婢在。”


    “你剛才聽的好像挺認真的,連瞌睡都不打了。”雲辭這句話半是調侃,半是邪魅道。


    林繪錦不由的將臉垂得更低了:“奴婢覺得這首曲子十分的好聽。”


    “本宮的手好看嗎?”雲辭伸出修長瑩潤的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忽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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