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甲興又擋住槍口,陪著笑臉:“杉島隊長,我兄弟精神不太好,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李掌櫃狠狠推開錢甲興:“滾,誰是你兄弟!與其用你求情苟活,倒不如直接被日本鬼子打死,我李續財也讓鬼子看看,我是堂堂的中國人,是有骨頭的,免得丟老祖宗的臉!”


    杉島微眯著眼睛,盯著錢甲興說:“錢甲興,你很夠朋友,但你的兄弟,枉活人世!”之後,他又怒視著李掌櫃,“李續財,打死你很容易,就像一個螞蟻!”


    李掌櫃一拍胸膛:“小鬼子,是你爹揍的就打吧,老子都不眨一下眼睛!”


    杉島咬緊牙幫骨,正要張口。


    錢甲興怒道:“李掌櫃,真不識抬舉!亞芹,把他捆起來,關西屋去!”


    白亞芹說:“金柱,拿繩子去!”


    金柱轉身出去,很快返回來,手裏拿著一根繩子。


    白亞芹說:“把李掌櫃捆起來!”


    金柱非常聽師父師娘的話,上前就去綁李掌櫃。


    李掌櫃一邊罵著“狗漢奸!”一邊掙紮,但他的腳使不上勁,一隻胳膊又被錢甲興擒住,這樣,師徒二人就將他綁了起來,還把他的嘴塞進棉花,然後,被金柱帶走了。


    李掌櫃被綁走了,屋子裏消停下來。


    錢甲興讓白亞芹點上燈,瞅一眼躺在炕上的“獐子”,問道:“楊局長,這個人還昏迷不醒,你們咋把他帶走?”


    楊海洲看看窗外:“老大哥,天要黑了,今晚得住這兒了,明天早上你整輛馬車,幫我們把他送進城去。”


    錢甲興說:“這好辦!”


    楊海洲說:“我們已經一小天沒吃飯了,你先給我們弄點兒吃的再說!”


    “好好好!我早就想讓你嫂子給你們收拾點飯兒,但你們抓共匪要犯,我不敢摻言啊!”錢甲興非常熱情。


    楊海洲說:“老大哥,咱們都是自己人,不必見外!”


    “亞芹,你去收拾飯。玉婷沏壺好茶,我陪你楊叔叔他們嘮會兒嗑。”然後,錢甲興放了張桌子,擺上凳子,挨著個恭恭敬敬地說,“杉島隊長,楊局長,段警尉,方警尉補,你們請坐!”


    杉島他們坐下,玉婷先端上一盤鬆子,然後又送上茶具,再將沏好的茶為每個人斟上。


    五個人嗑著鬆子,喝著茶,聊著天。


    杉島對錢甲興的表現很滿意,但他對玉婷更感興趣。


    杉島給他們講著關東軍對滿洲的長遠治理和前景規劃,眼睛卻不時看向玉婷。隻見玉婷身材苗條,彎眉大眼,鼻俏唇豐,瓜子臉白裏透紅,胸脯鼓鼓的誘人,梳著兩條油黑發亮的大辮子,像一朵含苞待放、婷婷玉立的山玫瑰,這讓他心裏發癢!


    過了一會兒,錢甲興說:“玉婷,讓你媽做個紅燜雁!”


    “知道啦。”玉婷答應一聲去了廚房。


    楊海洲感到詫異:“老大哥,你說什麽?”


    錢甲興說:“紅燜雁!”


    杉島頓時警覺起來:“鴻門宴,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嗎!”


    “哈哈哈哈,杉島隊長,你對中國的曆史很有研究啊!”錢甲興笑起來。


    “當然!”杉島說,“我非常喜歡中國的曆史,鴻門宴是個陰謀!”


    楊海洲說:“老大哥,不要開這種玩笑,整啥鴻門宴?”


    錢甲興說:“楊大隊長,就是紅燜大雁,你嫂子做給你吃過的,難道你忘了?”


    “我是吃過!”楊海洲笑了,解釋道,“哈哈哈哈,杉島隊長,不是‘鴻門宴’,而是‘紅燜雁’!”楊海洲展開兩隻胳膊,做展翅狀,“天上的大雁!”


    杉島說:“呃,大雁!”


    錢甲興說:“就是大雁!”


    杉島突然興致大發:“夜黑雁飛高,單於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錢甲興豎起大拇指:“好詩!好詩!”


    楊海洲擊著掌說:“杉島隊長真是滿腹經綸!”


    段必田擊掌恭維道:“學富五車!”


    方才更是吹捧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杉島倒也知道點兒謙虛:“各位,這首詩不是我作的,是一首秦朝的詩,哪個人作的我記不清了。”


    錢甲興說:“那也很厲害,我都沒聽說過!”


    楊海洲說:“我也是頭次聽到。”


    段必田和方才也都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但聽杉島說不是他作的,他們未免都像是有些尷尬。


    為緩解尷尬,也為了討好,楊海洲說:“杉島隊長,現在正是大雁南飛的季節,雁最肥最香!雁的警覺性很高,最有經驗的獵人也很難打到。所以,隻有來了最尊貴的客人,主人才會做一道紅燜雁!’”


    杉島讚道:“錢甲興,你這個人,非常的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錢甲興滿麵堆笑:“杉島隊長,謝謝您瞧得起我!”


    杉島說:“不要客氣,我們以後會有很多合作!”


    “好,很好!”錢甲興說,“杉島隊長,我以後,還想仰仗您這個靠山發財!”


    杉島說:“沒問題,以後,我會留在你們高台縣,有什麽事,可以去找我,你的女兒,可以去我那裏工作!”


    楊海洲說:“老大哥,以後可以依靠杉島隊長,開個金礦,種幾畝大煙,整個伐木場,哪樣都比你打獵強。讓玉婷進城找個好工作,也好找個好婆家!”


    “楊大隊長,你說對了,我就是這麽打算的!”錢甲興說,“我和你嫂子歲數一年比一年大了,腿腳也不利落了,打獵也費勁了!”


    這時,玉婷進屋說:“爹,我媽說飯菜收拾得差不多了,該放桌子了!”


    錢甲興說:“放吧,先把茶具撤下去。”


    玉婷開始撤茶具,問道:“爹,放幾雙筷子呀?”


    錢甲興說:“這要問你楊叔叔了!”


    楊海洲又請示道:“隊長,外麵的三個弟兄,是不是都叫進來?”


    杉島考慮一下:“讓他們進來兩個,院子裏留一個崗哨!”


    “好!”楊海洲答應一聲,然後對段必田說,“段警尉,你出去通知一下!”之後,又對玉婷說,“侄女,我們六個人!”


    “知道啦,楊叔叔!”玉婷答應道。


    等段必田和兩個日本憲兵進屋,玉婷已擺好了七套碗筷。


    七個人分賓主坐定,玉婷開始上菜,然後為他們斟酒,杉島、楊海洲這些人早就餓透了,也不怎麽用讓,狼吞虎咽吃喝起來。


    而每當玉婷為杉島斟酒的時候,杉島都要仔細看看她的胸部,並趁機摸摸她的玉手,她也不惱不怒。


    能在這種天氣,能在這深山老林裏,能有這種豔遇,這讓杉島心裏甜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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