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夫這句話說完,周圍都是一片靜悄悄的。


    雲辭的臉色依舊晦暗不明,讓人看不清。但是同時卻也似乎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此時醒來的南音沒有失去記憶,那他應該不得不陪在南音的身邊,照顧著南音的感受。


    此時南音失憶了,倒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減輕一些雲辭的心理負擔。


    而林繪錦倒覺得是有點兒可惜了,這要是沒有失憶,換成林婉月的話,林婉月肯定會利用這一點兒,讓雲辭產生極大的內疚感,從而從雲辭這裏得到更多的關愛和疼惜。


    所以,南音真是可惜啊!


    竟然失憶了!


    行程就這樣耽誤了下來,雲辭為了表達愧疚和自責,一日三次都會去南音那裏報個道,南音有什麽要求,也是盡全力答應。


    這邊林繪錦就和容楓兩個人趁著這些日子,打算好好的遊覽一番芙蓉鎮,畢竟她來這裏一年,也沒怎麽仔細遊覽過芙蓉鎮的旅遊景點。


    也順便把芙蓉鎮的特色美食,抄了方子,準備等以後什麽時候想吃了,自己在去座。


    千原本是要一大早就走的,結果晚上出了南音的事情,雲辭以防萬一就把千留下來了,隻寫了一封書信回去,讓月自己準備婚事,也順便說明,行程有所延誤,順便還把南音的婚禮給延期了。


    這一次的理由是有理有據的,天機門那邊也不好說什麽。


    倒是晏大夫看著外麵的日頭,不斷的掐著手指頭算著。


    雖說朝廷的事情,宮主可以代為處理,但是雲辭久不回朝,也不是個事兒,誰知道會突生什麽變故。


    最為重要的是,以南音現在的這個傷勢,至少得休養個半個月才能下床。


    然後在過半個月,便到了酷暑,現在在樓蘭國還不覺得有什麽,但是一旦出了樓蘭國的地界,那熱浪定會鋪天蓋地的席卷過來。


    這樣烈日照著,不管是人還是馬都受不了。


    而還在養傷期間的南音也更是受不了。


    因此晏大夫很愁,非常的愁!


    “嗯,這葡萄真甜,明日咱們多摘些回來。”林繪錦和容楓兩個人一人頂著一張荷葉,身上背著竹簍悠閑的走到了院子中。


    “繪錦小姐,又準備釀酒?”到了院子,容楓先幫林繪錦背上的竹簍卸下來,將熟透了的葡萄倒入木盆中,又倒入了冰涼的井水。


    “來不及了,我打算用葡萄皮染件裙子穿。這樓蘭國的天氣,雖然不熱。但是出了樓蘭國,肯定能熱死人。所以我想趁著這空當,做幾件仙而又涼快的裙子。對了我們剛才下山的時候,不是聽到景瑜說,他們帶來了很多匹馬。我到時候還想要騎馬!”林繪錦樂滋滋的說著,說話間又剝了一顆葡萄塞到了嘴裏。


    “騎馬會很曬吧?還是坐馬車吧!”容楓作為經驗人士,給出了經驗之談。


    “我又不傻,我晚上騎!不過到時候坐馬車裏麵真的好悶啊!”林繪錦開始愁了。多摘些水果放在馬車上吃的話,要不了幾天就能壞。


    可是古代又沒有冰箱,好煩哦!


    唯一的降溫方法也就隻能是扇扇子在鋪上一床涼席了。


    林繪錦和容楓兩人的交談聲,斷斷續續的從窗外傳來。


    這讓正在給南音撫琴的雲辭,不由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讓原本一首緩和溫雅的曲調,瞬間有種氣吞山河之勢。


    躺在床上看著雲辭彈奏的南音,在音調突然提高的時候,南音明顯嚇了一跳。


    而院子中的林繪錦似乎並未被這琴音給影響到,仍舊一邊和容楓說著事情,一邊吃著葡萄。


    “南音,我去給你拿些葡萄來吧!”雲辭按下琴弦,抬起頭,啟開唇語氣平靜的說道。


    隨後便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這野葡萄雖然個小,但是真的好甜啊。而且這葡萄皮的顏色,正好是我喜歡的淡紫色,不知道到時候成品會怎麽樣。”林繪錦蹲在木盆旁,和容楓討論著。


    “用葡萄皮染嗎?那今天我把你幫這些葡萄肉全都剝下來。”容楓抓起一把葡萄,就準備給林繪錦剝葡萄皮。


    “嗯,葡萄肉呢,我們也不能浪費,我做葡萄汁給你們吃。”林繪錦點點頭,就著冰涼的井水,吃著甜甜的葡萄,在這個夏天,別提有多愜意了。


    容楓笑著點點頭,眸光卻是越過林繪錦的肩膀,朝門口望去。


    林繪錦也注意到了容楓的眸光,便順著眸光的看去,便見一襲白衣的雲辭,身姿頎長而又的站在廊簷下,身後披散的墨發隨風輕揚著。


    他那張清絕出塵宛如謫仙的麵容,在夏日陽光的照耀下,格外的炫目。他薄削的雙唇,左角的弧度微微向上揚著,似是在笑,然卻給人一種六月飛雪的感覺。


    雲辭他既是一個可以溫柔到骨子裏的人,但是同時他的溫柔與霸氣是共存的。


    “葡萄很甜嗎?”雲辭緩緩的開口,清冽的聲調猶如山澗的泉水,潺潺的流淌入林繪錦的心扉,但是卻是帶著春寒陡峭般的涼意。


    竟讓林繪錦心裏有些怕怕的!


    這雲辭的醋壇子打翻了真是不得了。


    林繪錦立刻抓了幾顆葡萄,小跑著跑到雲辭的跟前,笑道:“很甜啊,你嚐嚐。”


    說著便將一顆還滴落著水滴的葡萄遞到雲辭的唇邊。


    雲辭卻並沒有張開口,而是淡冷道:“我不吃葡萄皮。”


    “好,我剝給你吃。”林繪錦的心理始終都銘記著當初不離告訴她的話,老虎發威的時候,一定要去順著他的毛去摸。


    “呐,剝好了,張嘴。”林繪錦將剝好的葡萄皮送到雲辭的嘴邊。


    雲辭輕嗅了一下鼻子,這才啟開唇,一口咬住林繪錦遞過來的葡萄,連帶著還含住了林繪錦蔥玉般的食指,像是在懲罰般,在林繪錦的指尖輕咬了一下。


    “林繪錦,你是故意讓我不好受,是不是?”雲辭俯下身,喑啞著嗓音在林繪錦的耳邊說道。


    南音雖然現在並沒有什麽大礙了,但是她的腰傷和腿傷都沒有好,平日裏隻能躺在床上,什麽都不能做,時日一長自然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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