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辭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是那一雙漆黑的雙眸似乎要將人吸進去一般,在雲溪太子的請之下,緩緩的踏入皇城。


    皇城城牆高起,朱紅色的城門威嚴,雖是夜色融融,可是整座城池早已經刻在了南宮冽的心裏,即便眼睛看不清楚,可是心裏卻是十分熟悉,每一步,雲辭都走的格外沉重,仿佛過了一輩子一般。


    每踏進一步,雲辭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很多從前曾經有過的記憶。


    多年未見。


    皇宮還是一如尋常的富麗堂皇,可是這皇城裏麵的人,卻是要比從前更冷漠,更無情。


    林繪錦麵色擔憂的看著南宮冽,千在一旁也同樣臉色不太好。


    對於這皇城,他也是有著格外深厚的感情。


    可惜物是人非,兩人現在的心裏有的就隻剩下了觸景傷情。


    弦音公主一身紅裙影子颯爽,略帶英氣的眉宇間在看到雲辭的出現的時候不由得目光晶亮,散發著光芒,還未等朝旭國的皇上開口,便已經率先贏了上去:“皇兄……”


    弦音公主害羞的垂眸,欲語還休的眼神嬌羞著的看著雲辭:“邪……邪王殿下,您來了!”


    兩個月的婚期對於雲辭來說格外短暫,可是對於弦音公主來說卻是格外的漫長,自打在祈天相見之後,南宮冽便深深的印在了弦音公主的心中,更讓弦音公主心中情愫頓生,恨不得時刻和南宮冽相見。


    雲辭淡淡嗯了一聲,並未有太多的感情變化,隻是微微拱著手,看著那位於上首的朝旭國皇上……他曾經最尊敬最信任的……皇叔……雲傲……


    將近四年的時間並未在雲傲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反而更顯得他意氣風發,精神奕奕。


    在看見自己出現的時候,雲傲眸底目光是一片冷漠,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和藹可親的皇叔沒有半分相似的地方,甚至雲辭在心裏想著……這才是他皇叔該有的模樣,而自己從前所看到的那個隻不過是他的偽裝罷了!!!


    銀色的麵具在夜晚宮殿琉璃燈的照耀下越發有些清冷,縱然雲辭心中已經波濤洶湧,可是麵上卻是一派平靜。


    “祈天南宮冽,見過朝旭皇上!”


    雲辭刀削一般的薄唇緩緩的啟開,寒冽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雲傲眯了眯眼睛,淡然的笑道:“原來你就是祈天國的邪王殿下,果然名不虛傳,英雄出少年!”


    “難怪溪兒會如此看好你和阿音的婚事,身在祈天國的時候便想要將這樁親事定下來。”


    雲傲淡笑著的開口,語氣格外的輕鬆,可南宮冽知曉,這淡笑的聲音中,是暗藏著的殺意,他緩緩抬起頭,一雙古城深山的雙眸盯著雲傲,同樣淡笑著的回答:“皇上謬讚了,南宮冽愧不敢當!”


    “這門親事父皇也很是讚同,數次直言弦音公主身份尊貴,許配給兒臣是兒臣的福氣!”


    “嗬嗬,你父皇客氣了!”


    弦音公主沒有聽明白雲辭的話外音,隻是滿心歡喜,嬌羞的低著頭,按理說即將要成親的新娘子是不宜和自己未來夫君見麵的,可是一別兩個月,弦音公主的心裏實在是太思念南宮冽了,便也顧不得禮數的前來一同等待,左右也是將她接回祈天國成親,現在就算不得是僭越了。


    “父皇,還是先別客氣了,邪王殿下一路辛苦,還是先找個地方讓他安頓下來吧!”


    弦音公主嬌羞的眼神時不時的略過雲辭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心裏仿佛抹了蜜一樣的甜,並咩有瞧出來雲辭這番前來的不同,可雲溪太子卻是在一旁冷笑著的開口:“阿音,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傳出去怕是要讓人看笑話了!”


    “皇兄!”


    弦音公主臉上浮上兩抹緋紅,窘迫撒嬌的看著雲溪太子。


    雲溪太子卻是挑眉安撫道:“不急,安頓歇息是自然的,隻是在這之前,邪王殿下似乎是要回答一個問題才行!”


    雲辭抿唇,雲溪太子目光銳利。


    “這裝親事到底是祈天國和朝旭國兩國共同的要緊事情,早在定了婚期之後,我們朝旭國便一直都在為公主的大婚做準備,可是看著邪王殿下磁性……貌似不是那麽有誠意的?”


    雲溪太子皮笑肉不笑,大殿之內的氣氛驟然凝固。


    弦音公主臉上的笑容也僵硬在臉上,雲溪太子卻命人強行將弦音公主控製住,隻是氣勢奪人的逼問著雲辭!


    迎親隊伍從祈天國皇宮出發的那一瞬間,便處處都是險境。


    南宮冽不僅僅是要應付南宮軒的處處暗殺刁難,還要同那些凶殘狠辣的河盜抗衡,再一路趕路到了朝旭國……


    看似和雲溪太子到祈天國出使的時候一樣的距離,二人所經曆的情況確實截然不同!


    開弓就沒有回頭路。


    哪怕路上南宮冽遇到了什麽,到底是迎親的隊伍,便隻能前進不能回去,否則便是不吉利!


    再者……即便南宮冽克服了重重的艱難險境真的到了朝旭國的皇宮,可雲溪太子依舊會用輕視這門婚姻來怪罪在南宮冽的身上,順勢解開這門婚事,以此為由頭借口對付南宮冽!


    “皇兄……”


    弦音公主本是想要上前替雲辭求情的,可不想雲溪太子早就有準備一般,直接將弦音公主禁錮住。


    而站在上首的皇上……


    似乎早就知道雲溪太子的這些算計,並沒有表現的驚訝錯愕,反倒是順著雲溪太子的話蹙眉打量道:“似乎……的確是這樣的!?”


    “邪王殿下這是何意?”


    雲辭身上的衣衫隱隱有些暗紅,看得出來是鮮血的痕跡,臉上的表情更是倦怠,同那個傳言中權勢顯赫,威風凜凜的南宮冽還是有一些差距的,配合著雲溪太子的為難,問了出口。


    這是一道送命題。


    家醜不可外揚。


    任由南宮軒和南宮冽如何相爭,那都是祈天國的事情,南宮冽這一次也算是有口都說不清楚了,南宮軒不求勝算,隻求膈應的手法讓他有苦難言,總不能直接回答是因為南宮軒的糾纏刺殺才讓他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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